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摩挲着酒杯,不知道要不要把心里的问题问出来。“觐儿,怎么了?可有事要与父皇说?”
皇上看着一直吞吞吐吐的太子有点不悦的问道。“回父皇,儿臣只是在想刚刚跟在父皇身后的那人男人是谁?”
闻人觐急忙放下手里的酒杯,恭敬的回答道。皇上沉默了一会儿,对闻人觐说道:“那人是谁你不用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是。”
闻人觐颔首。他知道皇上一直都不喜欢自己,哪怕他亲自封自己为太子,他还是不喜欢自己。其实皇上的心里,理想的太子人选一直都是闻人修谨。这是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可是就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他的身上。至于为什么选他,估计还是因为闻人修谨在南宫月的问题上跟皇上有冲突,惹他不喜,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但是他不信,不信皇上看不到他的努力,从他坐上太子的这个位置,他一直很努力的去处理朝政,逼迫自己去学习自己不愿意学习的东西。但是没有用,皇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闻人觐知道,还是闻人修谨更的他的欢心。还记得闻人修谨决定重返朝堂的时候,皇上笑的特别开怀,甚至对他说:“朕期待你的表现”。而闻人觐也是从那一刻才知道,只要自己一天不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自己随时会被闻人修谨取代。所以他只能拼命的去给闻人修谨找这种麻烦,为了扳倒他,甚至不惜把自己最爱的女人当做筹码。闻人觐看着下面亲昵的闻人修谨和南宫月,不觉的在桌下攥紧了拳头。总有一天,他会把闻人修谨从他那里夺走的全都夺回来。闻人觐身上发出的敌意明显到旁边的皇上都可以察觉,但是皇上只是抬眼看了一下闻人觐,什么都没有说。下面的闻人修谨同样也可以感觉到,他不用想都知道那么明显的敌意是来自于谁,但是闻人修谨只是拿起酒杯向闻人觐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闻人修谨这种近乎于挑衅的动作让太子更加气氛,他很想现在就冲到闻人修谨面前,但是不能,因为他不能给皇上留下不稳重的印象,所以只能艰难的忍耐着。皇上对这两个人的暗潮汹涌默默不问,其实他私心里很支持闻人觐和闻人修谨斗一斗的。只要不出人命,他们要怎么斗,怎么斗。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知道哪个皇子更有资格坐自己的这个位置。他还没有死,所以太子之位随时都可以变,而这两个人正是认识到这一点才会发挥出真正的本事来。这就是帝王之术,只是抛下一个诱饵,就可以让众皇子们不得不按照他的想法去做。而他需要做的就只是等待那个可以脱颖而出的人。可是这个道理身在漩涡中闻人觐和闻人修谨都不懂,没有参与过帝王权术的南宫月同样也不清楚。大概这一群人中间只有江辰看的明白了,所以他才这么随意的在这个宫宴中穿梭自如。皇上交代的事情还是要好好完成的,毕竟是欠了一份缘的,不了了这缘,自己的修为是无法精进的。江辰在众人之间游刃有余的穿梭着,不自觉的摇着羽扇,想着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精进的修为,不觉有些头疼,这要是让自己的师傅知道了,自己挨一顿打是少不了的。想想自己那性格颇有些泼辣的师傅,江辰就不觉一阵头疼。折腾了南宫月一天的中元节宫宴终于结束了,在听到皇上说的那句“散吧”,让南宫月差点忍不住欢呼。这种宫宴对于南宫月来说实在太没意思了一点,本以为会有个才艺比拼之类的,但是没想到除了宫中舞女乐师表演的那一段,其余的全部时间都是臣子之间的交流。关于上面的一点还是挺让南宫月惊讶的,要知道在场的有不少女眷,这种政事让女人知道真的没有关系吗?在南宫月的印象里,在男权的社会都是不准女人参与朝政的。后来南宫月了解到,在西夏国也有女人参政参军的例子,而且在西夏皇帝的眼中只要是能忍都可以入朝为官,包括女人,但是很多女子都受不了处理朝政的辛苦,最后都选择退出了。知道这一情况后,南宫月对皇上不禁有一点改观。看来这个皇上对于国家的治理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但是历史上很多的事情证明,一个好皇帝不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南宫月偷偷看了眼端坐在自己旁边的闻人修谨,默默地叹了口气。“瑞儿,一会儿你留下,朕有话要跟你说。”
皇上做完最后的发言,对闻人修谨说道。闻人修谨起身拱手:“儿臣领旨。”
这一幕被大殿的上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们纷纷猜测皇上单独召见七王爷到底是何用意。太子闻人觐也不禁猜测到皇上想要做什么,但是帝王心难以揣测。宫宴结束后,闻人修谨让南宫月乖乖在偏殿等他。“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闻人修谨抚着南宫月的脸颊说道。“嗯。”
南宫月乖巧的点头,闻人修谨勾了勾嘴角,就去后殿找皇上去了。南宫月在闻人修谨走后,一个人无聊的在偏殿里发呆。刚才她让纸鸢早早的就回去了,小丫头和自己一样被折腾了一天,一直在不停的小鸡啄米。南宫月看不下去,索性就让纸鸢先回去了,一开始纸鸢还不愿意,但是闻人修谨冲一个地方一招手,影子出现,就将纸鸢带走了。现在就只剩下南宫月一个人,因为太无聊,只好坐在一旁发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在一个柱子旁观察了她很久的人。宫祺因为在宫宴上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自己居然这么蠢,被南宫璃放了枪手。她回到自己的母亲那里,把这件事跟她说了,母亲只告诉了她一句话:“不要再别人的嘴里去了解另一个人,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样子的话,不如自己去真正的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