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果看着他嘴巴一动一动的,暗自吞咽了两口口水,她幸福的幻想着时墨一会夸她手艺好的样子,一阵满足。时墨刚把鹅肝放入口中的时候,一股醇厚的酱香夹杂着清新的酒香充斥口腔,心想这丫头还有两下子,然后咀嚼两下,忽的一股焦苦迸上味蕾,他的舌头酥麻的难受。之后不管宁果惊诧的目光,他紧皱眉头,从座位上站起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步伐有些微慌乱。宁果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张妈,最后将目光停驻在只吃了一口的鹅肝上。难道不好吃?但也没有时墨表现的那么夸张吧。她半信半疑的拿起自己的刀叉,走到时墨的座位上,轻轻叉了一块放进自己嘴里。啊呸呸!还没嚼两下,她苦着一张脸把嘴里的食物尽数给吐了出来。怎么那么难吃,按理说不应该呀,她可是每个步骤都做的非常认真的。扔下刀叉,宁果瘫坐在椅子上,回想着做饭的过程中是不是哪些程序搞错了。没想出个所以然,这时候时墨回来了。“你没事吧?”
宁果站起身子,笑的略显狗腿。他没接话,径直坐到原位上,黑眸沉沉,风雨欲来的架势。宁果莫名觉得有些冷,回头吩咐女佣把空调关小一些。“你做的饭,”他手端起来鹅肝,顿了顿“是人吃的么?”
“还是你想谋杀我?”
她挠了挠头,“我怎么会有谋杀人的想法呢,只是现在技艺还不成熟!做的味道是欠缺了一点!”
真不知道她怎么厚脸皮说出来味道只欠缺了一点的,明明都可以拿来做生化武器了。时墨砰的一声把鹅肝重重放在桌面的,划破寂静的刺耳声音让宁果腿有点软。“张妈,倒了它!”
张妈嗳了声,来到餐桌面前将盘子端走了,临走时还不放心的看了眼宁果,这孩子,做就做呗,别拿给少爷吃就行了,少爷吃饭一直都很挑的。时墨也不看宁果,大手把原来的牛排端到面前。“明天让助理把王子送走!”
他叉了一块牛排放入嘴中细细嚼着,淡漠的撇过宁果。宁果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王子惹了祸,让时墨答应不杀它已经很难得了,若是再要求他继续把王子养在家里,会不会就显得顺着杆子爬的高了点。可是她实在不想王子离开。“你···能不能?”
“不能!”他语气极淡,但却有极浓厚的压迫感慢慢溢出来,宁果仿佛被扼住喉咙一般,发不出声音。一顿饭,以这个不愉快的交谈结尾了。宁果和时墨住的卧室离的不远,他们都是二楼,今晚奇异的是,时墨并没有去书房,可能是周末了,总裁也想偷一下懒。不过重心还是应该放在怎样让时墨同意把王子留下来这件事上,她前脚跟着时墨上了楼,在途径最后一级台阶时,宁果思虑飘飞,没注意到前面的时墨突然停住了步子。她继续往上走着,头猛然撞到时墨的后背上,她还没疼的叫出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朝后仰倒下去。她害怕的想闭上眼,但是身体却无法作出反应,只能把眼睛睁得老大,惊愕的面部表情显得十分僵硬。然后,预料之中的疼痛感没有从后背蔓延开来,反倒被一个有力的臂弯捞进了一个健硕的胸膛里,她心跳如鼓,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缓慢的抬起头,时墨精致的脸庞闯入眼帘。“谢谢!”
宁果惊魂未定,推开男人的身体,抬脚走上最后一级楼梯,冲他道谢。怀里的温软消失,时墨黑眸黯了黯。“没事!早睡。”
然后他就率先转身走去了卧室。宁果的卧室和时墨的卧室是挨着的,中间只隔了一道墙,时墨的卧室离楼梯口较近,而宁果的就远了些。看着高大的身体消失之后,宁果才开始回到自己的卧室。洗漱完毕后,她坐在床边,拿着吹风机开始吹湿哒哒的头发,百无聊赖的就想到了明天转股份和与时墨离婚的事情。婚是一定要离的,不止是因为她和时墨没有感情,最重要的是她心里已经有人了,而那个人现在不在这里,但是,他一定会来的,他是闪耀在她心里永远不灭的光。思绪飘飞中,宁果拿着吹风机的手软了下来,吹风机立即掉到地上,响起了塑料碎裂的响声。她额头上不一会儿泛起了细密的汗珠,忍着腹部传来的疼痛,宁果咬着牙伸出胳膊把地上的吹风机捡起来,并把它呼呼吹的风给关掉。肚子疼的厉害,根本就来不及过多思考,她弓着身体小跑进厕所,啪的一声关紧了门。时墨虽然进了卧室,但是并没有关上灯睡觉,而是洗完澡后躺在床头翻看财经新闻。隔壁房间的响声传进时墨的耳朵里,令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大晚上的,那个丫头就不能安生点!当时墨再次投入到看财经报道的时候,一阵马桶冲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接着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一阵冲刷马桶的轰隆隆的水声,时墨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深夜十点多了。他皱了皱好看的眉毛,下床穿上拖鞋,拉开卧室的门,向隔壁走过去。叩叩!敲门声让宁果想再次往厕所钻的动作一顿,她捂着咕噜噜叫的肚子,快速的挪到门口,把门拉开。“时少!”
宁果诧异的看着穿着家居睡衣的时墨,他脱掉黑色的西装后,少了几分冷傲,倒有几分居家好男人的味道。肚子上的痛意又开始往四周蔓延,她小脸皱成一团,伸手拉住时墨的袖子,示意他先坐,没看他黑透的俊脸,小跑着狼狈的往厕所钻去。时墨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焦急的动作,结合刚才他听到的水声,猜到了可能是拉肚子,目测情况有些严重。本来别墅是有个医生的,只是不久前刚辞职离开,前段时间时景琛说过找医生的任务就包给他了,结果现在都没有音信。他抚了抚额,打电话给一楼,让女佣拿来止腹泻的药片和温水。他开门接过托盘的时候,宁果刚好奋战完一轮,从厕所狼狈的爬出来。宁果视线落到他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托盘,诧异的问,“这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