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曹操便向袁绍求救。可是此时的袁绍尚在与公孙瓒纠缠,只命东郡太守臧洪南下支援。臧洪兵力有限,于曹操来说,杯水车薪。而与此同时,曹昂给曹操的信也送到。看完曹昂的信,曹操的心中不是滋味。曹昂说得很有道理,曹操都能理解,可是却是这样,越让曹操难受。他是曹昂的父亲,难道儿子不能无所顾忌地来救父亲吗?所以曹昂的理由,曹操理智上接受,可情感上并不想接受。放下曹昂的信,曹操喟然长叹。就在这时,丁氏端着一碗热羹来到堂上,看到曹昂书信的信封,便高兴地问道:“是昂儿来的信?”
“嗯!”
曹操不置可否。丁氏并没有注意到曹操的异常,满是激动地说道:“让我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
丁氏这才发现曹操有异,看着丈夫,有些不解地问道:“孟德,你这是怎么了?”
曹操再搂不住火,将信扔到桌案上。“老子有难,你的好儿子不来了。”
丁氏这才知道曹操生气地原因,忙劝慰道:“孟德莫着急,昂儿素来孝顺,就是不来,也必有缘由。”
“有什么缘由?这个逆子。”
曹操气不打一处来,不自然地便有了情绪。丁氏当然不会任由曹操胡言乱语,听到曹操口不择言,脾气也上来了,厉声说道:“曹孟德,你想干什么?”
丁氏这一声,吓了曹操一跳。“夫人!”
面对丁氏,曹操还是底气不足的。这时丁氏盯着曹操,恶狠狠地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昂儿是个好孩子,他就是不来,也是有苦衷的。你要是敢败坏我儿的名声,我跟你没完。”
丁氏说完,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只留下瞠目的曹操。对于妻子,曹操是无可奈何。整个曹家,老子疼曹昂,妻子疼曹昂,女儿亲曹操,弟弟也亲曹昂,合着就他一个外人,这家是没法待了。又过了数日,曹昂生病的消息传到了兖州。曹操本来尽力瞒着丁氏,没想到还是让丁氏知道了。丁氏着急忙慌地来见曹操,第一句问道:“孟德,昂儿是不是生病了?”
曹操还没有回答,丁氏便着急地说道:“你说话啊!”
“我也是才得知消息,这件事是真是假,尚且难说。”
“什么是真是假,昂儿生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丁氏着急难耐,立刻对丈夫说道:“我要去彭城,你安排人送我,不见到昂儿,我着实不放心。”
“夫人,大战在即,整个兖州上下都盯着我,这个时候你们离开不合适。”
丁氏一愣,过了良久,眼中噙泪地问道:“那昂儿咱就不管了?这孩子从小独立,咱们做父母的没操过多少心,今日生病了,我们也不在身边。”
“夫人!”
曹操也满是焦虑,可面对丁氏,并不敢表现出来,只得说道:“夫人,昂儿不是一个轻妄之人,若是真生了病,肯定有消息送来。现在局势混乱,我猜这是昂儿对袁术使得迷魂计,故意诓骗袁术。”
“真是如此!”
“可能性很大。”
“这孩子,也不知道父母会担心,这么大的事也不来个信,要急死我啊。”
就在这时,曹洪来报,有徐州来的信使,请求面见。曹操听了一惊,立刻就让曹洪将其引进来。这种场合,本来丁氏是不适合出现的,可是丁氏担心曹昂,也并未回避。很快曹洪引着一人进来,乃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此人正是韩当。韩当归附曹昂时,曹操在彭城为官,后来曹昂归乡,韩当又留在了广陵,因此韩当并不识得曹操。不过对于曹昂的父母,韩当给予了最高尊重。于是韩当单膝拜道:“末将骑都尉韩当,拜见太公。”
这称呼让所有人一愣,可于韩当来说,并无错处。他是曹昂的家臣,曹昂的父亲,自然是太公了。丁氏立刻插嘴道:“昂儿怎么样?”
韩当不认识丁氏,看向曹操,并不回答。“这是曹昂的母亲!”
韩当赶紧又行了礼,这才回道:“家主让我带信给太公、太夫人,家主无恙,不必多担心。”
韩当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那就好!”
丁氏松了一口气,曹操也勉强放了心。曹操勉强接过信来,丁氏早着急的将信夺过来。曹操看着韩当,又问道:“韩将军官拜骑都尉,在徐州也是上将,此番来兖州,应当不是只为送信。”
“回太公,末将此番前来,除了送信,还带来了三千精骑。”
曹操一愣。“家主担心兖州战况,便派末将前来支援。为了隐藏行踪,这几日末将一直是昼伏夜出,绕开城池,因此耽搁了时日,这才赶到鄄城。”
“你的军队在哪里?”
“尽屯于大野泽南。”
“那战力如何?”
提到战力,韩当自然骄傲起来。“上一支被我部击败的贼人,乃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曹操听后大喜,再无怀疑。曹操命人将韩当领下去招待,而此时丁氏也看完了曹昂的信,忍不住嗔怒道:“这孩子,也不知道些避讳。”
“咱们儿子有翻江倒海之能,如何会在乎这些。”
此时丁氏眼看丈夫满脸喜色,再无之前的忧心忡忡,忍不住打趣道:“现在不寻儿子的错处了。”
曹操一时尴尬,却厚着脸皮道:“我当父亲的,还不能说他两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