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但是如今算起来，应该是庶长子。若是皇后不曾生育的话，那么她儿子登基的可能性就大了。可是偏偏还有个九皇子在——柳昭仪捏了捏鼻子，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犯冲，只要一对上陆昭，柳昭仪就理智全无，说话做事，全都乱套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傻了。每次对上她，都没有好事发生。就这两年来，她都砸了好几套杯具了。上次，甚至太过生气了，直接将她最喜欢的那一套青花瓷给砸了，让她心疼了好些天。五皇子已经劝过她好几次了，让她不要一心想着和陆昭对着干，又没有好处，还总气着自己。何必呢？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他娘或许是在羡慕陆昭。因为羡慕，所以总是看她不爽。不过，也能够理解，上京里面对陆昭羡慕嫉妒恨的姑娘可不少。便是他那些公主姐姐们，对她也带着几分羡慕嫉妒。陆昭确实太幸运了。一出生就备受宠爱。国公府唯一的姑娘，还是备受期待的姑娘，又不知道怎么得了皇祖母和父皇的青睐，两个人都疼她入骨。她小小年纪就被封为县主，家底殷实。当然，最让人他娘羡慕的，应该就是最后四个字了。陆昭很有钱。成国公有钱，奉氏和云氏嫁妆也很殷实。因此，陆昭从小就很有钱。从来不缺钱花，尤其她还未及笄，云氏和奉氏就送了商铺给她，父皇也送了庄子给她——别看柳家也算是世家，但是他很清楚，他娘手中的银钱并不多，店面和商铺就更不用说了——她娘尚且如此，何况其他人家的姑娘。就比如说柳家的表妹，想要如意阁的饰品，都要考虑再三。而陆昭却是可以随意出入如意阁，想要的东西，从来不问价钱，甚至随手就可以送人。这么大的区别，如何不让人嫉妒。只是，因为她凶悍，成国公和他父皇又一心维护她，这些姑娘，也就只敢在背后说她两句坏话，真要和她作对，她们也是不敢的。就像是已经离开人世的柳娴依。他不止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要好好教训陆昭，只是每次遇到陆昭的时候，被她一瞪，整个人就怂了，只敢躲在霜依的背后——“都怪陆昭，害得我差点儿忘了正事。”
“娘，虽然我也很讨厌陆昭，但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不要和她作对了，你越是和她作对，就越是将她往九弟那边推去。”
如果成国公支持秦君昊的话，那么事情就有些麻烦了。成国公和陆昭在他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可是远远胜过其他人。“可是问题是，我们已经得罪了，就算现在去讨好她，也无济于事了。”
柳昭仪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她可一点儿都不想去讨好陆昭。“再说，你放心吧，成国公是不会支持九皇子的。”
柳昭仪认真地说道。这也是她为何敢跟陆昭撕破脸的缘由。即便成国公不支持她儿子，他也不会去支持其他皇子，这是当初太上皇立下的规矩。当然，成国公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他可不想去掺和这些皇子的争权夺利。“当真？”
“自然是真的，所以皇上才会这般信任成国公。”
“难怪当初陆昭说不想嫁给皇家人，父皇一下子就同意了。”
只是，兜兜转转的，陆昭还是要嫁入皇室。“我吩咐你送去柳家的东西，送了没？”
“已经送了。”
“送了就好。”
柳昭仪让五皇子给柳霜依送了一些东西。“这一次选秀定要好好选，若是实在没有合心意的，娘就让你舅舅将霜依嫁给你。”
柳霜依算是小五最后的选择了。五皇子点了点头。脑海之中，沐晴芸的脸一闪而过。随即，他用力地晃了晃脑子，将脑海的人影晃掉。这姑娘喜欢的人明显不是他，他也不会强求。天底下，姑娘多得是，这个不喜欢他，总有下一个会喜欢他，他堂堂五皇子，何必强求这姑娘。秦慎思回到府中，才觉得浑身有些乏力。他换上了一件单衣，懒懒地躺在了榻子上。眼睛闭着假寐。褪去了华丽的锦袍，此刻的秦慎思，倒是显得*无害。平添三分美貌。他父皇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他吗？还是有其他意思。不管他有什么想法，有什么看法？总归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着能够顺顺利利地将昭昭给娶回家里来。这些弯弯道道，他是一点儿都不想掺和。不知道这张脸对他父皇来说，还能够用多长时间——德福原本想要进来的，但是看到秦慎思这般，便回头拿了一条毯子给秦慎思盖上。“德福?”“奴才在。”
秦慎思半睁开眼，嘟哝了一声，声音有些软，倒是让德福一下子愣了愣。“王爷可要用膳？”
“准备吧，我倒是有几分饿了。”
“那奴才这就去给殿下准备。”
也是，别看宁王殿下长得挺高大了，真要算起来，还未满十八呢。“简单一些便成。”
“是。”
德福心里也很清楚，宁王殿下确实不挑食，不管给什么，他都吃。一点儿皇子的架子都没有。许是因为常年在边境的关系，这胃口极好。看着秦慎思揉了揉眼睛，又窝回了榻子上，德福慢慢地退了出去。一阵风过。宁王府，树木早已经光秃秃一片了。仅剩的几片落叶被风吹得打着卷儿飘落在了早已经结冰的湖面上。这湖什么都没有。不过，王爷吩咐过了，等到三月冰化的时候，就让他去外面购买一些锦鲤，再买上一些莲子。府里马上就要迎回女主人了，总要弄得精致一些才好看。“德福公公，府中若是还缺少什么，你多上心一些。”
“奴才知道了。定然会为殿下安排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