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是他救了我,但付出的代价是他的一只右手。”
南宫月感觉自己紧握的手在发抖,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那样的曾经她没有参与过,所以没有置喙的资格,她能做的只是作为一个倾听者,好好的守在这个人的身边,倾听着当初的一切。“锋利而强势的箭,穿透了他的手腕,骨头碎了,筋脉也断了,是我毁了他。他向往的那些未来,一并让我给毁了。”
闻人修谨并没有哭,但是那仿若啼血的嘶喊却让南宫月明白了这个人掩盖在心中的疼痛。南宫月放开了他的手,转而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既然他哭不出来,就让自己替他哭吧:“那不是你的错,阿恪,那只是意外,不是你的错。”
“你知道吗?那个人有多狠,二皇兄因为这个伤而提早班师回朝,回到长安那个人对二皇兄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替他遍寻名医救治他的手腕,而是一道圣旨将二皇兄出继给了我们的叔父楚哀王。”
埋在闻人修谨身后的南宫月蓦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这竟然才是历史上,二皇子李宽退出太子之争的真相。更不敢置信,被赞颂为千古一帝的李世民竟然是这么个狠角色,虎毒尚且不食子啊!“我不敢去想那个时候二皇兄是以怎样的心情接下那道圣旨的,南宫月你明白吗?那个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在他的眼里我们不是他所谓的儿子,我们不过是他巩固地位的手段,是他今后托付江山的牺牲品。”
南宫月不敢抬头看那人眼中的悲恸,那是一种被至亲血脉抛弃的痛苦,是为自己也是为二皇子的不值。南宫月静静的抱着他,感觉着他渐渐平复下来,感觉他慢慢的转身,感觉他将自己紧紧地拥入了怀中。南宫月闭上了眼,最是无情帝王家,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自从那次在瑶花居的交心之后,两人之间的隔阂又消了一层,闻人修谨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再避讳着南宫月。直接导致李愔再次到吴王府串门看到的便是鹣鲽情深的一幕。闻人修谨低头专注于书桌之上的书柬,南宫月则是在一旁帮他研磨,时不时为他已经干涸的茶盏之中添添茶水,闻人修谨不时地抬起头与南宫月眼神交汇,仿若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二人。温馨的一幕直接戳中了李愔的辛酸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