第一次见这么残忍的孩子。来人,呈上证物。”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衙役端上了一只小托盘:“可知这上面都是何物?”
所有人不说话,他亲自揭下了白布,只见那上面摆着一把满是鲜血的剪刀,依稀能看见一些锈迹。还有一片破布碎片,正是他们学院的衣裳。“传证人入堂。”
话说完,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先生在两个学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草民窦奎,乃是西山学院的教书先生。”
“你们看看,这是不是那把李建的剪刀。还有那件衣服,是不是黄二牛的衣服?”
傅雨伯说道,原来他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犯,这么快开堂,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窦奎看了看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学生,就有一个衙役端了红木托盘来给他认。忽然,他摇了摇头:“禀大人,这把剪刀不是我们学院里的东西。至于衣服碎片,也许是他们昨日救人时,衣裳被树枝刮破了也不一定。”
白灵若一口茶都快喷出来了,她看了看傅雨伯渐渐发黑的脸色,知道此事决不是这么简单的。果然,就听傅雨伯冷哼一声:“今日王捕头带人去学院里面问时,李建的舍友可是承认了的,说总是见他拿出这把剪刀来用。而且,他们方才说,是在岸边发现的死者,请问又是在哪里来的树枝钩破了衣服呢?”
那窦奎一听,知道自己是瞒不过去,立刻就甩袖道:“大人强词夺理,老夫实在是无法继续在说下去。”
这明眼人都知道明明是这老先生不愿意说实话,傅雨伯今日被两个读书人给侮辱了,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你们两个说。”
可是,有了窦奎那厮先说在先,他们两个学生哪里又能多说了,忙说就是老先生说的这个样子。这下子,不仅仅是傅雨伯生气,连站在堂下左首处的王捕头都不由得气愤出声:“我半个时辰以前,在西山书院里,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窦奎冷冷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学生,又说道:“这两个都还只是十三四岁的孩子,难免有记错的情况发生。”
“十三四岁的孩子,老先生说得好。”
白灵若听了半晌,终于是听不下去了,站了起来,却是淡笑着拍了拍手,“这十三四岁的孩子,哪里能懂什么,先生不以身作则配合官府办案,反而教给这些孩子诡辩。真不知以后,您教出来的学生,究竟会成为什么人。”
窦奎本来就是因为担心此事,让自己的学院就此蒙羞,才打算保住这几个杀人凶手的。他极重面子,哪里允许白灵若说此话。“你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子,哪里懂教书育人之事。”
窦奎被她激怒了,啐了一口唾沫就说道,“你又是何人,敢在公堂之上撒野。”
“若儿给先生行礼了。”
白灵若走到他面前,微微屈膝,“老先生何必执拗于书院的名声,此事证据确凿,此刻在公堂之上才想起来反悔,是不是太晚了一些?而且,此事如果传扬出去,恐怕你西山书院的名声才是真正的被坏了。”
“胡说,不是我们书院的人做的,你何必诱导老夫承认?”
窦奎一双苍老的眸子瞪得圆圆的,怒视着白灵若,“老夫这三个学生,向来都是听话乖巧之人,绝不是敢杀人的狂徒。”
这窦奎不松嘴,没有了人证,案件就此僵了下来。本来嘛,用刑就可以撬开的,奈何这窦奎是个已经上了七十岁的老人家,还是个有功名在身的,不能动刑。“既然如此,若儿就只能得罪了。”
白灵若叹了一口气,“大人,小女子恳请大人将今日在高堂发生的一切,都记录下来,并且散发给各个酒楼的说书人。让大家看看,西山书院的教书先生,是如何误人子弟的。”
傅雨伯点了点头:“王捕头之前去调查的时候,之前的供词都已经记下了。也只能这样了,至少可以让那些学生知道先生的为人,早日另择高明之处。”
“你们,你们!”
窦奎气得连连倒退两步,胸口闷痛,一口气提不上来,白眼一翻,就此晕了过去。颜景澄走上前去把脉,随后平静的说道:“大人,这位老先生并无大碍,只是气急攻心晕过去了而已。容草民在堂下施针,让他先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