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听觉王立志面无表情地听着，丝毫不为所动。说得好听，拿好处的时候，攻击他的时候，可是没有一点留情。现在不管庞飞燕说什么，王立志都不会相信。“配合我，或者死。”
庞飞燕的身体抖动了一下，然后止住眼泪，看着王立志认真地点点头。想要证据，从检测方面入手是肯定不行的，那没有那样的人脉，也没有背景让专业人员听自己的。相比起来，庞飞燕本身急功近利，也很怕死，本身又没有什么战斗力，自然是最好的突破对象。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套化妆品放到庞飞演的面前，连带着一面镜子也给准备好。“画一个精致一点的妆，浓密一点，将脖子上的伤口遮住。”
庞飞燕抬头，眼里带着化不开的疑惑，“你到底要干什么？”
王立志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水果刀往前递了一点。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不配合就死，不是说说而已。脸色白了一下，庞飞燕撑起一个难看的笑容，再也不多说废话，将化妆品拿起来，开始快速行动。匆匆化出来一个不怎么好看的淡妆，庞飞燕转头，“我化好了。”
“不，你没画好，脖子上的伤痕没遮，眼圈还是红的，你当我瞎么？”
王立志呵呵冷笑，“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妆要浓，或者你想被扎一刀之后，才配合我？”
庞飞燕倒吸一口冷气，再也不存什么侥幸心理，按照王立志说的，画了个浓妆。紧接着王立志递过去一张纸，“这里是我写的剧本，你照着演就好，表情，神态，语言，什么时候我满意，什么时候结束，当然，也有可能警察先找到这里，然后我们一起死，看你的了。”
看着剧本上的内容，庞飞燕明白了王立志为什么要让她化妆，为什么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在你的威逼下拍摄出来的东西，能作为法庭的证据么？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到犯罪的道路上去啊。”
庞飞燕在做最后的挣扎，就算不能作为法庭上的证据，这份东西被公布到网上，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同样会灰飞烟灭。王立志笑了，他当然清楚威逼利诱下拍摄出来的东西不能作为证据。“你得首先证明，是我威逼你拍摄出来这份东西，然后它才能无效吧？我会留证据给你吗？不可能的，老老实实地按照我说的做，或者跟着我一起死。”
还有这样的操作？不，脖子上的伤口，还有道路上的监控，都会给予证明，有些东西不是王立志想抹除就能抹除的。再说了，如果事情真有那么简单，法律不就有漏洞了么？肯定不会的。庞飞燕安慰着自己，一边看着王立志写出来的“剧本”，默默地背着。就像王立志说的那样，与其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让警察最后过来，她先死的概率会大些。还是好好配合，先从危险中脱离，其他的以后再说。躺在床上，看着王立志早已经准备好的摄像头，庞飞燕心中满是忐忑。“喂，哦，是沈哥啊，昨天我伺候得你舒服么？今天还想继续？”
稍稍停顿，视角秒钟，然后脸上现出惊讶的表情。“用怀孕陷害人？前几天你不是说让我打掉的么？”
继续停顿，庞飞燕表现得非常配合，包括脸上的表情。“哦，我明白了，一切你都安排好了，王立志是吧，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就是简单的几句话，看上去不是很明显，一切却都隐藏在细节之中。王立志的思路很清晰，不能证明自己是完全无辜的。仅凭庞飞燕的口供或者表演时无法推定或者证明官方的那一纸文件就是假的，必须另想办法。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让王立志摆脱迫害者的名声。为了这一点，不惜一切代价，也需要做到。按照王立志的吩咐做完，庞飞燕立马问道：“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现在我能走了么？”
“不好意思，还需要一点时间，看看网友们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说着，王立志立刻将那份视频发了出去，题目也起的很劲爆。“女大学生深夜来电话，面色发春，真相竟是……”因为近几天的事情，王立志的微博也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尽管都是来骂他的，可是也给他带来了影响力。一个视频发出去，加上后面的博文，立刻引发了巨大的关注。视频内容中的庞飞燕大家当然不会不认识，话里的内容更是劲爆，讨论在王立志的微博下面立刻展开。“我就说了，肯定会有反转的，庞飞燕明明就是个贱货。”
“楼上的，她怀孕总不是假的吧？基因检测都说明了，那孩子就是王立志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总感觉有问题啊，那沈先生是谁？”
“好大的内幕，就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
“你们不觉得有问题么？上面她打电话时手机根本就没亮，这不正常。”
……..............看到这一条评论，王立志的瞳孔微微一缩，再次审视视频，发现果然能看到手机屏幕。手机屏幕没亮，说明根本就是演戏，“假视频”可是不能证明任何事的。还好，他还留了一手，没让庞飞燕立刻走。略一思索，拿起庞飞燕的手机，立刻对这条视频做出回应。“一看就是假的，我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呢，王立志分明就是用另外一个人在哪里演戏，然后把我的脸给P上去，大家千万不要被他给蒙蔽了。”
“AI换脸？现在科学技术都这么发达了么？”
“看起来不像啊，有这方面的大神么？出来研究一下。”
“吃瓜。”
“坐等。”
“越来越精彩了啊，期待再次反转。”
“据我研究，应该不是换脸，现在的技术还没达到那种程度，普通的大家一眼都能看出来，就算是高精度的，也一定会有破绽，不像这个，你看里面庞飞燕的表情，纤毫毕现，需要的素材是海量的，她又不是什么明星，就算是想要换脸，也得有足够的素材才行。”
“哇塞，楼上大神，在下佩服。”
“要是视频是真的，那么庞飞燕说的，就是假的咯？”
“也不能全是假的，至少怀孕肚子里的孩子是王立志这件事是真的，她完全是受害者嘛，啧啧……”看着下面的评论，王立志笑了。之所以用庞飞燕的手机回复上面的内容，为的就是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将对手机的怀疑目光转到换脸上，加上是用庞飞燕的手机回复的，一般人也不会想到庞飞燕现在已经被限制了自由。操纵舆论，让群众站在自己这边，他不是傻子，沈博远知道该怎么办，他也同样知道。有反应的当然不止是吃瓜群众，很快，庞飞燕嘴里的卓飞扬就把电话给打了过来。王立志将手机递了过去，然后说道：“不要乱说话，关于视频，你就说不知道，里面不是你，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就说是我的阴谋，懂了么？”
庞飞燕看了看王立志手中的水果刀，然后点点头，接过手机。“庞飞燕你是怎么回事？那个视频他是哪儿来的？沈先生又是谁？”
开着免提的电话中传出卓飞扬气急败坏的声音，很显然他也在着急。卓飞扬不知道沈博远是谁么？王立志的眉头微微一皱，如果找错目标的话，可能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南辕北辙。“我不知道啊，那个视频里的人根本就不是我，王立志他从哪儿来的，我怎么可能知道。”
庞飞燕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别着急，先冷静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哪里出错了？”
明显有别于一般情况的冷静，让对面的人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原本庞飞燕的性格，在听到这样的消息，遇到这样事情之后，是绝对不可能保持冷静的。“噢，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应对。”
抬起头，庞飞燕看向身边的王立志。王立志摇了摇头，开玩笑，他事情还没办完呢，怎么可能让卓飞扬现在过来？“我现在不方便，你等一会儿好么？”
“不方便你妹啊，你真以为应了官司就万事大吉了么？看你猜猜看自己的保研会不会告吹。”
卓飞扬急了，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王立志眼疾手快，也没等庞飞燕再说什么，直接将电话挂了。顺手将里面的电话卡取了出来，然后递还给庞飞燕。“下面我们进行第二场戏，你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觉得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毕竟，我的冤屈已经洗脱了，也就不想去死了，自然也犯不上杀人，你说是不是？”
庞飞燕现在想死。被舆论压制的滋味，被人误解的滋味，绝对不好受。她也是个爱面子的，开始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也许会很自觉地选择配合，现在冷静下来，心里已经开始在后悔。在餐厅闹开的时候，承受压力的，可不止是王立志，她一个女孩子，在这种事情上，其实还是处于弱势的。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有路人帮衬着，还有正面的舆论引导。现在呢？可不会再有一个卓飞扬来帮助他，不会有毫无反击的王立志。她会置于所有人的唾骂之下，被钉在耻辱柱上。看着王立志递过来的“剧本”，她犹豫了，手有些颤抖。“你现在，真的会杀我么？”
庞飞燕将“剧本”给放下，抬头，眼睛死死地盯着王立志。他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在网上获得了一定的舆论支持。走投无路时，也许能狠下心来杀人，现在已经不是走投无路，他已经有了回旋的余地。“如果你配合，就不会。”
“那我不打算配合。”
牙齿咬的紧紧地，庞飞燕也不是完全受人摆布的，能接受卓飞扬的计划，靠的可不是傻白甜。“我还是不会杀了你，可是你要明白，很多时候，并不一定要杀了人，才能让你配合的。”
王立志毫不意外，他被逼到绝境的时候都能拿起刀，更不要说原本就不是善类的庞飞燕。“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刑罚，叫做，水刑。工具很简单，就是一盆水，和一条毛巾。把你的手脚都捆起来，然后将毛巾打湿，然后盖到脸上，一点一点浇水。你不会马上死，只是会呼吸困难，肺里面呛进去一定量的水。窒息的感觉会让你很快屈服的，而且不会产生什么大的伤痕，恢复起来也很快。我们的时间很长，真的，可以一点一点的持续下去，直到你屈服为止。说实话，我还没有试过，真的很好奇，你想试试看吗？”
庞飞燕感觉自己的牙齿在发抖，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有的时候，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网络信息爆炸的年代，水刑作为一种特殊的刑罚，就算是没有听说过，在王立志的描述下，也能听懂一二。是屈服，还是在被折磨后屈服，似乎不是一个特别难以选择的问题。“真的要赶尽杀绝么？”
庞飞燕的眼神悲戚，她实在想不到，王立志一个大学老师，竟能如此残忍决绝。“没办法，都是你给逼得，我也只能如此。”
王立志说着，转身，从旁边端过来一盆水，然后又随手抽出来一条毛巾。“看样子，你好像更愿意试试看我的手段是不是有效。”
“不，我会好好地演的，真的，绝对不会给你添乱的。”
庞飞燕重新将放下的“剧本”捡了起来，然后认真的浏览背诵。王立志点点头，将工具放回一边，站在旁边盯着。真要是庞飞燕死命的反抗，他估计自己制服的过程不会轻松，而且之后还要演戏，还要发出去，还要预防庞飞燕失踪之后随时可能到来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