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当真是不知好歹，昭仪娘娘有哪里对不起你的吗？你竟然这样子对她？”
柳昭仪身边的大宫女斥责道。“哼。”
这宫女将头侧到了一边。她的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但是从她的脸色也可以看得出来，她对这宫女的话嗤之以鼻，完全不认同。“你们将她的嘴巴堵成这样子，你要她怎么说话？”
柳昭仪皱眉道。“你们将她放开了，我倒是想要听听，她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要这样陷害我？”
“昭仪娘娘，不是我们非要堵着她，我们一放开她，她就自尽了。”
“不怕死啊？”
陆昭围着她走了两圈。“好样的，我就特别欣赏像你这样有骨气的女人。”
陆昭点了点头。这宫女疑惑地抬起头。“你放心，我也不会亏待有骨气的人呐，我会送你全家去和你作伴的。”
宫女瞪大眼睛。“让敬事房的人去查一下，看看这个宫女的来历，将她全家都给砍了吧。”
康正帝回头对福泉道。“呜呜——”原本安安静静等死的宫女，突然就开始挣扎了起来。“怎么了？你不满意这样的判决啊？”
“呜呜——”宫女一脸凶狠地瞪着陆昭。“看吧，你这样瞪着我，就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一样。明明我什么都没干，你就这么恨着我，如果我还清清白白的，那我岂不是太冤了。为了不让你的仇恨情绪白白浪费掉，我决定做一些让你恨的事情。”
“呜呜呜——”“把她嘴里的布拿掉吧，如果她咬舌自尽了，那就将她的尸体挂到城墙上去，哦，对了，如果到时候她家里人也被砍了，就全部都挂到城墙上。”
“是。”
听到陆昭这么说，一旁的大宫女，将她嘴里的布给扯开。“陆昭，你不得好死。”
宫女喊了一声。大宫女下意识地将布又给塞上去了。“没关系，让她骂吧，我听着呢!”“县主，她好像骂得很难听。”
“无妨，口舌之快而已。”
大宫女战战兢兢地又将那布扯下来了。“你骂吧！骂完了，你全家都要给你陪葬，我不介意。”
“陆昭——”这宫女龇着牙，想要冲向陆昭，只是被人抓着，又被绑着，她完全无法靠近。“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你都要杀我全家了，我怎么会不恨你？”
“但是，我之前可没有对你们家下手——是你先对我下手的。不要告诉我，你并不知道这裙子的猫腻。”
陆昭冷笑一声，“你做了初一总不能不让我做十五吧？”
宫女闭嘴了。“你可知道，你这罪名要真算起来，那是死罪。”
“奴婢早就做好了准备，能够除掉你这样的败类，奴婢就是死了，那又怎么样呢？”
“我怎么就成败类了？”
陆昭眨了眨眼睛，“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在她的印象当，她好像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做过什么事情？我做了太多事情了，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我做了什么？”
这是实话，她干了不少荒唐的事情。但是她问心无愧，她可以确定，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你可还记得当年——”“别说当年了，只要你说你家里人犯了什么错就成了，我记不住那些，反正犯到我的手里，肯定是有原因的。无缘无故地话，我是不会对普通人下手的。”
“你——”这宫女气得脸都红了。“我哥哥明明是冤枉的，你非说我哥哥做了对不起其他姑娘的事情，还让人将他的腿脚给打断了，就是因为我哥哥腿断了，他的人生全都毁了。”
那一段时光，是他们一家子最难的时候。“打断了腿？”
陆昭皱眉，“你哥哥可是一个书生？”
“正是，我哥哥是秀才。”
“那就对了，我记得我好像是打断过一个秀才的腿，但是那也是因为秀才自己的关系。”
陆昭歪着脑袋看向这个宫女，“你想要知道你哥哥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被我打断双腿吗？”
“••••••”“你哥哥欺负人啊，拉着一个民女不放，还殴打人家姑娘的老父亲，我恰好经过看到了，就忍不住出手教训了他一顿。结果——”“结果？”
“结果，他不但不知悔改，还口出恶言，说是要将对我不客气。我这爆脾气，当即就将他按在地面上，又给揍了一顿——”陆昭回忆道。“你胡说，我哥哥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
“为什么不可能？你随便去问一问就知道了，我陆昭的性子，若是是我干的，我绝对不会推卸责任。”
宫女沉默了，这个倒是真的，陆昭的性子太过骄傲，不喜欢说谎骗人，如果真的是她干的，她会直接承认，顺便说一句，“本县主乐意。”
是绝对不会推卸责任的。所以很大的可能性是哥哥骗了她。“而且，我看那个秀才的衣服有些破旧，心知这户人家的家境并不算好吗，还留下了两片金叶子给他，让他去看腿的。”
“？”
哥哥明明告诉她，因为没有钱看腿，所以他的腿才会废掉了。可是云昭既然留在了两片金叶子，那么那个金叶子呢？县主没有必要骗她——“县主。”
既然县主从头到尾都没有做过对不起她家里的事情，那么她为了这莫须有的仇恨，究竟干了什么？她竟然做了这么多的蠢事。宫女跪了下来，用力地磕了两个响头。磕得砰砰作响。“既然是奴婢搞错了，奴婢便是被处死了，也是罪有应得，还请县主，皇上，皇后娘娘大人大量，放过奴婢的家里人。”
“你知道吗？你很有可能就是被你的家里人搞成这样子？你还想着为他们求情？”
“即便是他们耍了奴婢，但是，但是奴婢依旧不愿意看到他们受到伤害。”
宫女含着泪说道——就当做是她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反正她活不成了，他们也没有机会再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