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平村的街道之上,打更人疲倦地敲打着竹梆子并观望着各家各户的窗纸是否透着亮光。当下已经三更,各家各户也是熄了灯早早的睡下了。穿堂而来的寒冷吹得他直缩着脖子。忽的,打更人借着手中微弱的灯光向前探了探,渐渐的,一个人影正往他这边慢慢地走了过来,他正神色紧张,警惕着站在那里不动时,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的少年人徐徐地往他这处走了过来,打更人吁了口气,对着少年人提醒道:“近日里新月镇不太平,落平村估计也差不多。小伙子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
少年人面无表情地颔了颔首,礼貌地回道:“您也是。”
打更人见少年人言语客气,便又好心地说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毕竟我们村有着一个道法深厚的平妖侯。小伙子你行径我们这里大可不必高度紧张。”
然后打更人看了眼少年人背后正背着一柄长剑,又仔细地看了看少年人所穿白袍的衣服纹路,便醒悟道:“原来是亦天门的道长,看来是我多虑了。道长降妖小心,一路平安。”
“多谢。”
白色长袍的少年人微微拱手,正与打更人擦肩而过之时,鞘中长剑忽然震颤起来,其微蹙眉,正往东南方向遥望而去。“窸窸窣窣……”本寂静异常的丛林之中,走兽行走摩擦树叶之响正渐行渐远,仿佛逃一般地流窜的飞快。巨木围绕、枝叶顶遮的空地之上。那漫天飞舞的萤光仿若那心存执念的人,轻抚着那满脸苦泪的鬼界君主,依恋如常地不肯归去。而那满身傲气的鬼界尊主,此刻全身绷直了般地保持着那个拥抱的动作。孤身一人,背影落寞。他此刻仍不愿意去相信眼前的景象,一切来的太快,去的太快,重归平静之后仿若如梦清醒。此刻,唯一能证明胡涟沁真实来过的,便是她灰飞烟灭后残留而下的点点荧光。鬼祭注视着它,仿佛是在看着她一般的专情。直到,点点荧光悄然而落,落在了那刺入了土内的鬼鳞刃的凡铁表面。凡铁表面,绿色荧光而绕,鬼祭目光所引,痴痴地看着那柄兀自发着光的鬼鳞刃。你,是想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对吗?亦或是说……一抹,饱含了憎恨、杀戮的眼神凛然于他的那双瞪得可怖的双眼之上。其缓缓地站起了身子,左手掌心对准了那正刺于土中的鬼鳞刃,体内灵力徒往掌心一聚。一股赤色的漩涡自其掌心而旋,只见一旁的鬼鳞刃于地中猛烈地颤抖了一阵之后,便直然飞回到了鬼祭的掌心之中。“呼!”
刀刃擦风,鬼鳞刃的刀锋狠狠地对准了柳贺的眉心。亦还是说,让我帮你报那魂飞魄散之仇!刀风迎面而至,此刻连呼吸都能感觉到痛楚的柳贺只是直立着身子,甘心承受这一切,说道:“我误手错杀,你要杀我天经地义。我不会反抗。但我只求你,放过絮儿。”
“放过她?”
鬼祭听了这话,双目竟是冷地不能再冷,将那刀锋逼的离柳贺的脸更近了些,喝道:“那你,又何曾,放过她!她本可以好好投胎。好好地过下辈子!现在!她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
情绪激动的鬼祭此刻连握刀的手也渐渐地颤抖了起来:“所有的一切,皆是毁在了你的手里!”
柳贺凝了口气,问道:“难道方才那位姑娘之死,阁下觉得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鬼祭双目圆睁地狰狞,整个身子隐隐地颤抖了起来。“若不是你有自己的执念,你们此刻,或许在鬼界,过的好好的。”
柳贺紧盯着此刻眼神波动非常的鬼祭,说道。“嗡!”
鬼祭重新握紧了手心的鬼鳞刃,鬼鳞刃兀自振动着传出了一丝龙吟之响:“不杀柳雪絮!不取至纯灵力,何来的平静之日!你等凡人!又如何懂得我?今日!我不光是要杀你!还要杀柳雪絮!我不光杀柳雪絮!我还要让整个落平村为涟沁陪葬!”
“何苦执念!又何苦万劫不复?那姑娘若是知道,便决计……”“闭嘴!”
鬼祭巨喝一声,鬼鳞刃刀锋一偏,便是直直地对准了柳贺的嘴。然而柳贺又哪是这种受了威胁便闭口不言之人,待其方要说话之时,他忽觉一股诡谲之力正自身前之刀往自己这儿直逼而来。他以为是鬼祭恼怒正要杀自己,然而去看鬼祭之时,发现他自己也是一脸不解地看着手中鬼鳞刃。遂的,只见天地变色,本是没有星星的天空,此刻却是诡谲地染出了一层血红色的天空。“呀……呀……“一声声,乌鸦哀啼之响自四面八方直响而起,遂的,在这深夏即将入秋的季节,在这三更半夜之际,大片大群且不知从何处来的乌鸦,竟是疯了般地往苍穹直扑而去。随机,便闻一声声金属剥落之响自鬼鳞刃外身传响而来,定睛看去之时,便见一层层,玄青色的铁屑仿若被什么东西吸收了去一般,自刀面脱落而下,随风风化而散。渐渐的,竟是释出了一面鳞次栉比好若龙鳞一般的刀面。一层又一层仿若漩涡一般的赤色妖风自鬼鳞刃周身而旋。此刻的柳贺,只觉周围的空气愈来愈稀薄,自己体内本就混乱不堪的灵力仿佛是受什么东西吸引一般,竟是本能地往自己的剑诀那处直冲而去。上次有这感觉的时候,是自己面对魔仙之时。鬼鳞刃,上古凶器,自鬼界开界之初便被鬼界之主带如鬼界镇守一方。因鬼鳞刃灵性认主,在其历代主人离世之时,便会覆以一身废铁兀自尘封。在此刀未开刃之前,其真实作用,实然与普通兵刃并无多大差异,实然与最差的打铁匠打出来的兵刃想必还差上几分。自然,这里所讲的差距自然不是兵刃的硬度等等,而是法宝主人对法宝灌灵之时所释放出来的灵力大小。众所周知,好的法宝会将施法者的灵力爆以千万的释放出来,然而差的法宝再不济也只是将施法者的灵力同等量的释放出来,然而这鬼鳞刃在未开刃之前却是阻碍了施法者了许多灵力而释放。故此,鬼鳞刃择主要求极高,毕竟天生灵力微弱者,使用此等尚未开刃的法宝,极有可能灵涸而亡。然而,鬼鳞刃之所以被称之为上古凶器,除了其本身释放灵能本就属于鬼气之外,还有他那唯一的开刃条件:引此生,至亲挚爱之人魂魄为引,涤去层层封印,释出此物诞生至今之威能。忽的,鬼祭只觉周身灵力翻滚,心中莫名的恼怒烦躁,其不知由冲刀而去。凶器于手,心魔已生。为了柳雪絮心中并不愿意坐以待毙的柳贺欲有所反应,却无奈这鬼鳞刃已然避无可避。这时,其只觉三魂七魄仿佛被那逼得近的鬼鳞刃要抽出自己的身体,其顿觉窒息难受准备放弃抵抗之时,其忽觉身子一轻,一阵力道,将他那如同枯木般的身体,提将起来,惊险异常地避开了鬼祭那冲势猛然地刺斩。“轰隆隆!”
一刀刺空,见得柳贺正被一白影牵扯而退,鬼祭遂是紧握鬼鳞刃运转灵力而入,一刀劈下之时,仿觉山河崩裂,四面八方正震耳欲聋轰隆作响之际,便已见柳贺方才所立之地正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深壑竟是蔓延远方三里之远。仅一刀而下,便已是破土破木破山破水,令人见之,触目惊心。此斩既空,获得新法宝的鬼祭从未感受过这般法力巨大化的快感,心中恨意正浓,收放自如地拔刀而起,踏空而行,横着一刀便是扫出一刀赤红色的硕大刀影。遂闻折木之响连连而作,林木拦腰而断,林鸟纷飞。断枝几近遮天蔽日之际,血色刀影便已是追上了白色身影,遂见白影祭出一道蓝色光罩将柳贺送到了一旁的草垛之上,只身剑诀冲天而引。“呛啷!”
身后,鞘中,那柄银白色的宝剑正被其剑诀所引灵力挤冲而出。银白剑身当下正燃道道海蓝色灵火,剑身正待剑诀所引调整位置正对横扫而来的血红色刀影之际,其仿若有人所握挥舞一般,自白影手中剑诀所划而下,直然地劈砍在了横冲而来的血红色刀影之上。“铮!”
一声仿若平地惊雷般地金属碰撞之响顿时震得白影身子一振,蓝光血光笼罩之下,其顿时双眉紧皱,双手剑诀竟是无奈抵在了那直推而来的剑身之上,体内灵力仿若开了口的木桶一般倾泻而出。灵力的流窜,顿时使得其周身血液流窜极快,其顿觉周遭空气呼吸并不能满足周身血液的流窜,其顿觉窒息难受,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之际。却见远方断木之外的鬼祭猛地踏空而起,在距离白衣少年足有十丈之远的地方,一刀,一血红刀影,竟是直直地往白影少年的脖颈之处直斩而来。白衣少年收剑后倒,在避开那突如其来的一刀的同时,亦是躲开那本是抵挡的血红色刀影。正在刀影在少年人的眼前直掠而过之时,其大惊,其忽然发现,这刀影所去之地,正是柳贺所在的草坪之处。其在刀影擦身而过之际,其猛然拍地翻空而起,踏叶翻空而起,直冲到了柳贺的身前,手心灵力猛然而汇,掌心正有一轮金色太极旋转之际,眼前正有两道刀影铺天盖地般地扑面而来之际,其双手撑掌平推而出,喝道:“金道太极!”
“咣!”
一声钟鸣之声轰然作响之际,一道此言的金光自一轮硕大的金色太极之旁盛放而开,并祭起了一阵疾风,吹地白衣少年的衣袍长发皆是猎猎作响。刀影而至,只见金色太极图腾猛地往后面退了一退,白衣少年身子一阵,双目痛苦地圆睁,极不情愿却无可奈何地让一丝丝的献血自嘴角流出,其顿觉口腔血液腥浓反胃之际,便吐出了一口鲜红的献血。然而,那两道被太极金光渐染的血色刀影未免同化地自金色太极之前轰炸而开,轰炸鬼火,自太极图腾周围轰散而开,鬼火染林不灭,阵阵殷红赤炎不热不冷却燃树燃兽燃人魂魄地自白衣少年的四周冲天而燃,不灭不息。殷红赤炎映出了那当下仍祭着太极图腾抵御四下勾魂摄魄之火的白衣少年,鬼祭身坐高燃鬼火之上,打量了一眼当下衣襟已染的血红的白衣少年,见这白衣少年在敌我差距如此之大的情况下,竟然仍是临危不乱,眉宇之间,无不透露着一阵凛然正气。“亦天门的弟子么?”
鬼祭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莫非是觉得他一个人死的太过孤单?所以过来陪葬的吗?”
柳贺仔细地看了看那身前为自己抵挡周遭鬼气的少年。便知晓这正是几日前找过自己的亦天门弟子,云朽。云朽听得鬼祭如此一言,腔中顿觉羞辱地双眸一寒。只见其一指震碎身前太极图腾,金色风浪四下而散之时,扑灭了四周熊熊而燃的殷红鬼火。鬼祭见状,面带嘲讽饶有兴趣地翘起了二郎腿,讥笑着,看着下方的云朽。云朽剑诀一引,遂见一旁刺入土中的银白色长剑冲土而出,自其剑诀之前朝天而立。云朽口中,正默念发诀之时,遂见其身前悬浮直立长剑周身蓝光焕发之际,其脚下,一轮浪涌缚剑图腾直烁而起,蓝光璀璨四散,道法阵阵,自逼四下勾魂鬼火抱头鼠窜。发诀毕,遂见云朽脚下海蓝色图腾猛然向方圆扩大之际,其身前长剑顿时影化万柄光剑,光剑漂浮自其身前拟画太极图腾,蓝光隐隐,道法阵阵。坐在鬼火顶端的鬼祭腿上,那柄上古凶兵深知那万柄光剑对自己的威胁,正自颤抖之际,鬼祭也是早已蹙着眉对那由万剑所勾的太极图腾产生了反感。其单脚点着那虚无缥缈的鬼火站起了身子。“镇邪剑诀!”
云朽长喝一声,双手剑诀一振,锋指鬼祭之际,便见那万把光剑而成的太极图腾竟是不灭阵仗地冲向了鬼祭那处。鬼祭提刀而上,竟是不避不移地直入了那八卦图腾之中。其身入太极图腾,却不料这太极图腾并没有表面所看的单薄,其只觉自己仿佛是进入了一轮又一轮由剑构成的太极图腾的循环之中,扑面而来的剑影竟是斩都斩不完,一轮又一轮的太极图腾,一阵又一阵的海蓝色道法光影竟是消散不去地震慑着其体内直冲而出的诡谲鬼气。忽的,鬼火自燃而熄,当四周枯枝并未飘着燃烧之后的浓烟之时,一抹月光,穿过了那枯干仿若鬼爪的枯枝,散落在了云朽的身上。鬼祭进剑阵,已然有了一壶茶的功夫。镇邪剑诀,乃亦天门开派祖师爷所创,起初所创此招只是以太极图腾正法为首,万剑锁牢未辅,将作恶妖孽收伏入烟雨路所用。历届掌门改派以来,这等招式自是便得愈来愈偏激,渐渐的变得以为太极图腾为辅,万剑穿心为主。听闻过此等剑诀的妖类,见得亦天门之人施法此法,避都避不及,然而鬼祭却是这般地冲了进去,可见其当下手握上古凶器之后的狂妄与自信。“嗷!”
忽的,在下方正紧盯着太极图腾看的云朽和柳贺忽然听到了一阵刺耳的龙吟之声竟是自太极图腾之中直传而出。还未待两人反应过来,云朽顿觉周身在刹那之间被抽走了大部分的灵力,注入了他太极图腾之中作为阵眼的法宝之中。“砰……砰……砰……砰……”一声声,剑刃崩断之响自半空之中连连而作,一道,血红色的龙爪,仿若踏破虚空一般,自剑阵之中伸出,一脚,便踏碎了那道由剑所造的太极图腾。一片片海蓝色的光剑剑刃碎片自空气之中飘扬而散之际,一柄银白色的长剑自崩碎的太极图腾中央盘旋而下,正刺入了云朽身旁的土地之中。阵法大破,用周身灵力维持阵法的云朽仿若施法途中忽然中断法术一般,周身灵力毫无章法地欲要逆流至本来位置,四下堆积之下,云朽顿觉体内的灵力仿佛是要撑爆承载它们的血管一般,本是所指苍穹的剑诀指前猛地振开了一层光浪,将云朽自己反噬。其顿觉喉咙一甜,无处藏身的血液倒喉而出,其“哇“的一声,便将血液吐满了身前的银白色长剑剑身之上。已然破了道家剑阵的鬼祭见得下方被自己法宝反噬的云朽,士气正盛,提刀踏空而冲,正自云朽头顶之处时,正要砍刀而下,刀风阵阵,鬼啸连连。周身灵力紊乱的云朽,听着四周那仿若是来自阴间的勾魂索命之响,正自全身起着鸡皮疙瘩,其缓缓地站起了身,引剑而起,体内灵力虚灌,银白色长剑冲天而起,仿佛意识到主人有所危险一般,竭尽所能地将不多的灵力释放至极限威能。这一剑飞冲而出,以攻为守,却只是苟延残喘罢了!“铮铮铮铮铮!”
刀光剑影之下,半空之中两道灵力所汇聚的光芒频频闪动,半空之中,鬼祭单手握刀格挡有余,便是往下方去看那勉力扎着马步剑诀挥舞指挥长剑的云朽。一缕缕,不愿流出却奈何自口中血腥之味过重反胃的血液,自云朽的嘴角缓缓地流了出来。一阵又一阵的虚汗使他的白袍沾粘在了他的身体之上。“怎么了?”
鬼祭看着明显不支的云朽,讥讽道:“如此便不行了吗?”
说罢,正待这话将周身无力的云朽激地全身一振的时候,鬼祭猛地一挥刀刃,刀刃周身卷着一阵血红色的火焰,一刀便是将那柄自空中由灵力而控的银白色长剑轻而易举地打出了五尺之外。长剑剑身自皎月月光照射之下泛着微光,正刺入了一颗朽木之上。然而此刻,法宝链接灵力已断的云朽身子一振,身子正不住地后退之时,上前方,踏风而来的鬼祭举刀便要往其天灵盖上劈去。周身无力任凭自己后退着往一方草垛上倒去的云朽,心有不甘地看着鬼祭。“嗷!”
龙啸疾,刀影至。无力回击的云朽正闭双眼准备就此认命之时,一道,清凉冰霜好若口含薄荷一般的舒适之感,自全身脉络游走而开。其大惊,仿若条件反射般地单手运灵而起。“咣!”
一声,震耳欲聋亦几近是突如其来的钟鸣声,金光璀璨,道法震耳,周身遍感不适的鬼祭正下意识地顿了顿身子后,反应极快地砍刀而下,灵力灌输之际,刀身血红色的赤焰滔天而燃,正映的他整个身子变成血红之际,长刀劈砍在了那轮方耀起的金色太极之上。“铮!”
一声几近令人错愕的金属碰撞之响刺的人耳膜刺痛之时,鬼祭的瞳孔冷冷地缩了缩,正看着云朽身后,那脸色苍白面如死灰的柳贺。忽的,云朽深深地感觉到背后那直然灌输而来的清凉灵力并不似平常那般以他方大量灵力转换我方大量灵力施法之用。他此刻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灵力仿若如山间泉水,竹林寒风般一般,自天际而来往无量而归。水之无量,是为海。风之无量,是为天地。人之无量,是为灵府。这仿若无尽的灵力既是去往灵府,如此,身后,那为自己输送的,并不是灵力,而是其修行了百余年而成的功力。修道之人从不轻易输送功力,因为输送功力之际,若是其自己中途中断,玉府自各筋脉连接阻断,此人玉府灵力无出容身必将爆体而亡。若是将其一身功力尽数传送,功力既空,玉府既散,修行了十几年的人还好,身体各个器官没了玉府灵力的支撑依旧如平常人一般。但如他修行了百余年之人,身体没了玉府灵力的支撑,周身器官衰老,死亡,不过一眨眼的时间。此刻,云朽那本是虚空且是不纯的道家正气被那分外纯净的道家灵力覆盖之际,灵力游遍全身之际,更是习惯性地冲开了一些云朽体内并未冲开的脉络。云朽正觉周身脉络流畅舒适之时,其掌间灵力翻涌而出,只见身前太极图腾金光重耀,璀璨若日,道法显显,其之光辉,竟是渐渐遮蔽了那欲要焚天的血红色烈焰。道光穿透了护身的血红色鬼气烈焰,仿若烈焰烘烤湖水一般蒸发着鬼祭周身以保生命周全的鬼气。鬼祭仿若只身跃入火海一般周身仿若着了火一般的难受,鬼祭踏空飞退而落,轻然地坐在了一方几近是焚作了干枝的枯枝之上,冷冷地看着那仿若枯木一般的柳贺。云朽收回了身前那耀眼的太极图腾,眼眸颤抖地方要说话之际,便听到柳贺一如从前般和蔼地对他说道:“你我都知道,我等修道之人若是传功破灵府,这象征着什么,切莫让情绪乱了你的心神。当务之急,是要让你我二人之中,能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只有那样,雪絮才会平平安安的,孩子,你知道吗?”
“对不起……弟子……太没用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