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晟带着阮宗政一家三口站在台下,听着耳边这些议论声,一家人的脸上都带上了骄傲的笑容。陈秀青说到阮雪纯的时候,脸上是止不住的骄傲,但随即想到阮暮云,心里一沉。她拖着时间,把开场致辞讲完,然后阮暮云还没出现。她下台后,脸色沉了下来,问阮宗政,“阮暮云来了吗?”
宋萍茹脸上带着一丝愁容,“妈,暮云还没出现。”
阮雪纯手指攥了攥,眸中一闪而逝的阴霾,咬着唇,语带愁绪道:“奶奶,姐姐要是不来……”她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阮雪纯循声望去,只见阮暮云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纯黑的颜色,将她的肌肤衬得瓷白泛光,慵懒的姿态,顾盼神辉间,是让人移不开眼的极致魅力。端着香槟,站在门口的几个年轻男女看到如此绝美冷清的女孩,都忍不住愣了神。阮暮云神色懒散冷漠,并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劲直朝会场内走去。随着她渐渐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不少人都向她投去了惊艳的目光。一张瓷白的小脸本绝美惊艳,身上翻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舒懒之气,却不让人讨厌,反而有种脱俗的惊艳之感。那双精致的桃花眼中泛着清凌凌的清光,休闲裤包裹着修长的大长腿,纯白的运动鞋,对着她的走路,有一种飘逸的美感。在场不少人都对她的身份产生了好奇。“这是谁啊?长得有点漂亮。”
“好像是阮家的大小姐,长得漂亮又怎么样,听说不受宠,参加宴会,连件礼服都不穿,也太失礼了。”
“听说刚才乡下回来,粗鄙不堪,不学无术,跟阮雪纯简直就是一条地上,一个天上。”
“是啊,真千金又怎么样,前十八年的见识和教养,是永远她永远都比不上的。“在这些议论声中,陈秀青抿了抿唇,沉着脸朝她走了过去,“你怎么才来。”
阮暮云从侍者手里结果香槟,摇晃着轻抿了一口,这才抬起那双清凌凌的眸子看向陈秀青,淡漠的疏离之感让陈秀青脸色僵了僵。阮暮云收回视线,淡淡开口道:“路上堵车。”
陈秀青听着这极其敷衍的借口,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口,想到今晚的计划,憋屈忍了下来。她深吸口气,微微眯眼说道:“别忘了我是你奶奶。”
阮暮云似笑非笑看着她憋屈的脸色,意味深长道:“就是因为你是我奶奶,所以我今晚才会站在这里。”
陈秀青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脸色再度冷了下来。她早就已经领教了阮暮云的叛逆,和对阮家人无所谓的态度。这种目无尊长的长辈,以备份根本压不住她,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甚至最后受伤的还是陈秀青自己。她欣赏陈秀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神色,心情颇好地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在路过的侍者托盘上,对陈秀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似乎需要调整一下情绪,我就先失陪了,去一下洗手间。”
陈秀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阮暮云从洗手间隔间出来,站在洗手台前洗手,看着眼前的玻璃镜子,头突然晃动了一下。她洗手的动作停了下来,发现那股晃动的眩晕感已经消失,似乎刚才的那一下是自己的错觉。她眉头一蹙,用灵气在体内转了起来,随即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她顿时脸色沉了下来,暗暗咬牙。看来她还是小看了阮家这些人,竟然连这种无色无味的药物都能弄到。她双手接了捧水,匆匆泼在自己脸上,匆忙抽了张纸巾,擦着脸,急忙往外走。这些人既然给她下了药,肯定会派人跟着她,她得赶紧找个地方把药物给逼出来。她匆忙跑出洗手间,却在转角处撞到了清洁工的水桶,水桶里的水花溅在她身上,顿时染湿了她大腿上的衣物。深冬之际的凉水带着一股沁凉的寒意,一股冷风从风口刮了进来,阮暮云打了个寒颤。她暗了暗自己的额头,一股酥麻的热气充冲上了大脑,她狠狠甩了两下头,意识出现片刻的模糊。昏暗的走廊里,清洁工那张脸在她眼前渐渐模糊起来,隔着朦胧的斑纱,渐渐幻化为张牙舞爪的鬼怪。她心神一震,强行用灵气在体内转了一圈,瞬息间,皮肤上黏着一层带着毒素的汗液,瞬间蒸发。她甩了甩头,朦胧的意识愈加不清晰。她低头看着眼前伸手要来扶自己的清洁工,连忙后退两步,转头就往前跑,穿过走廊,不敢去人多的地方,转身朝休息室走去。她跑进离自己最近的休息室,脚朝门上一勾,猛地将门关上。她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下来,软绵绵的身体顺着门板,慢慢瘫坐在地上。然而,还没等她完全放松下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锁门的声音。阮暮云心里陡然一惊,双眼警惕地扫视着休息室,只见昏暗的房内,微弱的月光从窗边缝隙内倾泻进来。突然间,窗帘微微一动,一个男人的身影从窗帘里晃出来,缓缓朝阮暮云走过来。来人许是喝了不少酒,走路有点晃悠。阮暮云慢慢从地上坐起来,看着昏暗光线下略微熟悉的五官轮廓,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她在不久前见过这个男人,正是陈秀青塞给她的那个陈氏集团的陈民浩。“嘿!阮家大小姐,虽然从小长在乡下,但这张小脸是真的长得不错,瞧瞧这身皮子瓷白如玉,走!今晚老子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陈民浩快步走到她面前,蹲在她面前,一开口,满是酒味的恶臭口味扑面而来,熏得阮暮云胃里一阵抽搐。阮暮云眸中闪过冰寒的冷意,因为被下了药而染着一丝猩红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厉的嗜血寒芒。陈民浩见她眉宇间带着冷艳的绝色,眸中闪过一丝淫邪,伸着手就要去抱她。阮暮云猛地握住他的手腕,狠狠用力一拧。“啊!”
杀猪般的惨叫在昏暗的房间内响起,却在隔音良好的酒店内,激不起半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