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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九、质问(1 / 1)

第一时间里去救援。邵言言进了家门,见她爷爷坐在沙发的最中间,那根拐杖在距离他身体一尺的位置支撑着他的双手。事情错在自己,邵言言心虚的喊了声“爷爷”,站在她爷爷坐着不能一拐杖打到的距离。邵老爷子不带感情的说:“自己给你爸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回来后,你再交待你该交待的事情。”

邵言言不敢打电话,看看时间,距他们正常下班时间也就一小时了,再加上路途时间,最多两小时就会回来。邵言言宁可站两小时。邵老爷子心里最疼爱的就是邵言言这个孙女,何况她还是孕妇,他怎么忍心让她站那么久。指指沙发,让她坐下。邵言言绕着沙发走到另一边,坐在了离邵老爷子最远的位子里,戒备地看着,她怕挨打啊!爷孙俩无语的坐了十几分钟,邵言言的多动症就开始发作了,压制着动得不动声色。再过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住了,在沙发里这边挪挪,那边侧侧,就像屁股下有什么东西硌着了。咦,爷爷没有说她呢!邵言言仔细一看,她爷爷脸上没有怒气。邵言言试探着以高帽子形式开口找切入点。“爷爷,你是家里最有权威的人,什么事情都不能逃脱你的法眼。你肯定什么都知道的,对吧?”

“你想说什么,直接点儿。”

邵言言问起了自己是捡的,还是生的。邵致远眼皮都没有抬,用不悦的语气回答:“你当然是生的,不然,还能像孙猴子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

“那我是谁生的?”

“我怎么知道。”

又是这话。换作以前,邵言言会抱住爷爷撒娇的继续追问。今天,她不会了,她有她待定的答案。“我知道,我是郑媛媛生的。”

邵言言的声音不大,却震得邵老爷子睁开了眼,坐正了身子。这个动作被仔细观察着的邵言言尽收眼里,她更加相信了连笑的话。按连笑跟她说的,她继续缓缓而说:“我是郑媛媛和邵哲的女儿。”

邵老爷子似更震惊了,撑在拐杖上的手开始了颤抖。一双眼满是疑问的看着邵言言。“您就是我的亲爷爷了,对吧?”

邵老爷子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邵言言没有再问,她在等听邵老爷子会说什么话。许久,邵老爷子问她了,“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话?言言,你很在意亲生与抱养吗?你自己说说,从小到大,家里有谁对你不好?有谁没有把你当邵家子孙对待?你爸怕给你找个妈会生个弟弟或妹妹对你不好,他一直没结婚……”邵言言打断了她爷爷的话,知道家里每一个人都对她很好,她怕她爷爷再说下去,她会因为感动与内疚而不问想知道的事情了。她以她的理解,寻求肯定的答案。“爷爷,我妈是不是郑媛媛,我爸是不是你的儿子邵哲?”

正问着,邵哲回来了,他听到了邵言言的问话,也愣住了。旋即,他针对她问话的后半句作答了:“我当然是你爸了。”

明显的,故意在回避前半句问话,那不正说明了他心里的不坦然吗?邵言言从包里拿出了从连笑那儿得到的那张老照片。“爸,照片里的人是叫郑媛媛吗?她是我的亲妈吗?”

邵哲拿过了照片,怔了数秒,问她是从哪儿来的。“你为什么紧张这张照片?是因为她真是我妈,她和你生下的我吗?”

邵言言眼也不眨的盯着邵哲,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得不到言语的承认,她要从他的神情里得到答案。看着照片的邵哲眼睛红了,看了邵言言一眼,又垂下,点了点头,同时,用语言告诉邵言言,她正是他和郑媛媛亲生的。二十三年来,亲生父亲竟然一直骗她是捡来的养女。虽然在从连笑那儿听说后,邵言言反反复复的想了很多很多,包括自己在确定是邵家嫡女后的反应会是什么。她以为,她会抱住她爸撒娇般的责怪两句;她以为,她会高兴自己是正牌邵家人;她以为,她不会介意;她以为,……但此时此刻,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所想过的可能性画面一个没有。她把心痛、生气、激动的反应全凝结在了心底,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站在原地看着她爷爷和她爸。在她爸向她伸出手时,定身咒像是被解开了,她挥开了她爸的手,一边后退,一边咆哮:“你们为什么一直不认我?是不是你们害死了郑霖还不够,还要继续害郑家的人?我是郑媛媛生的,你们当初就不要捡我,让我死了算了。我知道了,你们把我养大,是想继续害郑家的人,所以,你们把我硬塞到黎诺羿身边去,让我意外怀孕了。你们还要我嫁给他,嫁给那个杀我妈的凶手的儿子。郑媛媛也死了,她是你们害死的。我不要姓邵,我要离开这里,永远离开。”

邵言言声嘶力竭的喊完,整个人已没了力气,手腿发抖、发软,再也挥不开邵哲一直要扶她的手。邵哲扶住她,把她带进沙发里坐着。接过邵老爷子递过来的水,喂她嘴里。然后才抱住她问:“言言,你先告诉我,你说的黎诺羿……”后面的几个字,他说不出口,以停顿带过。“是不是真的?”

邵言言也许对刚才吼过话没有太多印象,她不记得她有把那件没人知道的事吼了出来,但因为在气头上,她很不友善的回答:“是不是都不关你的事。”

邵哲认定了是,轻抚了邵言言背,让她靠在沙发里,起身,拿起电话拔下了黎诺羿的号码,听到有人接了的声音,很大声的吼道:“黎诺羿,你立即给我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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