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瞧见。”
“阿兄?”
“阿弟,莫要多言。”
杨忠嘴唇微动,终究还是选择不在此处多做纠缠,“阿弟听闻,那高欢如今已从广阿撤军,看方向,竟是往邺城处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高欢行军多年,自是知晓趁胜追击的重要。不过,那刺史刘诞也是个狠角色。高欢想于他处讨得便宜,也非是易事。”
瞧着似乎是满脸难以置信的杨忠,独孤如愿叹口气,“阿弟,世间从未有不透风的墙。荆州处虽非是众矢之的,但独孤一族,从来都非是于北地诸事置身事外之辈。更何况,就算我等想,旁人,也不会愿意。”
“那阿兄以为,此番贺拔胜之伤,是有意为之,还是,歪打正着?”
“阿弟心中,已有计较。何苦再来一问?”
果然是么?杨忠心头一沉,贺拔岳,你还真是,够狠。“贺拔胜重伤,于战场之上,兄弟相残才不会再次发生。三兄此举,虽是残忍,但于贺拔一族,却是最妙。”
独孤如愿声音沉沉,眼中尽是了然。于贺拔三兄言,二位兄长自相残杀一次已是足够,若再来第二次,他日于地下再见贺拔氏先祖,身为子弟,岂非是愧对列祖列宗?高欢与尔朱兆之争斗的确已是避无可避,可将贺拔一族作为争夺的牺牲品,于贺拔三兄言,这口气,委实是咽不下。可眼下,贺拔岳为人臣子,绝不可与尔朱兆与高欢撕破脸面,唯有将贺拔胜重伤,大抵,才是最佳抉择。杨忠的脸上已多几分慨然,“阿弟明了,阿兄,此处非是久留之处,我等还是先行回府为妙。”
“明日,将荆州城各处街道再搜寻一番,一处都不要放过。萧纲此番入荆州,未必是有图谋,但想要因那萧纲,在我荆州处寻得利益者,却从来非在少数。阿弟,切记!”
“······”········独孤如愿,贺拔破胡将荆州处托付于你,此番,倒是未有错。将手中刚至的密件放于烛火上缓缓燃尽,直到最后一抹灰烬落于地上,贺拔胜的眼中方才多了几分坦然。只是,瞧着已然是推门而入的三弟,贺拔胜的面色也是微变,贺拔岳显然是早已料到贺拔胜的反应,将手中药碗放至一边,随即也是丝毫不在意来到贺拔胜身侧,“阿兄之伤,不可好的太快。这药物,可延缓伤口愈合,阿兄还是早日服下为妙。”
“你此番,究竟是敌是友?”
“非敌非友,于阿斗泥言,兄长性命无忧,才最紧要。”
贺拔岳于贺拔胜身侧压低声音,目光里尽是坦荡,贺拔胜却是面色变了又变,嘴唇动了动,想起现今处于秀容贺拔府,终究还是咽下到嘴边的话。“难得阿弟亲自服侍,阿兄,自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