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杀手,装填起弩箭来。对面似乎也知道曹昂是个高手,没敢轻易射箭,也躲在了同伴的尸体后。曹昂装好弩箭又喊道:“兄弟,你杀不了我,我亦杀不了你,要不咱们罢休?”
这时曹昂听到有急促的马蹄声。曹昂更为心惊。若是赵莽,声音不会如此杂乱,倒可能是对方的后续人员。现在自己可以和对方相持,一旦对方到来,那就只剩下身死一道。于是曹昂突然从尸体后面跃起。对方见状,立时朝着曹昂射了一箭,正中曹昂的腰部,而此人因为射击曹昂,也露出空档。曹昂整个人跳跃,手中动作却没有停,对方箭射中他,他手中箭亦射出,正中对方咽喉。眼看对方身死,受伤的曹昂才捂住腰部。袁荧也看到曹昂受伤,连忙询问曹昂的情况。曹昂疼得呲牙,却不敢耽搁,让袁荧将三人的弩机和箭囊全部带上,他胡乱地在伤口处系上一块布,然后便去牵马车。虽然马车行的要慢一些,可车厢可作掩体。而且自己受了伤,带着袁荧,骑马也未必逃得快。曹昂牵好马车,袁荧抱着弩机和箭囊也过来的。这是袁荧第一次见杀人,小脸吓得煞白,面无血色。可是她并未说一句怕,更没有对曹昂有丝毫影响。袁荧很清楚,这时候越是给曹昂拖后腿,越是让二人命送的快。曹昂扶着袁荧上了马车,袁荧低声问道:“曹子修,你是伤怎么样?”
“不碍事,这时候没工夫处理。”
袁荧没说什么,默默坐好。曹昂看着袁荧的姿态,更是满意。他喜欢袁荧,可也需要一个合格的妻子,而不是一朵攀援的蒲草。袁荧英气而坚韧的性格,才是曹昂最喜欢的一点。曹昂架着马车,一路向东而去。整个北邙山,东西绵亘数百里,曹昂虽来过几次,其实并不熟悉内部情况。这向东而行,其实是碰运气的行为。不过身后便是追兵,曹昂亦不敢停下。差不多行了二十余里,前面道路狭窄,马车已经是过不去了。曹昂下得马来,接下缰绳,带上弩机,然后将袁荧抱上马,二人一马,掉头回返。“为何走回头路?”
“往前没多远,便有一个岔向东南的路,咱们走这条。而这些追兵追到这里,发现咱们的马车,定然以为咱们向东去了,咱们便能甩开对方。”
曹昂怕袁荧抓不住自己,便将其揽在自己的怀中。二人胸膛紧贴,彼此皆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二人又跑了十多里,曹昂停了下来。“这马虽然是良驹,已经一路行了四十余里,没有喘歇,再这么跑下去,就要废了。咱们在这山里,没马可不行。”
于是曹昂让袁荧坐在马上,他牵着马儿,上了一处土坡。此地树木林立,杂草丛生,从山道上张望,绝对看不到土坡后的人。曹昂将马绑着一棵树上,拉着袁荧找了一处掩体,观察土坡下的情况。曹昂观察了一会,发现并无人追来,才勉强松了一口气,重新包扎起伤口来。过了一会,曹昂拿出一柄弩机,卸下了弩箭。“葳蕤,你看着我的动作,学习装填弩箭,若是一会交战,我需要你的帮着。”
袁荧点点头。其实单兵作战,弩机远不如弓箭管用。曹昂教的很认真,袁荧学的也很认真。差不多过了有半个时辰,曹昂眼看对面还是无人追来,便让袁荧休息一会。曹昂寻找的位置很巧妙,一时不易暴露,所以曹昂准备到了晚上再离开。袁荧看着曹昂,突然问道:“你在战场上,亦是这般出生入死吗?”
“我是主将,怎么可能!”
曹昂看着袁荧,亦问道:“若是今日我们难以幸免,你会后悔跟我出来吗?”
袁荧看着曹昂,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会后悔,而我们亦不会死,我们还没有像杨坚和独孤伽罗一样,相爱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