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秦州。”
目光落到身侧的独孤伽兰身上,少年清俊的面上含情脉脉一览无余。只是,瞧着自家阿姐虽是笑着,可并未达到眼底的模样,独孤伽音的心中也难免多几分疑虑。嫡亲的姐妹,又是自出生至今几乎是从未分离过一天,独孤伽音自认,对自家阿姐,她甚至比阿善哥哥还要了解阿姐,阿姐和宇文氏长子的婚约是长安城中人尽皆知的秘密。虽然这数年来,未曾有人提及,可待到再过几年,阿姐,“伽兰,此番阿兄来此,是奉耶耶之命,与阿叔商讨归于长安事宜。”
宇文毓的声音虽是平淡,可独孤伽音却是只觉得所有的混乱都被这一句话给彻底灭绝,“阿兄所言,可为真?”
“伽音!”
“伽兰,身为独孤氏女,你们自一出生,就不该被那世家枷锁所栲住。”
宇文毓已是行至独孤伽兰身侧,瞧着颇有几分怔愣的独孤伽兰,少年清俊的脸上已多几分温柔和煦的笑,“独孤氏女,生来就该配世间最好的男子,万事,都不必操心!”
······“阿姐,你对阿兄,”“伽音,你以为,阿毓兄长,比之萨保阿兄,如何?”
卧房内,瞧着似乎是愣住的妹妹,独孤伽兰的面上也多几分苦笑,“夜深了,睡吧!”
“阿姐可是还在想,那独孤女的预言。”
身后陡然传来幽幽一声,独孤伽兰的脚步立时顿住。“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阿姐,世间从无不透风的墙,刻意被隐瞒的事,如果捂的太狠,只会被有心人多加利用。伽音不是愚蠢之辈,阿姐放心,伽音知晓,陇西李氏,才会是伽音最佳归处。”
缓缓行至已是傻了眼呆立在原处的独孤伽兰,独孤伽音的面上也只剩下无奈,“阿姐,能把握在手中的才是最佳,不可握住的,让它随风飘去,不至于被纠缠,才是最紧要。若那独孤氏女的名头为真,你我姊妹,更不该于不该纠缠之处,浪费光阴!”
·······“··伽兰深夜而来,可是为伽音?”
“耶耶?”
独孤府,主卧内,斜靠于床沿上的独孤信冲着长女微微伸手,独孤伽兰微微犹豫,到底还是飞快上前,对上独孤信颇有几分苍白却依旧是难掩风华的脸,独孤伽兰的眼眸已是有些红。独孤信的手抚上长女颇有几分挣扎的脸,瞧着这张与自己颇为相似的脸面也是叹口气,“伽兰,耶耶不需要你背负什么。耶耶与你阿娘,都只希望你一生能平安顺遂。和宇文氏的婚约,若是你不想要,耶耶也可与宇文丞相言明。”
“耶耶以忠信为名,岂可言而无信,被世人耻笑?”
“耶耶一生,于家人处最是对不住。此番若能为耶耶之小女幸福,牺牲些许,又有何妨?只是伽兰,你看着耶耶,告诉我,你当真是对阿毓,丝毫感情都未有?”
瞧着似乎是怔住的女儿,独孤信的笑容也是更大,“伽兰,放下那些没有必要的念想,好好看着你身边的人,你也会发现,其实,珍惜眼前人,最紧要。”
·······“··阿叔放心,宇文毓,今生定不会负伽兰!”
瞧着似乎是不为所动的独孤信,早已于暗处听闻所有的宇文毓眼中更是恭顺,“阿毓会用实际行动告诉阿叔,伽兰与阿毓在一处,一定会比世间任何男女,都要幸福!”
“阿毓,这番话,轮不到你来说。”
独孤信已是从床上飞快起身,瞧着颇是错愕的宇文毓,那张闻名北地的俊脸上已多了几分阴郁,“有朝一日,若伽兰亲自来与阿叔言,你的念想,才会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