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可可一觉睡醒,发现自己竟然在病房里,到处都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茫然的看着坐在床边,满脸胡渣的男人,不禁蹙了蹙眉头:“你是……”那个男人,自然是南宫凌夜。他一直都在担心着肖可可醒来之后会变成怎么样。这会儿,面对肖可可的疑问,他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倒是韩启即使进来,给他解围了:“嫂子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嫂子?我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肖可可一脸的疑惑,下意识不解的盯着南宫凌夜打量。难道,他就是自己的老公?韩启给了肖可可时间缓冲大脑,才接着道:“嫂子,你都忘了吗?你已经结婚了,这个男人他叫南宫凌夜,是你丈夫啊。你昏迷已经快一个星期了。”
“真的是这样吗?”
肖可可半信半疑,“那我的家人呢?他们都有没有来看过我?”
她现在的记忆,停留在了十八岁的时候。那会儿母亲已经去世了,而她的父亲因为陈娟的教唆开始对她不闻不问,陈娟更是借着这个机会把她轰了出肖家。不对,她记得自己还有一个男朋友。按道理说来,如果自己要结婚,那也该是她跟司连廷,怎么会变成了这个一脸胡渣子的大叔?“肖可可,肖大海已经去世了。”
终于,南宫凌夜开口说话了,“你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这个大叔的声音,低沉而磁性,还挺好听的。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虽然肖大海抛妻弃女,还间接性害了她母亲白兰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但终究跟自己还是有血缘关系的。这一时间,她还是有些没办法接受,他已经走了的消息。双眼不自觉的泛红,鼻子紧跟着也微酸了。但她很快就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也接收了肖大海已经死了的事实。由于她才刚醒来没多久,还很虚弱,伤感了一会儿后,就身心疲累的又睡着了过去。南宫凌夜给她掖好了被子后,就跟韩启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呼,可紧张死我了,我还以为催眠不成功呢。不过现在看来是挺成功的。”
韩启除了是心胸外科的专家之外,还是心理学的专家。在治疗重创后遗症这块来说,医术也是一流的。但这次给肖可可催眠,是他这些年来最紧张害怕的一次。毕竟,这个女人是南宫凌夜的心肝宝贝,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得直接融了自己。南宫凌夜突然危险的眯起了眼:“对她说那种谎,你想故意陷害我?”
“她对这些年发生的一切,记忆都是空白的。我说你是她的丈夫不好吗?这样一来,你们也能用这段时间来培养感情。就算以后她记起来了,但她多少也会念在爱你的这份情感上,对你少点恨意。”
韩启这么一分析,倒也是有道理的。南宫凌夜紧紧的抿着唇,没法再反驳回去。韩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很大,就好好利用这段日子吧。我没办法保证,她什么时候会清醒,但我会尽力拖延时间,最起码,也拖到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出来。”
提到这,南宫凌夜的目光顿时陷入了一阵深沉的复杂。“谢了。”
他终究没多说什么,便重新抬腿走进了病房。肖玲玲跟秦意岚在听到肖可可醒了之后,就都陆续来看她。秦意岚因为也在同一家医院住着,就早到了点,这会儿,她拎着几大袋的补品,站在病房外,迟迟没进去。毕竟之前对肖可可那么刁难过,现在去见她,她心里多少是惆怅的。肖玲玲到的时候,恰好就看到了秦意岚徘徊在门口,虽然不大想跟她说话,但毕竟是一个老人家,加上还有病在身,又是南宫凌北的母亲,便悄然的走近她:“老夫人,您来看我姐吗?”
“哦,你来了。”
秦意岚听到声音,便回过头,眼底微微一黯,索性将手里的补品全部塞给她:“拿进去吧。”
“您这是……您不进去吗?”
有那么一瞬间,肖玲玲完全没反应过来秦意岚这是什么意思,但看她眼里的色彩,便又反应过来了。看来,她是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肖可可。也是啊,之前还那么针对人,现在却又突然来见她,这换着谁,都会觉得她不怀好意。跟肖玲玲想的一样,秦意岚确实没打算进去,交代了肖玲玲把补品拿进去给肖可可后,便匆忙走了。看着她远走的背影,肖玲玲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这人啊,总是在经历了很多事之后才恍然大悟过来自己当初做错了。就包括她自己也是,但好在肖可可还愿意搭理她。随后,肖玲玲便拎着补品进了病房。南宫凌夜一直守在床边,她见肖可可睡着了,走进去的脚步也跟着轻轻的,将秦意岚的补品放到一边:而后跟南宫凌夜解释道:“秦老夫人让我拿进来的。”
南宫凌夜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冷漠啊。肖玲玲的内心顿感一阵尴尬,但她也迫切的想要知道肖可可的情况,就没忍住,追问道:“我姐她,还好吗?”
“醒过一次。”
南宫凌夜还是惜字如金。接下来,又是好长一段时间的寂静。房间里的气氛安静得几乎连肖可可轻微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好在韩启又进来了一趟,肖玲玲知道他是医生,索性就追出去问他,肖可可的病情,才得知了一切。傍晚,肖可可又睡醒了一觉。这会儿她的精神状况好了许多,想起来走走,南宫凌夜就扶起她,陪她一块走出病房在长廊散散步。两人谁都没说话,默默的走着路。没走多久,肖可可突然感到有些累,就在旁边的一张长凳坐了下来。南宫凌夜对她关怀备至:“饿吗?渴不渴?”
“你也坐一坐吧。”
在她的记忆里,只有她的母亲白兰,以及司连廷这么细心的照顾自己。这突然间冒出一个陌生的男人说是她的丈夫,还真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