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碧云在铁顶寨举行入盟仪式,陈林等众头领当即歃血为盟。仪式结束后,碧云道:“众头领既已入盟,各位都不是外人,本盟主有几件事须当讲明。第一件,乃增选陈林为衡州中路义军副统领之事,按照盟规,本盟主只有在战时有临时任命首领之权,非战时任命统领以上职务,须与易副盟主及其他统领协商同意后才能任命。此事本盟主只是临时宣布代行此职,其正式任命,须待与其他盟主首领协商后才能认可。第二,既然铁顶寨已入盟,铁顶寨之一切军事行动,须由本盟主与众位兄弟协商,进行统一部署。昨夜我与军师就今后阶段军事操练及防御进行了安排,现由军师宣布,众兄弟如有异议,可当面提出,惹无异义,请照此执行,不得有误。”
碧云说完,便向冯平点了点头,冯平也点了点头,向众位道:“盟主之意,将铁顶寨与铜姑寨合并,合并后的二寨作为衡、宝、潭三府四十九寨抗元之大本营。合并后,主要做两项工作,一是两寨选出一位善于修建营房及防御工事的头目,带领工匠修建大本营的营房设施、生活供给、人马操练及防御基地,所有工程力争在一年内完成;二是按照对抗元军的战术,操练盟军的兵马。盟主之意,现东落寨、袁公寨、邹岗山以及铁顶寨、铜姑寨五寨兵马,除留下老弱病残及女眷外,其余青壮年人马集中在东落寨,由刘尚统一指挥,雷正、易兴阳等对抗过元军的将领协助,操练对抗元军及攻城掠地之战术,待铁顶寨营房工事修建完毕后,所练兵马再统一移师大本营。”
易峰听了,第一个拍手叫好,道:“盟主此议,实有必要。非如此,我抗元大军不足以进可决战元军,退可坚守本营。我铜姑寨现有八百人马,除去老弱病残,还有七百余人,全部去东落寨驻训,一切听从盟主安排。”
陈林及手下头目听到孙盟主擅自作主,给了陈林一个中路军副统领的头衔,先是十分满意;又听到移寨操练等部署,虽是一时难以接受,无奈乃盟规所约,也不便提出异议,又听易峰先自表了态,陈林只得道:“盟主此议甚好,陈某赞同。我铁顶寨现有一千来号人马,除去不能参训的也有八九百号人,可全部去东落寨操练。至于留下头目修营盘一事,我有个建议,铜姑寨和铁顶寨各留一个头目,以便管理。至于修建营盘,倒是有一个合适人选,就是易兄弟你铜姑寨叫做邹国生的头目。据我所知,此人善于建造房屋,布置关卡,设计暗道机关,要不是他布置的暗道机关,恐怕我早已经攻上了铜姑寨了。”
易峰一听,笑着对陈林道:“陈统领对我寨的底细摸得如此清楚明白,也真难得,倒是令我心惊胆战!”
陈林也呵呵大笑,道:“易兄不要想太多了,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如今好了,我们成了一家人,携手抗元,你手中的杀手锏,用不着来防我了,终于可以派上真正用场了。”
众人听了,相视而笑。碧云也笑了,道:“难得两寨兄弟深明大义,大公无私,真诚相待,实令碧云钦佩,刚才军师的军事部署,既然二寨各头领无异议,则着即施行。铁顶、铜姑二寨陈林、易峰即组织山寨人马赴东落寨操训,并各委派一人负责两山寨修建之事,着军师进行规划布局,令铜姑寨邹国生为督造总监,所需各项经费开支,着徐贵办理,不得有违或延误。”
众头领听了,一一拱手遵命。
晚上,陈林免不了大摆筵席,宴请孙盟主一行。孙碧云不敢贪酒,只令陈林同易峰相斗。宴席快结束时,碧云专程赴陈林的大夫人孔氏府上拜访。这孔氏名叫孔会华,是衡州一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其曾祖父是南宋的两榜进士,官至知府,祖父也曾在朝廷为官。元世祖忽必烈入侵南宋后,她祖父携带一家老少三十余口逃回衡州老家,买田置地,开设书院,从此以教书为生。其祖父与陈林祖父同朝为官,虽文武有别,但两家都是在南宋灭后一起逃到的衡州。孔、陈两家来往甚密,交情深厚。陈林与孔会华出生时,两家订下了娃娃亲,孔会华十五岁那年成亲,十六岁生下第一个女孩,十八岁时又生下第二个女孩,接着生下两男孩。陈林后来虽娶了杨氏姐妹,但对大夫人孔氏仍然很是尊敬,杨雪、杨凤也对她以大姐相称。孔氏是个守妇道之人,一心只想做一个贤妻良母,除服侍丈夫、教育子女之外,对寨中之事一概不闻不问。寨外之人只晓得陈林的夫人是杨氏姐妹,不知还有大夫人孔会华。 这孔氏见碧云进来,又听杨雪介绍盟主身份,并不惊慌失措,只是不卑不亢施礼道:“大盟主亲自光临,奴家未能远迎,罪过罪过!”孙碧云一见这孔氏,虽说是已有四个孩子的母亲,也才三十刚出头,一迎一笑,亲切自然,典雅大方,气度非凡,不禁叹息道:“夫人乃名门闺秀,可惜身处在这大山之中,才华湮灭,年华虚度!”
孔氏听了,微微一笑,忙请坐定,亲自斟上茶来,道:“盟主谬奖了,什么名门闺秀,嫁了人,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凑合着过日子罢了。只是盟主日理万机,怎么还会光临寨舍,来看我这个毫无用处的婆子?”
碧云笑了笑道:“你我都是女人,何分彼此!看我们年龄相差不大,还是姐妹相称吧,不要看我表面上风风光光,内心里实是羡慕大姐不已,大姐平心静气,谨守闺房,相夫教子,尽享天伦之乐,何等清静!小妹要不是被众兄弟逼至如此,又何尝不想效访大姐,做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今日前来拜见,只是羡慕大姐,来看看大姐,诉说诉说心事,别无他事。”
孔氏叹息道:“盟主之言,我也听得出来,乃真情肺腑,只是人生苦短,难以万全。所以夫君之事,我也从不过问,也没有让他替孩子及家庭锁事操过心,不过尽妻本份而已; 而盟主不然,既然天降大任,为天下黎民百姓计,当殚精竭虑,力图大业,哪有心思顾及个人儿女情长!”
碧云听了,点头叹服,二人谈得投机,相谈甚欢,直到三更方散。
次日,碧云召见军师冯平,易峰和陈林和邹国生,商议铜铁二寨建立大本营规划。邹国生见了碧云,忙要下跪行大礼,碧云忙亲自上前撑扶起来,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邹兄弟的技艺,关系到今后我三州路大军数万将士的身家性命,马虎不得,碧云在此,多多拜托了!”邹国生一听,不禁动情道:“大盟主如此盛情,在下当竭尽全力,倾心相报,大盟主只管放心就是。”
碧云点了点头。
就见冯平已拟好了草图,给碧云看了,冯平指点图纸一一介绍道:“铜铁二寨周边,从蒸水河以上的天柱峰开始到天足峰、楠木山、白石岭、巷子口、丛木岭、回子岭,有大小山头关卡共十六处。东面,从蒸水河的天柱峰一直到铜姑峰下的迷魂谷,要形成一条护卫铁顶寨的长蛇阵;西面,要筑成一个龟锁阵;北面,要筑成大范围的蜂窝阵。关内可屯田八处,屯兵十二处。各关卡周围,可建十六处分寨,拱卫各关卡防守。”碧云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对易、陈二位头目道:“就按军师的部署,在二寨周围十六处关卡设立分寨,扼守关卡。”
即与军师和易、陈计议,商定由邹国生、王洪负责铁顶、铜姑二寨新总寨的修建,包括建造营房,增设关卡,开辟练兵场、粮仓、草料场等,还增派铁顶寨的刘成龙、王胜、夏仁文、汪成文、李勇和肖彻,铜姑寨的蒋孝天、蒋孝国、凌群、邹文初、唐守芳、郭平、卢新云、林长利、易乙、邹成阳、刘虎等大小头目为分寨主。其分工为:麻土岭寨主刘成龙,观音山寨主夏仁文,天足峰寨主汪成文,楠木山寨主易乙,余雅峰寨主肖彻,巷子口寨主为李勇,丛木岭寨主凌群,回子岭寨主郭平,烟木山寨主王胜,天柱峰寨主蒋孝国,太和峰寨主蒋孝天,狮子山寨主邹文初,云石峰寨主唐守芳,算盘峰寨主林长利,上元寨寨主邹成阳,牧云峰寨主刘虎。每个分寨设二道关卡,每一分寨关卡设三十人不等,负责建寨守关。
一切部署停当,碧云将班师回东落寨。午饭后,除铁顶寨留守五百喽啰,铜姑寨留三百喽啰建寨设卡外。其余青壮喽啰由易峰、陈林、龙桂、史亮、李宏带领,跟随孙碧云和军师等,一路浩浩荡荡向东落寨进发,东落寨刘尚得报,大喜,率大队人马下山迎接,不提。 却说衡州府达鲁花赤、胡平因袁公寨一役,官军全军覆没,胡平被革职,差点被杀头。达鲁花赤哈赫巴赤的日子也不好过。一个小小山寨竟然一口气吃掉官军五六百号人马,这股土匪能量不小,如果让其发展下去,非同小可,此事闹得满城风雨,路府总管忽都达儿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即日呈报湖南道宣慰司与元帅府,引起宣慰司的官员和元帅府的主帅副将们的震惊和关注,下令衡州路府总管再次举兵讨伐,务必剿灭此寨山匪,斩草除根。 宣慰司及元帅府下令后,事过半年,衡州路府总管竟无丝毫动静,元帅府动怒,追责下来,查问袁公寨情形如何时,路府总管忽都达却一个劲夸袁公寨匪徒之多,战力之强,山寨地形之险,又如何与朝廷为敌,抗官抗粮,无恶不作,光凭衡州府官军,恐难以取胜,贼如不灭,将愈发坐大,断衡宝交通要道,抢劫官粮钱物,祸及衡州、宝庆两路的安危,甚至漫延整个湖南道,影响湖广行省,后患无穷,要请元帅府派重兵围剿,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上司听了他一面之辞,信以为真,事不宜迟,于是宣慰司会同元帅府计议,决定发兵,围剿袁公寨。下令从潭州调五百鉄骑,郴州调一千马步官军,衡州两千马步官军,共计三千五佰余人马,任命元帅府副帅蒙将阿吐赤耳为将,即日出发,与潭州、郴州之兵会合,攻打袁公寨。 这元军主将阿吐赤耳,为原宝庆路达鲁花赤阿里罕之后,现为元帅府副元帅兼常德镇守使。此人面如红云,扫眉牛眼,双臂垂膝,身长八尺,力大如牛,单臂举起两百余斤的铁器,面不改色气不喘,人称铁臂将军,使一把大弯刀约有七十余斤,刀厚利锋,有万夫不当之勇。又善于骑射,出征时身边常跟着四个弓箭手,都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个个有百步穿杨之功。他率的铁骑跟随他南征北战,屡建奇功。此人性格极为暴戾凶残,屠城杀人如当儿戏。一次在湖北攻打义军徐寿辉部,一气之下砍杀四十余名红巾军将士,被军中暗地里称为杀人恶魔。他有一个爱好,喜欢取战俘的心肝泡酒生吞。因此,无论是他手下的将士,还是其他将领部下,都不敢随便接近他。 此次阿吐赤耳从常德任上赶往元帅府领命时,正好哈赫巴赤也在元帅府,两人即是同僚又是老相识,阿吐赤耳即向哈赫巴赤打探攻打袁公寨是如何失利的情形,哈赫巴赤便把细细地把攻打袁公寨的情况讲了一番。这哈赫巴赤心虚,说完后又补充道:“袁公寨周围土匪不少,遇到官军来剿,他们眼见能对付得了的,则联合对付官军;如官军势大,则避而远之,狡猾得很,实是难以对付。这次围剿收效如何,得看兄弟的运气了。”阿吐赤耳一听,十分不屑,哼了哼道:“不过一群土匪山贼,有甚难对付!你们也是太鲁莽了,战法又笨拙,安有不败!”
哈赫巴赤摇了摇头,道:“我还是奉劝兄弟一句,不要轻视了这群山匪,那伙人里面,也有一些厉害的高手,兵法韬略,无有不晓,还有那刘尚,易兴阳也非等闲之辈,挠勇彪悍,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万不可轻敌!”
阿吐赤耳一听,冷笑道:“兄弟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再强悍,不信在我数千铁骑大军的铁蹄下,能有活路。等兄弟此次去捉拿袁勤刘尚那厮,用他的人头来祭奠死去的将士,再与你理论。”
哈赫巴赤听了,只是摇头,想他只是元帅府的一员副帅,官品与他哈赫巴赤只高过半品,若在平时还轮不到他来教训,只是自己乃败军之将不敢言勇,何况这厮自持本领高强,资格不浅,战功赫赫,平时目空一切,就是元帅府的主帅也不与他一般见识,由着他倚老卖老,因此哈赫巴赤也不再申辩,随着他去。
元帅府主帅听了二人争论,对阿吐赤耳道:“阿将军,哈将军之言,也无不道理。虽是些山匪蟊贼,然他们占着天时地利人和,时聚时散,忽东忽西,既彪悍又狡猾,确实是难对付的角色,切不可轻敌。这次本府派你率五百铁骑、三千精兵去剿袁公寨,是本帅下了大血本,授牛刀让你去杀鸡,希望你不负朝廷重托和本帅对你的厚望,一定要一网打尽,全胜而归。”阿吐赤耳信誓旦旦道:“元帅放心,阿某此次铁骑所到之处,誓当血甲不留,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元帅听了,甚是宽心,令速发兵衡州。
阿吐赤耳不敢怠慢,即日率五百铁骑,一路急行军直奔衡州城,会同衡、郴三千官军。衡州路府总管忽都达儿率守将同知通判和衡阳县令等出城迎接。忽都达儿本想尽地主之谊,准备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没想到阿吐赤耳一概拒绝,与衡州路守将陈虎和郴州守城副将张云宁会合后,即吩咐下属把衡阳县的巡检官叫来,询问袁公寨近况。巡检官原也曾派过几次探子去探听袁公寨消息,谁知这些探子哪敢去袁公寨,到了半途便寻路人打探,回府报了些道听途说的消息交差。后来看上峰并没有发兵攻打袁公寨的动情,也再没有派探子去探。一听问话,慌忙胡编乱造,道:“这个袁勤十分狡猾,自侥幸打退我官军后,害怕我官军报复,日夜提防,我派出的几批巡检马步弓手多次明察暗访,一个个无获而归。”阿吐赤耳听了,大怒,道:“一个数千人的大寨囤在那里为匪作歹却不知情,乡都的里正、主首干什么吃的?我看那些里正、主首、地保全是一帮饭桶,要不就是与这些土匪串通一气,该一个个捕而诛之。”
巡检官等官员听了,一个个再不敢出声。阿吐赤耳又要巡检官到狱中提审几个与袁公寨熟悉的犯人,这些犯人虽说了解些袁公寨的情况,也不得要领,阿吐赤耳无奈,只得按原哈赫巴赤提供的情况部署剿匪方案。
次日一早,阿吐赤耳命陈虎与哈赫巴赤率衡州之兵先行,向袁公寨开拔,自己与郴州副将张云宁和他的五百铁骑及一千步兵随后跟进。 这阿吐赤耳之部一到衡州,就被十里坡客栈的李三探知。李三大惊,哪敢怠慢,连夜派人向东落寨送信。 东落寨孙碧云接到李三的情报,因早有防备,因此并不惊慌,忙召集军师冯平、刘尚等众将商议对敌之策。碧云道:“元军此次攻打袁公寨,虽早在我意料之中,然听说此次带兵的主将是一个蒙古将领和两员汉将,听说这厮晓勇善战,且性格暴戾凶残,率领三千五百多兵马,气势汹汹,杀气腾腾而来。而我们刚刚联盟,这一仗是抗元联盟的首仗,必须打好,要打出抗元联盟的威风。请军师及各位想个万全之策,以求全胜。”冯平道:“这次来犯者,乃湖广行省元帅府所派衡、郴、潭三府兵马,带兵的主帅叫阿吐赤耳,虽说是蒙古一员猛将,其实只不过是匹夫之勇,不足为奇。两员副将都是汉将出身,一个是衡州现任守将陈虎,此人文武兼备,是员名将;另一个叫张云宁,郴州副将,也有一身好功夫。此次元军共有三千五百余人,来自衡州和郴州之兵,另五百是阿吐赤耳的铁骑。虽说他们势力甚大,然我今日的东落寨已今非昔比,现正在操训的精兵两倍于元军,战将已有数十员。如此实力,正是我们大显身手,击溃来犯元军的最佳时机,定叫他有来无回。”
碧云点了点头。军师又道:“为大长我盟主之威风,贫道昨日已吩咐李定,火速通知副盟主易华、副统领周升及左路军十八寨寨主、头领,不必带领人马前来,只是只身前来观战,让他们观摩我此次击溃元军之大战,开开眼界,长长见识,以求学习实战经验。”
孙盟主一听,大喜,道:“军师想必有退敌之策了?”
冯平点了点头,道:“想那阿吐赤耳率铁骑大军浩浩荡荡开来,必将直捣袁公寨,一路上不会防备我有诈。昨日我与刘统领和副军师商议了一个歼敌之策,一面已命王六速告右路义军邢开山和曾喜,叫他们起七寨之兵驻扎于佘湖寨,防止宝庆出兵增援,一有动静立即来报;一面在袁公寨山下设一支队伍,诱敌攻山。再组成六支伏兵,分别在两侧的峰坡岭、米山湾埋伏两支伏兵,在三古塘与藕塘村、古井头与知子坪埋伏两支伏兵,这两路伏兵一路夺营、一路捉马。另一路在库中桥与晓溪捕捉漏网之将,再让袁勤通知衡州沿途各寨人马,做好捕捉零星之敌。如此布阵,想元军纵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我们的天罗地网。”
孙盟主听了,点了点头,道:“军师之计甚好。”
又与军师、刘尚等,就如何布兵点将计议一番,碧云要亲自下山指挥作战,刘尚道:“这样规模的作战,我与军师指挥足矣,盟主乃四十九寨之首,无需亲自离寨指挥。”
碧云笑了笑道:“正因为我刚就任盟主,四十九寨寨主还没有领教过盟主之指挥能力,我才要亲自指挥这一仗,否则,作为大盟主,何能在众寨主面前树威?”
刘尚还要劝阻,冯平道:“虽说盟主没有必要亲驾出征,但我们也要领会大盟主的心意。只因是抗元第一仗,大盟主若能亲自出征,一者能鼓舞士气,二者也是给大盟主一次杨名树威和好机会。我建议,就让大盟主亲自挂帅出征,易统领同贫道为副帅,指挥抗敌,由副盟主易华及十八寨寨主在袁公寨上,任后方指挥,协助抗敌。”
刘尚听了,只得依了。
众人计议停当,来至大厅,只见厅内众将精神抖擞,只待盟主发令。孙盟主对众将道:“此次元军来犯,正是给我们打响抗击元军第一炮的机会,务必同心协力,奋勇当先,力求全歼此股元军,大涨我盟军威风。只是此次我们对付之敌,乃来自湖广行省的精兵强将,人人装备精良,个个晓勇善战,暴戾凶残,对我等毫无怜悯之心的,与过去我等与各山寨之战大不同。故本盟主提醒各位将领并通告全体战士,此次决战,切不可轻敌,更不可怜敌,一旦与敌决战,必当抱同仇敌忾,你死我活之决心,血拚到底,绝不留情。”碧云说完,对军师点了点头,军师冯平手执令箭,一一发号施令:
“易兴阳、王克平听令。命易兴阳为正先锋,王克平为副先锋,领一千人马先行,直奔袁公寨山中安营,引诱前来攻寨的元军。待元军前来攻寨时,只许败不许胜,将元军引至半山腰时,见我手举令旗为号,与蒋怀斌合兵一处与元军厮杀。不得有误。”易兴阳与王克平遵令,点一千喽啰下山。
“方云、雷正听令。命方云、雷正为正副队长,率一千人马于今夜二更赶到龙王寨,明晚五更之前赶到峰波岭下设伏,以袁公寨炮声为号,从右面包抄向袁公寨方向杀来,不得有误。”方云、雷正遵令,点一千喽啰下山去了。
“曾询、杨铁儿听令。命曾询、杨铁儿为正副队长,率一千人马今夜二更赶到聚湖山安营,明晚四更前在米山湾一带设伏,以袁公寨炮声为号,即从左面包抄向袁公寨方向杀来,不得有误。”曾询、杨铁儿遵令,点一千喽啰下山去了。
“陈林、龙桂听令。命陈林、龙桂为正副队长,率一千人马今夜二更在聚湖山安营,明夜四更在三吉塘与藕塘村处设伏。等元军攻到半山腰时,以袁公寨炮声为号,迅速抢占敌营,夺取物资马匹,并拦住元军退路,实施四面包围,不得有误。”陈林、龙桂领命而去。
“伍林、史亮听令。命伍林、史亮为正副队长,率一千五佰人马,带上铁铲锄头等挖掘工具,在古井头与知子坪的衡宝大路两侧埋伏。等元军过后,挖掘一条长约一里、宽约两丈的深沟,再牵上绊马绳。等待当元军铁骑败退奔来,在人马被绊倒时,及时捉拿,不得走漏一人,不得有误。”伍林与史亮领令而去。
接着又命刘尚、易峰、唐林、李宏率八佰精兵与徐贵的邹岗山之兵合兵一处,在库中、晓溪一带设伏,捕捉元军将领和铁骑。军师嘱咐道:“据贫道所知,这阿吐赤耳,力大无穷,有万夫不当之勇,其他头目不是他的对手,很可能会杀出重围,所以特地请刘统领率兵在此撒网,捕捉这漏网之鱼。望刘统领切不可轻敌,小心谨慎,易峰、唐林要同心协力,保护好刘统领,只要擒拿或杀了此贼,才算大功告成。”刘尚点头道:“军师放心。”
碧云也再三嘱咐刘尚小心,又命刘道成王兴等留守山寨,刘、王一一点头遵命。
一切调遣完毕,冯平对孙盟主道:“明日副盟主易老先生就要到袁公寨,我先去龙王寨迎接,向易老报告此战方案部署,之后赶到袁公寨。”碧云点头道:“我这里安排好,明日一早就动身去袁公寨,这段时辰,你等也要多派出探子,一路打探元军消息,如有异动,及时报我。”
冯平道:“盟主放心,我已命赵文礼带一帮暗探直奔衡州沿线,观察阿吐赤耳的行军动向,一有异常情况,就会火速禀报,不会误事。”
碧云点头称好。这正是:
帅府官军好气派,铁蹄滚尘冲天外, 盟主布下天罗阵,专候元军入网来。 要知袁公寨之战谁胜谁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