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喝酒了,我送你回来,你硬拉着我,不让我离开。”
司慕白提醒道。“谢谢啊,我喝醉了比较粘人……”阮暮云顿了下,继续说道:“不过……你可以让佳美姐他们送我回来,毕竟他们跟我住在一起,也方便。阮暮云说完,抱起杯子,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他。司慕白眉目深沉看着她。这个小狐狸,是在套自己吗?司荒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阮小姐真是好样的,干了他这么多年来想干却一直没干成的事情。真是干得漂亮!“我把你送回房间转身就走,但你……一把将我抱住,我一走,你就哭,赖上我了。”
阮暮云并不是真的对昨晚的事情丝毫没有印象,咬着牙道:“有吗?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我能干出来的事情。”
“你对你自己是有什么误解吗?”
司慕白端着咖啡,浅抿一口,慢悠悠看着她,微启薄唇,“你以为是我故意赖在你房间不走?”
他恶意咬重房间两个字,眼神直勾勾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暧昧。阮暮云不自觉红了脸,幽幽道:“难道你不是吗?”
司慕白:“……我不是。”
这时,阮佳美端着刚蒸好的包子上来了,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人间怪异的气氛,笑眯眯道:“包子蒸好了,我还包了饺子,天冷,你们快趁热吃。”
司慕白闻言,端着咖啡朝餐桌走去,对阮暮云说道:“吃饭吧。”
阮暮云哦了一声,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在他旁边落座,伸手拿着包子,司慕白体贴地夹了她爱吃的虾饺放在她碗里,阮暮云欣然吃了起来司荒见状,无奈摇头,阮小姐这也太没有原则了,一点糖衣炮弹就被收买了,被主子牵着鼻子走。昨晚明明阮佳美想要来扶阮暮云,但主子装作没有看到,阮佳美想着两人是情侣,就没上赶着当电灯泡。然而到了主子嘴里,就变成了阮小姐赖上了他不走。司荒啧啧摇头,就主子这一套又一套的套路,阮小姐估计是玩不过他了,这辈子都要被吃得死死的路。“鼎盛会所的事情,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
阮暮云咬着包子,歪着头看着司慕白问道。“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司慕白伸手勾了下她唇边沾着的一小圈奶渍。在萌萌时时好奇得眼神下,阮暮云脸色一红,连忙低下头,低声道:“那就好。”
她生怕司慕白在饭桌上提前昨晚的事情,埋着头吃饭,不说话了。司慕白吃完饭有事情要忙,顺便送阮暮云去如意堂。发生了昨晚的事情,阮暮云很尴尬,一路上都不主动开口说话,好在司慕白貌似挺忙的,上车没多久就接了好几个电话。司慕白把她放在如意堂巷口的路口,阮暮云下车后,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了如意堂。她两天没来,如意堂似乎更加热闹了,一大早上,门口就已经排起了队。张国潮坐在大堂内看诊,几个伙计忙着捉药,连张景琛沐晴月夫妻俩都被抓来当壮丁。阮暮云一出现,排队的病人顿时一喜,连忙打招呼,“小神医……”有那机灵的人眼珠子一转,屁颠屁颠跟在阮暮云后面。“小神医,我肚子痛了两天,去医院看了,也拍了片子,医生说没啥事,给我拿点药,我吃了两天,但一点缓解的迹象都没有,我这心里慌慌,你帮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话音刚落,后面哗啦啦跟上了一圈人,围着阮暮云,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自己的病况。阮暮云顾不得跟张国潮等人打招呼,匆忙穿上白大褂,坐在自己专属的位置上,给病人号起了脉。这一忙,就忙到了中午一点,阮暮云肚子饿得咕咕叫,送走最后一位病人,连忙从后门离开去找饭吃。之所以走后门,是怕被病人堵在门口走不了。她刚踏出后门,陈峰顶着个程光瓦亮的大光头从一辆悍马钻出来,冲阮暮云笑眯眯打招呼,“阮小姐,中午好,上次你救了我,我一直都找不到机会感谢你,今天正好在附近办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想请你吃顿饭。”
阮暮云正烦恼中午吃什么,既然有人送上门来恰饭,自然欣然前往,一起去的还有阮家军。陈峰请客,去的地方档次自然不一般。一行人来到了一家私房餐厅,餐厅占地几千亩,装修古香古色,几人穿过载满花草的院子,来到了前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沿着木质楼梯朝二楼走去。两人刚踏上楼梯口,靠近电梯口的一间包房内突然飞出一道人影。那人飞撞在楼梯栏杆上,被狠狠反弹在地上,哀嚎不已。阮家军听到略带着熟悉的声音,顿时一愣,连忙上前翻过那人的身影,当看到一张熟悉的年轻脸庞时。他愣住了,叫道:“泽辉,你怎么在这?”
阮泽辉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血丝,看着阮家军,立马抓住他的手,叫道:“家军哥,救我。”
阮家军连忙将他搀扶起来,看了眼停住脚步,望向这边的阮暮云,皱眉问道:“今天不是周末,你不在学校好好上课,怎么会在这里?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人因为什么事把你打成这样?”
阮泽辉擦了下嘴角的血丝,苦笑道:“我家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妈得了胃癌,我爸开出租车的时候,疲劳驾驶被车撞上山崖腿断了,现在都在等着钱做手术。”
阮泽辉垂着头,颓丧道:“他们只有我这个儿子,我从小到大上房揭瓦,学习也不好,没给二老争过光,没让他们过过一天舒心日系,这时候家里就剩我一个顶梁柱了,我怎么都得顶起来!但我什么本事都没有,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一圈了,但借的钱杯水车薪,有个朋友知道我的情况,偷偷跟我讲金珀药业在招药人试药,生死自负,但是试一次药,能得到五万块钱奖励。”
“这五万块钱的奖励,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沙漠遇到绿洲,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我在朋友的介绍下,去金珀药业当药人试药,一个月的时间,我前前后后试了六次,加起来有三十万,当我去金珀药业领取这三十万的时候,他们却拿一万块钱将我打发了。”
“这些钱都是我用命换来给我爸妈的救命钱,我怎么甘心,但我人小势微,根本奈何不了他们,两天前,我听说金珀药业的董事长陈俊辉先生会来这家私家菜馆吃饭,我就偷偷潜进来,摸进他的包房内,跟他说明了我的情况,然而他们却直接将我打了出来。”
阮泽辉说完,整个人愈加的颓丧,开朗明亮的眸子,此时暗淡无光,里面一片死寂,整个人麻木不仁,仿佛对生活失去了希望。他本是体育生,身材高大壮实,然而当了一个月的药人,整个人瘦了一整圈,面色憔悴蜡黄,不仅如此,体内还残留着不少试药时残留下的毒素。他免疫力严重下降,二十岁的年纪,身体却比四十岁的人还不如。阮家军听完他的讲诉,拳头一点点捏紧,看着紧闭的包厢,眸中射出愤怒之火。他很想不管不顾冲进去,把陈家俊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给狠狠揍一顿,帮阮泽辉讨回公道。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本事,眸子随即暗淡。下一秒,他想到什么,顿时双眼一亮,扶着阮泽辉走到阮暮云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暮云,这是泽辉,你还认识吗?“阮泽辉看着容貌绝美,气质冷清的阮暮云,被她的气势所摄,下意识缩了一下身体。但他身体一动,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抓着心脏大叫起来,面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阮家军被他这副样子给吓住了,对阮暮云焦急道:“暮云,泽辉这是怎么了?你快救救他。”
阮暮云对阮泽辉有点印象,阮泽辉住在她家不远处,以前小时候经常带着她玩,是个性格开朗,身体壮实的小伙子,没想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被金珀药业的人折磨成这副鬼样子。她没有二话,当即蹲下来,抓住阮泽辉的手,号了一下脉,在阮家军焦急紧张得眼神下,淡淡开口道:“别担心,他做了一个月的药人,试了几种带着剧毒的药,体内残留了不少毒素,我先给他针灸,把毒素排出来吧。”
说完,她取来银针,消毒后,将银针一针针刺入阮泽辉的穴位。随着银针一根根刺入,阮泽辉癫狂吐血大叫的情况渐渐平缓下来,惨白的面色也一点点变得红润起来。阮泽辉情绪稳定下来,看着阮暮云面色淡然镇定得给自己施针,面色带着一丝惊奇。随着自己身体一点点变得舒适起来,他看着阮暮云的神色由惊奇变成了震惊,不可思议。他去医院看到,依照目前的医学水平,根本根除不了他一身的毒素,而且医生还断言他活不过三年。自从染上这身毒素之后,每次发病,他都备受煎熬,痛得死去活来,半天才能缓解。然而,阮暮云不过是给他扎了几针,他的情况就立马缓解了,而且那种病发后虚脱无力,精神不济的情况根本没有出现,反而觉得之前流失的生命力,一点点回到了体内。阮泽辉真的被镇住了,死寂麻木的眸子顿时焕发出一点点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