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是,太后!”
··················“哇!”
的一声响亮,在黑夜中已是几乎响彻整个皇宫,可将襁褓抱在怀中,初为人父的元诩脸上却丝毫未有激动之色,公主,居然会是个公主!他期盼了这么久的王储,居然是女儿身!上天之于他元诩,果真是无一丝慈悲!“皇储诞生,大王何故如此神色?”
“母后!”
元诩的脸上全是怒意,胡氏却是笑容更大,对上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潘嫔,脸上的笑仿佛如地狱而来的修罗那般可怖,“本宫想要的结果,至今为止,从未失望过,”从元诩怀中抱过婴儿,轻拍着襁褓,瞧着已是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要哭不哭的婴儿,胡氏脸上的得意更是显而易见,“大魏王储,居然为女,大王想以尔朱一族为外戚之心,怕是要前功尽弃了!”
“你!”
元诩怒极攻心,口中已是涌出血迹,瞧着几乎站不稳的元诩,胡氏眼中丝毫都未有对亲生子的怜爱,有的全是居高临下,“国储已诞,大王于大魏,功劳已尽,日后大魏,自有本宫与王储操心,大王,可放心去了。”
她的右手忽然伸出,下一刻已是狠推了元诩一记。瞧着落地前七窍流血,眼中全是不敢置信,摆明了是死不瞑目的亲生儿子,胡氏的脸上尽是冷漠,“大王,这是你自找的!”
怀中婴儿已哭出声,胡氏轻轻晃了几下,怀中婴儿却是哭声更大,胡氏的脸上闪过一抹阴狠,“若想与你父王母妃一道走,本宫会成全你!”
怀中婴儿似是被吓住,终于不再作声,胡氏冷哼一声,怀抱襁褓就往外走,这丫头,倒是比元诩懂事太多,可惜了,女子之身,终究上不得台面!殿门缓缓被打开,又缓缓被关上,外面已黑压压跪了大片,不出意外,个个皆在颤抖,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值得这般大惊小怪!“大王与充容皆疲累,尔等好好守住,不得打搅!”
“····是,太后!”
“太子,与祖母一道去大殿,日后,你就是这大魏的主人·······”渐去渐远的女声如黑夜中的鬼魅一般让人忍不住哆嗦,直到那身影再不见,声音也未有丝毫异样,跪了一地的众人依旧还在瑟瑟发抖,却无一人敢起身。看来,胡氏这后宫之主,却是威严,不过可惜,也做不了几日了。冷冷一笑,早已在暗处久候多时的尔朱英娥终于转身而去,衣裙早已被大雨打湿,她却丝毫不以为意,多年前那个雨夜,她的痛苦,比之今日,可多太多了。“娘娘,”身后的心腹婢女已是惴惴不安开口,尔朱英娥脚步顿住,下一刻,已是冷冷开口,“告知小王爷,秀容准备多年,今日,可以动手了。”
“是,娘娘!”
··························瓢泼大雨,已足足下了三日,阴沉沉的天,就连白日也丝毫不见光亮,黑漆漆如永坠地狱,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能让天意变幻者,必是,天子有损。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独孤如愿的眉头皱的更紧,那张漂亮的脸上已全是寒意,拳头也是紧紧握住。下一刻,一道匆匆的闷响声而入,也是立刻证实了他的判断。“如愿,出事了!”
匆匆入门的赵贵入目所及尽是意在窗前的好友黑沉的脸,到嘴边的话尽数咽下,赵贵的脚步亦是放缓,“大王,驾崩了!”
“天子之丧,的确是值得日月同悲。”
独孤如愿的脸上已全是悲戚之色,“若是寿终正寝,天意绝非如此,那胡氏妖妇,到底还是罔顾了母子人伦。”
“你的意思是,”“元贵,这天下,如今,是真正的大乱了。”
“·······”同一时刻,秀容,太原王府,一向安静从容的太原王府,如今已是人头攒动,一身戎装的尔朱荣手执圣旨,脸上悲戚与坚毅并存,“大王为太后所害,我等必不能让大王含冤而死,此番入京,清君侧,正朝纲,尔朱一族,不可推!”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