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了。”
清脆的嗓音在空旷的交通道路响起,阮雪纯陈娇等人循声望去,齐齐瞪大眼睛看向一本正经的阮暮云。震惊又茫然。对于她们的诋毁讽刺,阮暮云不但没有丝毫辩解反驳,反而义正严词附和了。她莫不会被气傻了?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阮暮云抬脚走到陈娇跟前。陈娇即使穿着高跟鞋也比她矮半个头,她微仰着脖子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女孩。那张脸明明青涩得能看到细细的绒毛,但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在顷刻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在那双清凌凌的眸子盯视下,陈娇有种无所遁形的狼狈感。她瑟缩着移开双眼,下意识退后了两步。下一秒,她反应过来自己竟被一个乡巴佬给吓住了!她气血直冲脑门,猛地仰起脖子瞪着阮暮云,“既然知道过了,那就赶紧给姑奶奶我磕头赔礼道歉,砸坏的车子,给我赔偿一千万,若做不到,我让你以后在金陵城活得比条狗都不如!”
“好大的口气!”
陈娇话音刚落,一道冷沉的声音陡然在她头顶上方炸响。声音明明不大,但陈娇对上阮暮云那双幽深冰冷的眸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背猛然窜起。受到惊吓般,她额头迅速渗出冷汗。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个面容姣好的姑娘,而是吃人的猛兽,一时间竟被她的气势震慑住。失了语,没了声。阮暮云轻笑一声,一字一顿道:“我说过了,但那个过了的人指的是你。”
“是你这个草菅人命的杂碎。”
她声音很轻,却裹挟着寒潭般冰冷刺骨的寒意,冻得陈娇心头发怵。仿佛被魔鬼盯上,吓得她连连退到陈秀青身边,紧紧抓着对方的手臂,失声尖叫道:“大姐,救我!这个魔鬼不但不承认错误,还要害我!”
陈秀青领教过阮暮云的邪门,但没想到陈娇一个长辈,竟然这么没出息,被一个小丫头给吓住了。关键是陈娇代表的还是她的脸面。阮暮云这样恐吓陈娇,不就是变相得打她陈秀青的脸?她的脸当即沉了下来,“暮云,娇娇是你长辈,你如此恐吓长辈,实在不像话!”
一道人影从侧边出其不意猛然冲上来,一个硕大的巴掌不管不顾朝阮慕云脸上扇了过去,“冲撞长辈,不敬不孝,我打死你这不成器的孽障!”
然而,阮宗政的手扬到半空中,一个扫帚突然朝他横扫过来,打得他跟只蛤蟆似的连蹦带窜,狼狈地哀叫连连放狠话。“孽障!你养的好狗!连亲爹都敢打!还不快叫他住手!”
阮家军自己被骂无所谓,却不能忍受阮暮云被人。他怒气上涌,扬高了手,扫帚兜头照着阮宗政劈头盖脸就打。阮家军的扫帚是从围观的清洁工手里顺手牵羊的。这种大扫帚是竹子做的,竹子枝丫大面积从阮宗政头脸扫过,打得他抱头鼠窜,吱哇乱叫。他狼狈逃窜的间隙,瞄到阮慕云冷眼旁观,完全没有要阻止阮家军的意思。他顿时气得鼻孔剧烈耸动,冲着她怒而大骂:“孽障!你板着张棺材脸,死人般愣着干吗!没看到你爹被打吗?还不让这狗东西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