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手的准备?顿时，白灵若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凉意。江宁候冷哼一声：“什么都是你在说，什么都是你的臆测。证据呢，人证呢，物证呢？谁知道是不是你见文嬷嬷半晌都不顺着你的意思来，所以干脆把人杀了，再伪造一份签字画押的罪状书吧。”
陶立仁立刻就上前，眉头紧皱：“侯爷切莫不可胡说啊，我大理寺可是清清白白的。昨日下午，仵作也的确查出，文嬷嬷之侄女，曾在文嬷嬷的膳食中投毒。”
他说着，朝着太后一拜，“请太后娘娘给微臣一点时间，微臣定能查清楚究竟是谁指使文嬷嬷的侄女，下毒杀害文嬷嬷的。”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多的事情摆在她的面前，就是久经风霜的她，也未必能扛得住。只见她身子微微摇晃，冷眼看向了钟明远。“云明远，这些事情都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听了这么久，你也该说句话了吧。”
太后沉声说道。钟明远冷笑一声，却没看太后，反而是盯着白灵若，嘴角微微勾起：“当初在万春楼，我真该一手掐断你的脖子。”
白灵若回以他一个淡淡的微笑：“可是，四殿下不也放了我一条生路？那日在乾清宫出来之后，我因着身子较为虚弱，很快就染上了蔓萝驮花毒。也是四殿下，您亲自替我解的毒。我说得对么，四殿下。”
钟明远眸子阴沉下来，冷冷的说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背叛我。”
云凌飞不动声色的挡在了白灵若面前，将她护住：“她从来都未曾归顺于你，谈何背叛？”
这一句谈何背叛，仿佛是触及了钟明远内心里最深，最不愿意让人知晓的秘密。忽然，只电闪雷鸣之间，一个太监冲了出来。他站在白灵若后面的位置，冲出来时，没有人注意到他，甚至是等他拔出匕首，抵在白灵若脖子上的时候，云凌飞都没有来得及保护白灵若。冰冷的匕首抵在白灵若嫩白无瑕的脖颈肌肤上，只需要轻轻用一点点力气，白灵若的脖颈就会被利刃划开，流露出泊泊鲜血。“快杀了她！”
江宁候兴奋的说道，好似是十分高兴终于有人来主持公道了似的。他眼里流露出的血腥欲望，实在是让人难以将平日里存在感细微的江宁候与现在暴躁做了坏事不肯承认的江宁候混合在一起。可是太监并没有动手，而是看向了钟明远，“主子，现在就杀了这个坏事的女人吗？”
他说话的声音粗声粗气的，压根就不像是净身过的人，钟明远冷冷的目光看向那太监，一字一句的质问道：“我让你动手了吗？”
“可是，主人，她坏了咱们的大事！”
“快放了我女儿！”
白丞相紧紧捏着拳头，他想要上前，但是他时刻都紧紧注意着那把匕首，生怕他刺进去。云凌飞原先俊逸的面容，因为盛怒而渐渐扭曲难看了起来。他刚运功想要上前救下白灵若，但那太监却将匕首再一次刺进去几分。“太子殿下，我还是劝你不要过来的好。”
那太监阴笑着，匕首的尖端刺进了白灵若的皮肤，瞬间殷红的血液就流了下来，“你敢过来，我就敢现在杀了她，让我们的太子殿下只能娶一具尸体为妻。”
白灵若柳眉微微蹙着，脖颈上的伤口不大，也并不是很疼。可是，脖子是人最脆弱的地方。相比于疼痛，这里被挟持的恐惧，更能让她害怕。“钟明远，我以前以为你是个男人。没想到，你真是什么下三滥的事情都做尽了。”
白灵若笑了笑，“难道你在做这些事情以前，就没查清楚当年你娘究竟是怎么出宫的么。”
钟明远的神情渐渐冷了，他的周身都染上了肃杀之气，周围的人们喊着护驾，喊着来人，可是他的目光始终都在看向白灵若。直到现在这一刻起，他才清楚明白，这一局，他输了。输得惨不忍睹，输得难看至极。他以为他是将她当做羞辱云凌飞的工具，是一个自己想用就用，想弃便弃的工具。万万没想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心里已经住进了她。忽然，外面响起了厮杀的声音。兵器挥舞在空气发出的咻咻声，人们的惨叫声，清晰的传入了众人的耳中。“外面，外面是怎么一回事？”
太后的脸色难看至极，她望向了门外。只见正好有一个侍卫满身是血的跌进了大殿，他爬着过来，每说一个字，他的嘴巴里就冒出一点血色：“报，有很多叛军，正朝太和殿厮杀而来……锦衣卫，锦衣卫里有叛徒，噗！”
他嘶哑的声音说完，喷出一口血雾，身子就倒在了地上，成了一具尚有温度的死尸。皇宫里的侍卫，连一千人都不到。而这一千人，甚至有许多人都是托关系进来的，压根就没有什么实际作战经验。而锦衣卫，则是精心选拔的精英。以一敌十，绝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