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真所有哪里不同,便是这株灵芝的颜色吧。犹如血液一般的颜色,顺着灵芝的之间盘旋而上,就如人体内的动脉血管一般。“这个就是雪灵芝?”
南宫月看着盒子里面的灵芝问道。“不错,雪灵芝之所以叫雪灵芝一方面是因为它生长在极寒的雪山之上,另一方面雪即为血,雪灵芝可是世间药材中最热的药材之一。滋补药性自非寻常药材可比,寻常的雪灵芝身上缠绕的血线有个一两条便已经价值连城,这株雪灵芝周身血线已经连城了脉络,绝对是无价之宝。”
徐太医激动地神色并没有让南宫月有多大的触动,她关心的只是这株药材能不能救得了晋阳?至于药材的价值,那都是次要的。“徐太医,这株灵芝能够救得了晋阳吗?”
南宫月蹙着眉头打断徐太医的感慨。徐太医也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所在,还是带着一点激动说道:“能得,老臣马上便去为公主调配药材。”
就在徐太医刚要拿着雪灵芝出去,迎面便走来了一个行色匆匆的人。“参见皇上。”
南宫月猛地转身,李世民正站在丽政殿门口,看着徐太医手中的雪灵芝。“父皇。”
南宫月轻轻的唤道。李世民并没有将视线从雪灵芝上面移开:“朕听说你已经找到了救治晋阳的方法?”
李世民看着雪灵芝的目光让南宫月有种不祥的预感,那神色之中分明是带着几分贪婪的。南宫月连忙上前几步,巧妙的挡住李世民的视线,淡淡的笑道:“父皇,你该知道晋阳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
李世民凝视了南宫月许久,方才对徐太医说了句:“你先下去煎药吧。”
徐太医如蒙大赦,带着雪灵芝向外走去,南宫月微微松了口气,也随着李世民走进了内室。两个时辰焦急地等待,那碗犹如血燕一般的汤药终于落在了南宫月的手中,南宫月的手轻轻地颤抖着,这碗药寄予了她所有的希望,也寄予了晋阳的未来。南宫月看了一眼李世民、徐太医和丽政殿所有的人一眼,握了握手,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手不颤抖,慢慢的扶起面色苍白的晋阳。“南宫月姐姐。”
晋阳的嘴唇已经没了血色,看着南宫月的眼神已经也有些涣散,但是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晋阳,害怕吗?”
南宫月心里仍旧有些惴惴不安。“我相信你,南宫月姐姐。”
晋阳琥珀色的眼中带着柔柔的光,让南宫月也不自觉被其影响,心渐渐的安定了下来。“乖,把药喝了,晋阳就好了,到时候南宫月姐姐带你出宫去玩,不只是长安城,我带你去看外面的万千世界,你一定没有看过各种各样的高山河川,到时候我们就边走边玩,好不好?”
晋阳乖巧的点了点头,笑着慢慢的将那碗中的汤药喝了进去。南宫月的心在这一瞬跳动得特别的快,好像要冲出了胸口。短暂的沉默之后,晋阳抬起头来微微地对南宫月笑了起来,南宫月脸上的凝重刚要缓下来,却终究僵在了脸上。艳红的鲜血好似一朵怒放的牡丹在悄无声息中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让所有人惊愣的失去了该有的反应。“公主(晋阳)。”
无数的惊呼从身后传来,南宫月瞪大了眼睛,接住那个慢慢歪倒下来的小身体,浑身僵硬的好似一尊没有反映的石像。“晋阳。”
南宫月喃喃的唤道,怀中的女孩嘴角还在不断的涌出鲜血,但是那双眼睛却温柔的看着南宫月。“南宫月姐姐。”
晋阳如游丝般的声音从“徐太医,快过来,快过来。”
南宫月浑身颤抖得好似风中的落叶,低低的嘶喊好似午夜的厉鬼,痛彻心扉之中混杂着浓烈的不安。徐太医慌忙上前一步,触摸到晋阳的脉搏当即脸色大变:“王妃,晋阳公主的脉搏……”“她怎么了?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
南宫月不断的擦着晋阳嘴边的鲜血,但是无数的血液还是不断地从口中流下。沾湿了南宫月白皙的手掌,沾湿了南宫月的衣摆,南宫月眼中的泪水终于克制不住的抖落。“雪灵芝性属火,晋阳公主体内的病因明明该是从娘胎之内带出的寒气,但是老臣刚才给晋阳公主号脉却发现公主体内竟是气血不行化为了积血,两者冲撞之下,公主身体无法承受。故……”“我不管那些什么医学术语,你只需告诉我现在要怎么救治晋阳?怎么救她?”
南宫月激动地打断徐太医的话,紧抱着晋阳仿若害怕她从自己的怀中消失一般。徐太医严肃地看了晋阳一眼,终究是垂下了脑袋说道:“老臣已经尽力了。”
南宫月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李世民慢慢地走到床边,看着床榻之上气若游丝的晋阳,眼中也是泛着淡淡的水光。“徐太医,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雪灵芝不是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吗?为何救不了晋阳的性命?”
“老臣无能。”
徐太医无从反驳,只能低下了头跪倒在一边。南宫月抱着晋阳,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这个时候才来表现你的慈父,给谁看啊?“父皇,能够让我和晋阳单独呆一会吗?”
南宫月疲惫的闭上了眼,低声的说道。李世民面色微冷,看了看晋阳已经快闭上的双眸以及南宫月脸上的哀伤,终究是叹了口气,带着所有的人退了出去。徐太医在离开之时稍作停留,依稀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但最终还是没能辨别出什么,迅速退了出去。“南宫月姐姐,我有点冷。”
晋阳小小的声音从怀里传来,让南宫月鼻尖一酸,这个孩子最终还是要离开自己了。南宫月干脆坐到了床上,将晋阳拦到了怀里轻声问道:“这样还冷吗?”
“不冷了。”
晋阳轻轻的蹭了蹭南宫月的怀抱,口中的鲜血好似终于流尽了一般,渐渐的干涸,但是还是将南宫月的胸口染湿了好大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