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就不会让他萧氏一族走出高平!更何况,那元氏皇族,难不成是傻的不成?父王已是三番两次背叛朝廷,都说“投鼠忌器”,那元子攸,难道就不会联想到昔年父王背叛先王种种?阿娘为皇室公主,如今,竟是连这般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当真是愚蠢!“长兄,我等可千万,”“弟妹处,阿弟莫要多言,”萧宝寅长子萧烈声音冷冷,阴郁的脸色显然是冷酷,萧凯的面色顿时难看。阿兄这是何意,莫不是当真以为,他萧凯就这般无脑不成?“长兄这是,”“此非戏言,我萧氏一家性命,决不可因那妇人魂断黄泉。”
萧烈眼中全是严厉,若是细细究来,竟也是包含几分杀意。萧凯就算再如何,也只能是将心头不豫压下。昔年因着他,二兄去世,全府上下,对他这个三郎君都迫使忌惮。可天知道,他萧凯,乃是无意为之,为何到如今,长兄于他,还是不肯全然相信?明明是同胞兄弟,为何死去的二兄与他萧凯,在众人心中,地位竟是如此不同?“阿弟,阿兄所言,你日后会明白,”萧烈叹口气,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缓和,“弟妹虽是我萧氏儿媳,但终究是长孙氏女子。长孙氏与我等,分侍二主,无论如何,此番,都不能让高平王府心生忌惮!”
“····是,长兄!”
萧凯已恭敬行礼,可面上虽是恭敬,心头却有怨言。长兄此番话,竟是在怪罪他娘子出身。哼,说到底,当年在那胡太后当政时期,对萧府冷眼相待,还不是因为昔年那高太后亲女嫁与长兄为嫂。若非建德公主尚长兄,萧氏一家,何至于数十年都活的战战兢兢!如今长兄居然倒打一耙,反过头来还怪罪他萧凯与娘子长孙氏。想当年若非有老丈在朝内周旋,父王与母妃,早就不知被那胡太后发配到何处,何来这数年殊荣?长兄此言,当真是让人寒心!···············“萧宝寅英明一世,南阳公主亦是贤良淑德,只可惜,出了这么个败家子,到头来,也是难以为继。”
高平王府,花园内,刚刚听闻属下回报太傅府中动静的高平王万俟丑奴脸上全是似笑非笑,身边的属下眼底也全是轻蔑,“大王所言极是,那萧宝寅有萧凯这等无用之子,早晚都是落败!”
万俟丑奴低笑,目光扫过周遭,最终停留在不远处笼中猛狮身上,瞧着笼内的猛兽显然已觉醒,正处于暴怒之中,不断摩拳擦掌,显然已是预备下一步进攻。只可惜,因着身处牢笼,竟是丝毫都不能动弹。唇角勾起一抹笑,万俟丑奴的脸上亦是难免遗憾,再凶猛的爪牙,若不能乖乖为己所用,弃了也不可惜。不过,拔出猛兽的利爪从来都是下策,让他自取欺辱,才是上策。脸上浮起一抹满意的笑,对上身边显然是颇为错愕的心腹,万俟丑奴的笑容也是更大,“那洛阳处,今次有何动静?”
“元子攸近日大肆封赏恒州诸人,真定侯府,如今,风头正盛。”
“真定侯府?呵,元子攸还真是唯恐太原王府不知,皇后另有异心。”
万俟丑奴一脸玩味,瞧着已是偃旗息鼓再不欲出动的猛狮也颇为遗憾。困兽犹斗已是悲哀,若是再自以为是,到头来,伤痕累累也是注定。猛兽如此,人,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