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没胃口吃。宴会结束后,临走前,宁果和时墨又被嘱咐了一大通。“小果,我听张妈说,你和时墨都是分房睡,有这回事么?”
时简拄着拐杖站起来,看着宁果问道。宁果偷偷觑了一眼身旁的时墨,后者也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小果,我问的是你,你看小墨干什么?”
时简神色不悦。他嗓音浑厚,生气的时候咬字会加重,刚才,他明显是气的不轻。宁果的手伸到时墨的大腿后捏了一把,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就敛眸抿唇沉默着。张妈路过客厅,瞧见这景象,也是知道都怪自己多嘴。她忙走过来,试着给时墨和宁果脱罪。“老爷,少爷和少奶奶关系好着呢,许是那几天有事情,才没住到一起!”张妈看了少爷和少奶奶一眼,就垂下了头。“混账东西!咳咳!”时简怒骂一声,毫不犹豫的将拐杖往时墨腿上狠狠的敲了两下,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你这是想干什么?成心气死我是不是?我还没死呢,就管不住你了是吧?”全程时简愣是将话给吼了出来,语毕,长满老年斑的手扶住了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喘息着。“爷爷!你先坐下来。”
时墨赶紧上前来扶,被时简一个眼神给呵退。宁果看见,忙接替了时墨走上前,细致的扶着时简坐在了沙发上。时简浑浊不失凌厉的眸子看了一眼宁果,叹息,“小果坐我旁边,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以后小果要是受委屈了,尽管告诉爷爷,爷爷给你讨回公道!”时简面对宁果,语气和蔼了许多。宁果知道爷爷是为了她好,他不想自己在时家受委屈,但是,她注定就不是她的孙媳妇,也不可能是时家的人。这样一想,她突然觉得时墨遭受的都是无妄之灾,而这些本就是他们协议里说好了的,不应该单有时墨一人承受。说来说去,还是她没有尽职,如果能藏的好一点,爷爷可能就不会知晓他们分房睡的事情了,时墨挨罚的事也就不会发生。她思绪回神的时候,爷爷正拿着拐杖敲着时墨的背,而时墨就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冷漠俊逸的脸庞上,爬满了汗珠。他薄唇在微微抖动,峰眉紧皱,像是在努力隐忍着巨大的痛苦。这是宁果第一次见识到时墨的家教,时简一直是个严格要求的人,由于他喜欢时墨,所以时墨从小也都是被他带大的,各方面都高要求,可以说,时墨的优秀离不开他的教导。爷爷还在打,他脸上已经涨红了,应该是被累的,时墨跪在地上已经够辛苦的了,再被这样打下去,可怎么受得了,而且,他面前的地板上,一滴一滴豆大的汗珠正啪啪啪的往下掉。关键是他明明那么痛苦,为什么就不开口给爷爷求求情呢,他要是张口认错的话,依照爷爷对他的疼爱程度,肯定会放了他的。看着那么倔强的时墨,不知道为什么,宁果竟然有些心疼了起来。“爷爷,你别打了,再打下去时墨会晕过去的!”宁果战栗着身子,说话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这时候,可能时简也打的累了,将拐杖噔的一声拄在脚边,身子晃了晃,竟晕倒了。“爷爷!”宁果瞠大了眼。时墨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的可怕,不顾身上的伤势,站起来就去将时简抱了起来,并让宁果打了急救电话。虽然一扯一动之间,他的骨头似乎都要散开一样,但他还是忍着疼将时简抱到了车上,步伐没有一点紊乱。很快被送到了医院,时简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是暂时性突发昏厥,患者在晕前受了较大的刺激才导致的。宁果和时墨同时松了口气,他们俩屁股还没坐热,时珠和时姚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爸爸怎么样了?”时姚气喘吁吁的,满脸焦急抓着宁果的手开始问。“小姑姑,你不用担心,爷爷他只是暂时性昏厥,一会儿就会醒来了!”宁果抓住她的手安抚道。时珠看到时姚和宁果走的那么近,嗤笑一声,“我们前脚刚走,爸爸就出事了,你们两个怎么照顾的人?”她就看宁果不像好人,处心积虑的接近时墨,接近时家,肯定有什么阴谋,她才松懈一会儿,这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时姚听时珠血口喷人的话,心里一下子就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你,你不去照顾爸爸,你还嫌小果照顾的不好了是吧?行,你要嫌弃小果你就把爸接走自己照顾,我看看爸爸能不能一点病都不生!”“你说我不照顾爸,那你照顾了么?整天就知道打麻将,活了还不如死掉!”时珠不甘示弱反驳。“你说谁活了还不如死了呢,我看你才是活的不耐烦了!”时姚听到她说话就来气,人走上前就想扇她两巴掌。看快打起来了,时墨蹙眉,一股低压气息弥漫开来,让扭打在一起的二人俱是一震,“我不介意叫保安把你们拖出去!”语毕,两人的动作同时停了下来!“爷爷醒了!”宁果从窗户看到时简张开了眼,打算坐起来的样子,惊喜的对门外的三人喊到。“那我们赶紧进去看看!”时姚松开时珠,高兴的跑到医务室门外,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