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果不满的皱了皱眉毛,抬头看到一脸冷峻的时墨。“你干什么?”
宁果拔了拔筷子,但奈何男人夹的很紧,她根本摆脱不掉。时墨黑眸浮出少许的隐晦情绪,视线像结了冰移到她紧握住筷子的指尖。宁果不明所以的皱起了眉,顺着男人的视线也往自己的手上瞧去,有什么问题么?宁果用眼神无声的问他。却惹来男人十分嫌弃的表情,语气丝毫不给她留面子,“去洗手!”
被当众点名,不止张妈,其他的佣人也同样低低的笑她。宁果窘的满脸通红,瞪了一眼时墨,嘴硬道,“我又不用手抓,洗不洗又有什么关系?”
她又狠狠拔了两下筷子,但是男人半点放松的迹象都没有,可见根本不待见她为自己开脱的说辞。“时墨!”
宁果音量稍稍抬高,鼓起了腮帮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暴走了一样。时墨手上半分力道都没松,黑眸凝着宁果的脸,依旧坚持,“去洗手!”
真的是幼稚死了!宁果被气的都没脾气了,啪的一下将筷子松开,她站起身子,离开的时候踢了一下凳子腿才泄气。果然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没踢动椅子就算了,自己的脚还被咯的疼了起来。宁果一瘸一拐的从洗手间回来,想着终于能吃自己心心念念的红烧肉了。一*坐下去,拿起张刚准备的筷子,晶晶亮的眸子在看到盘子里最后一块红烧肉也被人一下子夹走之后,彻底黯淡。宁果心口在疼,很疼很疼!她招谁惹谁了?鼻孔气的冒烟的宁果抬头看去,时墨将刚夹起的红烧肉放到鼻翼下面闻了闻,然后毫不留情的一口塞进嘴巴里。看着男人咀嚼的动作,宁果也忍不住砸吧了两下嘴。“口水!”
对面某人欠揍的声音响起,将宁果的胡思乱想给驱逐了个干净。宁果下意识的抬手往嘴巴旁抹去,干的?她顿时恼羞成怒,时墨今天也太过分了,不但把她喜欢的红烧肉吃完还捉弄她。冷哼了一声,宁果鼓着腮帮子不再说话,低头闷闷的扒拉着米饭。先吃饱再说!坐在旁边的闫菲看到两人相处的场景,愈发觉得不安。从行为上就可以看出来,两人已经很熟悉了,而且相处的也很融洽,根本不是她一个外人就能插进去的。即便她有新的一层身份又如何,到头来也是要十分费力的去融合。她决定了,晚上一定要和时墨同床,不然他的心里怎么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她要努力去争取机会。晚饭过后,宁果住在客房,时墨住在一楼的主卧。已经洗漱完毕的宁果换上睡衣在床上滚动了两圈,肚子就开始毫无征兆的叫了起来。今晚她确实吃的不多,气都被时墨给气饱了。谁知道现在气一消肚子就开始不消停了。闫菲去楼下接了杯水,恰巧碰到了时墨刚从书房出来。她转了转眸子,小跑过去拦住男人的去路,“阿初哥哥,你帮我个忙可以么?我后背起了疹子,需要抹药但是我自己够不到!”
她细细的说完,眼睫敛了敛。时墨看了一眼她的脸,浓眉蹙起脸上浮起不悦的神色,“找佣人!”
淡淡的说完三个字,笔直的长腿就打算绕过她离开。在男人丝毫不留情面的擦着她的肩膀走过的时候,闫菲着急的转过身,“阿初哥哥,现在佣人都睡了!”
男人没有停下脚步,但是冰冷的话语还是传到了闫菲的耳朵里,“我花钱不是为了白养他们!”
话外之意还是让她去找女佣。被时墨这句话怼的噤了声,闫菲垂着眸咬着唇瓣,脸上又几分不甘几分气愤。凭什么她什么都得不到,明明她才是占据了优势。看着时墨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闫菲小跑了过去,从身后一把搂住了男人结实精瘦的腰腹。时墨眼底意味不明,停下步子任女人抱着自己。“阿初哥哥,你说我哪点比不上那个女人,我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是她将你从我身边夺走的!”
闫菲将头轻轻的靠在男人宽阔的背上,边抽噎边呓语,“阿初哥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好怕!”
时墨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了十年前在火车站站着的马尾辫女孩,她的笑灿烂如朝阳。慢慢的,那张朝气蓬勃的脸庞逐渐和宁果的融合······时墨峰眉微微蹙起,将圈在腰上的手慢慢的掰开。一股危机感蔓延在心底,闫菲瞪大眼睛,就是执拗的不肯分开,但是根本敌不过男人的力气。“早点睡觉!”
四个字在空旷的客厅里尤为清晰,就像四个闷雷砸进心底,让她的心痛来的更加汹涌。无力的垂下两侧的胳膊,闫菲苦笑了一声,单薄的身体像是飘扬的小舟,让人担心下一秒就会倒下。“阿初,我爱你!”
伴随着闫菲的这句话,时墨的身影恰好消失在了玄关,她的告白独自在无边的黑夜中消弭踪迹。“不行啊,必须要睡觉了!”
宁果耸拉着眼皮揉着自己毛茸茸的头发,但是叫的愈加欢快的肚皮却丝毫不打算放过她。她真的好饿!像个死鱼躺在床上的宁果彻底的缴械投降了,她还是委屈自己下楼跑一趟,好填饱这不安生的肚子吧。走廊里黑漆漆的,宁果瑟缩的搂着胳膊,张望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才抬脚下了楼。那么晚了应该都睡了吧?毫无防备的宁果趿拉着拖鞋,下楼时丝毫没有防备的撞上了一睹人肉墙。她的脚踩到半空,蓦地被挡住去路,平衡失调,她恐惧的想放声尖叫,一个大掌在这时及时的堵住了她的嘴巴。“嘘,是我!”
黑亮的瞳孔在夜里带着猎豹极强的攻击性,将宁果的神情一览无遗。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脸,因为剧烈的呼吸而双颊绯红。刚才田沐抱住他的时候,他没有半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