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和爷爷撒谎说现在不方便,等一会再给他打过去。时简以为她真的有事要忙,就听宁果的话将电话给挂了。宁果拿着手机有些踌躇,她本不想和时墨说话,但是爷爷的这个要求,又需要时墨帮着演下去。思纣了一会儿,宁果一咬牙,步履坚定的走向了书房,书房的门没有关,宁果轻而易举的推开门走了进去。书房里特比安静,宁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书案旁边沙发上的时墨,他正凝眉,翻看着手里的文件。不管是哪个角度的时墨,看起来都美得让人招架不住。宁果回神,还是来到了时墨的面前,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时墨!”
时墨听到声音,翻纸张的动作一顿,声线清冷,“怎么了?”
宁果看着他柔软的发丝,深呼一口气,将自己的来意说出来,“刚才爷爷打来了视频电话,说想看看重孙子!”
提到重孙,宁果就头疼,她根本就没怀孕,如果要骗爷爷的话,还要伪装。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纸包不住火,早晚回露馅。到时候爷爷万一受刺激,对身体是非常不好的。时墨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半天没说话。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宁果真的怀一个孩子,即使出生的晚一点,但总比没有孩子让爷爷受的刺激大吧?“我们?”
时墨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刚开始说出来两个字,宁果眉毛一跳,下意识的反驳,“不行!”
说完后,宁果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当即俏脸一红。在时墨深邃中隐隐含笑的目光下,宁果尴尬的摆着手,“不是,我没什么意思,你继续说!”
看到她囧囧又可爱的小模样,时墨终于挪开了视线,宁果松了一口气。“你先伪装一下,等爷爷的身体好了,再告诉他实情!”
时墨道。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正好她也不想怀时墨的孩子。提到时墨的孩子,宁果像是被提到了伤心事一般,脸上瞬间笼罩了一层阴霾。晚上折腾到了半夜,终于将爷爷给哄睡着了,宁果无奈的将手机随意扔到床上,人紧跟着仰躺在了床上。浴室门打开,时墨腰间围着一个白色的浴巾,一股白白的雾气从浴室里冒出来。宁果猛地直起腰坐起来。她之所以没去隔壁卧室,是因为要和时墨商量一件大事情。湿漉漉的短发,滴着水珠,时墨拿着毛巾随意的擦着,在看到床上翻身坐起的宁果时,他明显是愣住了的。宁果去书房找他是因为爷爷的事情,现在爷爷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她还是不离开,是不是代表有其他的意味。即便心底翻滚着各种猜测,时墨的脸上棱角分明,仍和平日里一样冷漠邪肆。宁果看到时墨已经洗好澡出来了,索性就将自己的来意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时墨,我们离婚吧!”
时墨心底刚升起了一抹小期待,伴随着宁果这句话,那抹期待瞬间化为虚无,甚至还有点气愤。“你再说一遍?”
时墨声音比平日生气时还要冷上几倍,他投去了极具压迫性的一瞥,宁果顿觉脊背一片冰凉。这让宁果觉得,如果她要敢再说一遍,说不定时墨会杀了她。但是,这个婚必须离,宁果不允许自己心软,如果她心软了,以后受伤的肯定还是自己。还在神游,宁果突然觉得身边的气温骤降,她愣住,才看到时墨高大的身躯已经来到了她身边。时墨的眼神十分寒冷,骇的吓人!宁果怕如果和他站在一起,会被他身上的可怕气场给逼的说不出话来。所以,在时墨继续靠近的时候,她忙穿好鞋子跳出了很远。看着宁果好像害怕自己的样子,时墨的脸又黑了一层。“时墨,我们好聚好散!”
随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身边的冷意也越来越浓重。宁果闭了闭眼,尽管内心在受着煎熬,还是轻轻的说,“你知道的,我从来没说过喜欢你!”
回忆起来,宁果说的确实不假,永远都是时墨说我爱你,宁果从来都没有回应过。时墨峰眉皱了皱,复又舒展开了。他黝黑的瞳孔看着宁果,让她觉得有几分陌生。随后,时墨淡淡的开口,“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一秒也不曾?”
宁果不知道,这时候的时墨,强维持着平静,实则内心已经狠狠的揪了起来。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让一个女人动心有那么难,比他做的任何项目都要难。宁果内心更是激烈的挣扎着,说实话,她一开始确实不喜欢时墨,但是经过相处之后,对时墨渐渐的生出了许多好感。但是,现在她不能将实话说出来,越早把这段感情断清楚,对她们两个人都越好。时墨看到,宁果嘴角勾起了一个笑,抬眼看向了他,但是,今日的宁果总让他觉得不同。“我不想骗你!”
宁果无所谓的笑着摇了摇头,“我真的没喜欢过你,一点也不曾!”
她轻轻柔柔,没有任何音调起伏的话语十分漫不经心,她无所谓的表情,好像这段感情甚至这个婚姻。于她而言,就是一个玩笑!而他,就是这段感情的失败者!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宁果依仗着他的喜欢,想做什么都做什么。看着时墨没有什么表情,宁果以为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话。说不喜欢他的时候,宁果才是最痛苦的那个,她不但要欺骗自己的心,还要剥夺别人的快乐。然而,她更害怕的却是时墨不相信她。她想一次性和时墨划分清楚干系,以后谁也不会成为谁的牵绊,多好!“时墨,你真是太傻了!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你知道么?你就是白白送给我了一张王牌。我可以仗着你的喜欢,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等我把想做的事做完了,自然就想扔掉你!”
宁果没有任何停顿的,流利的将这番话说出来,好像是一开始都准备好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