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瞧见未出阁的女子说话如此不堪。”
“你是哪个府上的姑娘,母亲是谁,本王妃倒是要同你母亲讨教讨教,看看她是如何教女儿的。”
话音落下,插嘴的少女脸色白了一分,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怯怯的垂下头,不敢再吭声。容氏冷着脸回头望向长公主,“长公主,发生了何事?”
长公主叹了一声,道:“冉英她们说先前明姑娘来了客院歇息,可本公主遣人将客院找遍了也找不着人……”听了这话,容氏心下一紧,却没有急着询问,果然听见长公主接下来道——“只剩下咱们面前这间屋子没有找……”说着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似是难以启齿,“但这里头似乎不只有一人。”
镇南王府没有内宅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不代表镇南王妃不清楚这里头的弯弯绕绕。长公主这话的意思容氏一想便明白了。长公主的意思是怀疑阿姝就在里头,且里头还有其他人。这“其他人”还不一般。如此一来,容氏反倒冷静下来。她了解自个的女儿,绝不会在做客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若真被人害了中了招,便是自裁也不会叫那人得逞。何况屋子里的女声……如此淫荡。容氏心里一恶,细细听了几声,只觉得耳熟,这声音怎么像是……她看向四周,除了长公主脸上隐含担忧,其余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同周娴雅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对了个眼神,周娴雅道:“既如此就将房门撞开瞧个清楚吧。”
“我相信里头不是阿姝,若是旁的人,也好还阿姝一个清白。”
长公主倒是无所谓,见容氏不反对,便挥手让身旁的两个婆子去撞门。随着“砰”的一声响起,门被两个婆子撞开,里头的污言秽语更加清晰了。女子声音高亢,呻吟着似痛苦似欢愉,眼下房门大开,还隐约能听男子的喘息声。在场的大多都是未出阁的少女,听到这般动静都忍不住红了脸,原本想涌上前看好戏,脚步也停了下来。长公主立在房门外,看向容氏,容氏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道:“臣妇随长公主一同进去吧。”
长公主到底是府上的主子,出了事,自然也不能作壁旁观,她道:“好。”
两人走在前头,周娴雅紧随其后,余下的那些少女们见状也跟着走进去。把屋子里的挤的满满当当。床榻前方摆着一扇屏风,挡住了视线。但隔着屏风,却能瞧见床榻上两道身影痴缠在一起,衣衫尽褪,不着半缕。方才的撞门声竟是半点没有影响两人。屋中的人顿时有些沉默。屋顶上,明姝透过瓦片缝隙看到底下的场景,低声道:“这么大的动静,徐梦雅为何还……”与驸马痴缠在一起……陆晏清懂了她话中的未尽之意,嘴唇就靠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像羽毛一样扫在她耳上,“驸马中的药会影响徐梦雅,眼下两人都被药效控制着。”
明姝低低应了声,便不在言语。偷偷垂下眼,感觉脸上发烫。上辈子摄政王也喜爱这般贴在她耳边说话,说话间还会轻咬她的耳垂……打住打住!她定是疯魔了,这般情形下竟还会想这些事!明姝往往自个腿上掐了一下,把这些旖旎的心思驱散。底下,屋子里的沉默是被容氏的轻咳声打断的。“还劳烦长公主派人去提醒一下里头的两人……”虽隔着屏风,但容氏更加确定屋子里的人不是阿姝,既不是阿姝,她便没有什么顾忌了。容氏的态度让长公主觉得奇怪,她默了默,朝婆子挥手。婆子得令后绕过屏风走进去,原本她脸上还没有什么表情,在看见床榻上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时,惊呼一声,“驸马爷?!”
这一声委实声音不小,所有人都听见了。长公主脸色一变,冉英郡主愣了一下,怒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婆子像是被吓到了,连滚带爬的出来,一脸惊恐的指着床上,“长、公主,公主里头是驸马爷!”
长公主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阴沉。她完全不顾身后的少女们,直接走过去一脚踹倒屏风,巨大的动静终于惊醒了床上的两人,驸马先反应过来,抬头往声音来源处看过去,便对上长公主满是怒火的脸。驸马脑子一嗡,低头一看发现他未着寸缕。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与人苟合的男子怎会是长公主的驸马?!那床上的女子是谁?床榻上女子面朝内侧,只露出大片白皙的背部,长公主踩着屏风走向床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咬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这个贱人……”一把抓住女子的头发,将她硬生生从床榻上拽了起来。原本还意识模糊的徐梦雅被巨烈的疼痛惊醒,只来得及下意识的尖叫一声,“痛——”长公主冷笑一声,直接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转过头来,众人这才看清了她的脸。一阵抽气声响起。“竟是徐姑娘……”“不是明姑娘,怎的会是徐姑娘?”
“她不是说饮多了酒去外头吹吹风清醒一番吗?”
今日邀请来到府中的女眷都是长公主亲自写的帖子,她心中自然明白眼前的女子是谁。徐琮之女徐梦雅,不过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看清这人不是镇南王之女,长公主更加没了顾忌。一手扯着徐梦雅的头发,另一只手高高抬起掌掴下去,骂道:“下贱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