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晟睿将阮雪纯搂在怀里,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宠溺道:“你这样担心她,她却完全不知道感恩,还把你当成敌人。”
“你这傻丫头,就是太善良了。”
阮雪纯柔美的小脸埋在赵晟睿怀中,看着病房的眸子闪过一抹阴狠。她刚才演那一出,不过是想在郭元丽面前营造关心姐姐的好印象,同时不着痕迹地摸黑阮暮云。其实她巴不得阮暮云蠢到真的亲自出手救人,最后把人给治死。要真那样的话,不用她出手,郭家人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她。她剪水眸里闪过冰冷无情的狠戾。……病房内,郭德化躺在病床上,浑身插着管子,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样,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阮暮云等人穿着无菌服走到了病床前站定。此时病房内,除了阮暮云三人,还有一位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坐在病床前,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拿着CD片讨论研究。阮暮云特意扫了眼两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其中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国人,另一位五官深邃的外国人,想必就是阮雪纯请来的医生了。而坐在病床前那位五官硬朗、身材高大,眉宇间带着威严的男人应该就是郭正友了。郭元丽凑到郭正友身边,眉心担忧地皱起来。“哥,现在是什么情况?”
郭正友闻言,烦躁从兜里摸出根烟,一手想要从兜里摸出打火机。下一秒,反应过来这是病房,他焦躁地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医生们还在商量。”
郭德化年纪大了,加上早年当刑警,身上留了不少暗疾,医生怕他身体扛不住大型手术,可能直接就死在了手术台上。所以很多医生都不建议、也不敢给郭德化动手术。郭元丽叹息一声,呆愣愣站在病床前,看着浑身插着管子的父亲,眼眶一红。祁婧媛走上前来,跟郭正友打了声招呼。郭正友冲她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祁家跟郭家以前是邻居,所以郭正友跟祁婧媛关系也不错。郭正友视线滑过祁婧媛,落在她身后的年轻女孩身上。他眉头皱得更紧了,嗓音低沉问道:“这位是谁?”
郭元丽顺着他的视线,落在阮暮元身上,犹豫了一会,开口道:“这位是婧媛介绍的……医生。”
说医生的时候,郭元丽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怀疑。郭正友眸子一沉,“医生?”
郭元丽抿了抿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祁婧媛见状,回答道:“这位是阮暮云,郭大哥,你别看暮云年纪小,就轻视她,我弟弟平安,连孙老都束手无策,最后是暮云她救了平安,暮云就是神医。”
祁婧媛的语气中带着粉丝滤镜的激动。郭正友闻言,多看了两眼满脸激动的祁婧媛。他还很少见祁婧媛在谈到某个人的时候,神色如此激动。但他依然面色沉沉,没有丝毫反应,显然是不相信祁婧媛的话。郭正友语气沉沉问道:“婧媛,你这位……朋友年纪多大,成年了吗?有行医资格证吗?”
祁婧媛被他一问,顿时哑然,转头看向阮暮云。阮暮云微笑道:“我没有行医资格证,但我对救活令尊最少有八成把握。”
阮暮云虽然不知道郭德化的具体症状,但她昨晚学过的医学知识都已经被她吃透了,早上救祁平安又积攒了经验。隐隐看出郭德化的病情没有祁平安严重。郭正友闻言,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嘲讽道:“哪里来的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行医资格证都没有,还大言不惭能救我父亲,简直是无稽之谈!”
他对郭元丽沉声怒骂道:“元丽,我看你昏了头了,竟然认为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救父亲,你是怕父亲死得不够快是吧?”
郭正友眼角余光隐晦扫了眼祁婧媛,其实他是借着骂郭元丽,怒骂祁婧媛。祁婧媛是祁家人,也是五湖商会成员,郭正友不好跟她正面刚。只能假借着把怒气转移到郭元丽身上。郭正友是个大孝子,对于祁婧媛整个小丫头冒充神医来救自己父亲这事感到十分不满,甚至是愤怒。祁婧媛是聪明人,岂会听不出郭正友看似骂郭元丽,实则是在骂自己。但她设身处地,郭正友的反应跟她之前听到祁景浩说阮暮云能救祁平安一样荒唐,顿时就把这把怒火给忍了下来。她双手环胸,没有说话。她现在就等着郭正友被阮暮云狠狠打脸。哼!郭元丽脸色一白,为自己一时心软把阮暮云带进来感到十分后悔,羞愧地含胸低头。“让她给我滚出去,我这里有国内脑科专家陈医生,还有M国脑科知名专家医生杰克,专门打飞过来给父亲做手术。”
“那些沽名钓誉之辈,给我滚出去!”
郭正友冲着郭元丽怒吼,却看都不看阮暮云一眼,似乎她是什么垃圾,根本不配得到他的正眼。郭元丽为难地看着了眼祁婧媛,见她双手环胸,无动于衷,转眼去看阮暮云。只见她神色平淡,似乎根本没有把郭正友对她的怒骂放在眼里。郭元丽松了口气,为难道:“阮小姐,对不住了,请你先出去吧。”
阮暮云无所谓耸肩,神情懒散。人家都已经把厌恶的态度已经摆得很明显了,她再待下去也没意思。再说了,她阮暮云前世混得再不济,也混到了阮氏总裁的位置上。她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有自己的傲气,没有求着给人看病的道理。阮暮云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监护室。这时,郭德化忽然浑身抽搐起来,口中发出荷荷的声音,面目狰狞,仿佛随时都会撅死过去。病房内的人都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郭正友面色惨白扑上前去。“爸?爸!你怎么了?医生!医生你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