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间确实如前台所说是两居室的,客厅连着开放式厨房和小吧台,靠近雪场那边有面落地窗,一进门就能看到窗外浩荡大雪。阮暮云情不自禁抬脚朝落地窗走去,站在窗边,眺望白白皑雪。仿佛整个天地都变成了白色的,雪花在透明玻璃的折射下,焕发着晶莹的六角光芒,仿佛置身于冰雪童话世界。阮暮云心神放松下来,随即她肚子咕噜叫了起来。她下意识转头朝司慕白看了过去,见他拿着感应门口站在她身后,没有错过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阮暮云脸色涨红,此地无银三百两道:“十点了,我今晚还没吃。”
说着,她用怨念的眼神控诉般看着司慕白。司慕白讪讪摸了摸鼻子,愧疚道:“是我的错,你想吃什么?”
“火锅,烤肉!”
司慕白眉头一皱,“大半夜吃这些刺激性的东西,对胃不好。”
阮暮云脸上瞬间跨了下来,也不说话,只用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幽幽看着他。司慕白瞬间败下阵来,上前无奈道:“好吧,这么晚,我们就不在外面吃了,我让人把东西弄上来。”
阮暮云脸色瞬间阴转晴,笑眯眯挽住他的手臂,软嫩的脸蛋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开口道:“司慕白,你真好。”
她声音娇软,像只跟主人撒娇的小猫咪,特别是那双眼睛,带着一丝湿漉漉的潮气,黑亮如钻。司慕白忍不住低头,在她眼角轻轻落下一吻,然后转身拿起衣架上的风衣,站在门口穿鞋,一边循循开口叮嘱道:“屋内开着暖气,我们上来的时候,已经有服务人员提前在厨房烧好了开水,有包装的姜茶,你喝点去去寒。”
司慕白下去没多久就上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服务员,一个穿着厨师服,带着厨师帽的中年男人。一个服务员推着食材,一个服务员推着烤架和火锅,厨师站在司慕白身后,恭敬问道:“司先生,餐桌中间的那块木板是可以单独卸下来的,正好是装火锅的,就是为了以防像你这种情况出现。““嗯。“司慕白点头,“你们酒店想得倒是周到。”
厨师听着司慕白满意的话,心里舒了口气,上面交代下来,这位是顶级尊贵人物,不但不能得罪,还要让对方享受最顶级的服务。所以他刚才上来的时候,常年见不得几面的酒店负责人,突然出现在厨房,特意叮嘱他一定要服务好这间套房的客人。以至于厨师上来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忐忑,以为这间房住着客人比较挑剔难搞。然而,这个客人看似冷清难以接近,性格却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厨师长没再废话,直接指挥两个服务员把国货烤架在桌上摆好,把食材一一摆上,见司慕白没有什么吩咐,立马就带着两个服务员恭敬离开了。厨师长很贴心地让服务员把餐桌移到了落地窗旁,两边窗帘彻底打开。司慕白跟阮暮云并排坐在一起,火锅袅袅白烟中,是窗外飘飘洋洋的雪花。吃着火锅,撸着烤肉,还能享受极品男友的贴心服务,阮暮云觉得这一刻人生似乎圆满了。今晚的食材新鲜又多,阮暮云直接吃撑了,瘫在沙发上,喝着司慕白泡的消食茶。客厅里的壁炉火红色火焰,隔着透明隔板熊熊燃烧,窗外是万家灯火中的白白皑雪。她心神前所未有的放松,脑袋甚至有那么几分钟是放空的极致舒适状态。悄然住在他们隔壁的司荒跟司宙此时也正好觅食回来,司荒随意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一手摇晃着威士忌,突然对司宙发出嘿嘿的猥琐笑声。“司宙,你说这孤男寡女的,主子那边应该很刺激吧。”
“就是不知道房间隔音怎么样?主子要是知道我们住在他们隔壁,不知道会不会追杀我们。”
司荒嘴上说着追杀的话,脸上却一脸的熊熊八卦。司宙抽了抽嘴角,浅抿了口酒,面无表情对司荒鄙夷道:“阮小姐还小,你思想别那么龌龊。”
司荒撇了撇嘴,“明明明天白天过来也没什么问题,然而主子偏偏选在今晚把阮小姐带到这边来,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我就是龌龊,那也是跟主子学的。”
“你别跟我说这种话,我不想被你连累。“司宙说着,朝隔壁看了眼,显然是提醒司荒隔墙有耳。然后施施然起身朝自己房间走去,显然是不想自己的脑袋受司荒污染。司荒对着他冷酷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撇嘴道:“榆木疙瘩,爷这是在教你泡妞,注孤生的家伙!”
司荒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想过自己一个单身狗,有啥资格教司宙泡妞啊。……另一边,司慕白吃完,收拾了餐桌,发现白色上衣沾上了好几滴酱料。他有轻微的洁癖,下意识皱了皱眉,指着另一个房间,对阮暮云说道:“今晚你睡主卧,我住另一个房。”
阮暮云注意到主卧窗户正对着雪场,站在窗边,既能看到万家灯火,更能看到浩荡大雪。她自从进到这个房间,眼睛有将近一半的时间都落在窗外的雪上,显然司慕白注意到了。她心底闪过一丝暖流,传遍勾起一抹笑容,冲他点点头,“嗯。”
司慕白嗅了嗅身上带着的锅气,瞬间觉得浑身难受,蹙了蹙眉,对阮暮云说道:“我先去洗澡了。“阮暮云跟他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他洁癖的小毛病,点头道:“你去吧,我再坐会。”
窗外是寒风猎猎,屋内温暖如春,阮暮云吃饱喝足,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司慕白的房门突然打开。她听到响动,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然后傻眼了……只见司慕白黑亮的短发凝着水珠,腰间只缠绕了条白色浴巾,露出精壮的腹肌,完美的身材线条,淋漓尽致展现男人特有的魅力。他赤脚站在门口,露出修长,遒劲有力的双腿,深邃的眸子朝她看了过来,睫毛上凝着一丝水珠,软化了他清冷的气息,瞬间变得温润起来。阮暮云瞌睡虫瞬间消失,脑中只闪过四个字。活色生香。“啊……你怎么不穿衣服……”阮暮云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爆红,下意识呆愣叫了一声。司慕白却直直朝她走了过来。他一动,阮暮云如同受惊的小兽也跟着动了。只见她挪动着屁股,迅速往后退,看着他的眼睛带着一丝警惕。一时间,一个进,一个退,如同对垒的两方。司慕白面色不变,继续朝她走了过去,直到阮暮云退到沙发边缘,司慕白高大的身影站在她跟前。他高大的身体在灯光照耀下,投射下一片阴影,将阮暮云彻底笼罩在里面。阮暮云如同退无可退的困兽,仰着小脸,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气虚,“你……你干嘛。”
司慕白没有说话,身姿一点点向她倾靠过去,他带着一丝丝潮气的气息缓缓靠近。阮暮云以为他想亲自己,小身子所在沙发一角,猛地闭上眼睛。然而,她想象中的吻一直都没有落下,只有男人浅浅的温热呼吸喷薄在脸上。就在她纳闷之际,一道低沉的笑声从脸颊上方传了过来。阮暮云只觉得‘轰‘的一声,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窜至天灵盖,瞬间就意识到自己似乎被男人给耍了。“唰!”
她猛地睁开眼睛,对上司慕白那双带着揶揄的笑眸,通红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鼓着腮帮子恨恨瞪着司慕白,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
这话一出,司慕白的笑声愈加大了,他屈指弹在她额头上,笑意盈盈道:“你真可爱。“他的气息从她脸颊散开,一丝丝灌进脖颈,像是带着股热辣辣额热风,吹得她脸色愈加潮红起来,如同煮熟的鸭子。司慕白再次轻笑一声,在她恼怒的神情下,突然伸手,从她背后把一个黑色小包取了出来,低沉的嗓音再次溢出笑意,“我换洗衣服在这个小包里。”
阮暮云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顶着一张红彤彤的脸,羞恼瞪着他,“你明明可以让我把小包递给你的。“司慕白直起腰身,看着她,神色坦然,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你提醒了我,下次我会这样做。”
阮暮云瞬间被噎住了,鼓着脸,幽幽看着他。因为恼怒,眼尾染着一丝粉红,眼波流转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魅意。司慕白眸中的神色渐渐变得深邃起来,移到她唇上,“你再这么盯着我,我就不客气了。”
他沙哑的声音,略带着警告。阮暮云被他用满是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脸颊表层再次镀上一层滚烫,心跳若鼓,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流氓。”
“你脸再红下去,我就要怀疑你发烧了。”
阮暮云连忙移开视线,用手对着脸颊扇动,“屋里有点热……”屋里开着暖气本来就有点热,猝不及防被一个出浴的美男撩了一下,瞬间就觉得脸颊都开始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