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天,在五灵囚室里的雷珞玮突然急病发作,他体内的黑煞气被北下弘之前施下的法术引导出来,贯注了他的全身,使得他倒在地上痛苦难耐。正在基地监控室内的火丸看到后,立刻叫北下弘和阿奎博士过来察看。北下弘马上对他施法想抑制住他体内的黑煞气,而阿奎博士则利用他发明的机关设备,检测雷珞玮体内黑煞气的流动方向,然后把相关的数据记录下来。然而,过了半晌,雷珞玮的身体依然没有好转,他的内伤越发严重,黑煞气已侵蚀到他的五脏六腑。北下弘瞬间大惊失色,而阿奎博士的工作只持续了一半,然后不得不终止。北下弘立马向松平太子汇报,太子听后十分恼怒,并喊道:“混账,你别坏了我的大事!”
“太子殿下,这是在下的失误,我已经想尽了办法使雷珞玮能够坚持下去,可是……”北下弘惊慌道。“跟你比试的那个女子,你觉得她怎么样?”
松平太子说。北下弘突然灵机一动,心想:我可以把这事情嫁祸到她身上!于是他说道:“那名女子之前对雷珞玮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术,难道是她暗中使诈?”
“大师,连你都看不出来?你赶快叫她进去帮雷珞玮看看,但一定要看紧她!”
松平太子说。“是的!”
“我还要去见孔雀国的使者,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要是你们捅出了什么大篓子,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松平太子说。北下弘和其他人都感到寒颤。随后,北下弘马上去找杜文曲,要求她进监狱里看一下那名囚犯的状况,但杜文曲却说要他们答应还给她那两件宝物才进去,包括一颗夜明珠和一块玉镯。北下弘看事态紧急就答应她,叫芳子还她那两件宝物。杜文曲拿回“沧海月明珠”和“蓝田日暖玉”后兴奋不已,随即跟着水姬进入五灵囚室里。杜文曲看到雷珞玮十分痛苦的样子甚是惊惧,她心慌意乱下不停地安抚着雷珞玮。过了好久,雷珞玮的痛楚渐渐缓解了,他终于可以坐起来了,杜文曲则在一旁扶着他。此时,北下弘正透过“眼睛”观察他们俩,当他看到雷珞玮平静下来后,便感到不可思议。虽然雷珞玮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身上的痛楚的确好转了。杜文曲一脸惊讶地看着他,说道:“你现在怎样了?”
雷珞玮第一次听她开口说话,感到很意外,便说:“我也不知道……我体内的伤不是很稳定,也许等下又会发作了。”
杜文曲心想:现在就是机会!然后,杜文曲突然把额头伏在雷珞玮的胸前,把他吓了一跳。雷珞玮顿然感到脸红和不知措施。“你怎么了……”雷珞玮轻声说。“头顶上有两只‘眼睛’监视着我们,不能被他们发现……”杜文曲也细语道。雷珞玮忽然看到她从衣裳里拿出一颗夜明珠和一块玉镯,很是惊诧。他们两人用身体把这两颗宝物遮住,生怕被发现。“你要干什么?”
雷珞玮问。杜文曲没有回应他,只顾着把弄手上的珠宝,她把“沧海月明珠”放进“蓝田日暖玉”的环里,刚好卡住了。两颗珠宝镶嵌在一起,就如日月合璧,夜明珠发出银白色的月光,手镯发出金黄色的阳光。然而过了许久,两颗珠宝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杜文曲心想:难道真的要用我们杜家的鲜血?于是她从衣裳里掏出一把小刀,雷珞玮看后不禁瑟瑟发抖。突然间,杜文曲把小刀塞到雷珞玮的手上,雷珞玮不明就里,心中很是疑惑,但总算松了一口气。“你用小刀划破我的指头。”
杜文曲摊开左手说道。“为什么……”“你别问!”
“你为什么不自己划,我怕伤到你!”
杜文曲低着头使劲摇头,说道:“我怕痛……”雷珞玮看她十分坚决,皱了下眉,就说:“你忍一下!”
然后,雷珞玮果断用小刀切开她左手的中指,其鲜血立即涌出。杜文曲忍着痛,把指头上流出的血一滴一滴地洒落在两颗珠宝上。鲜血慢慢地渗入到两颗珠宝之间的缝隙里,突然间他们看到两颗珠宝发出的光逐渐变成红色的荧光,然后又变成深深的血红色且黯淡无光。过了一会,两颗珠宝的形态也发生了变化,由坚硬变得柔软,逐渐融化于血液中,最后变成了一团鲜红的絮状物。两人看到后都感到十分震惊。杜文曲把这一团东西拿在手上,感觉软绵绵的。她慢慢打开一看,竟发现这是一张方形的无字帛书,其颜色为黄褐色,比牛皮纸还要坚韧。她暗自念道:这就是传说中玄女的无字天书?雷珞玮看到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眼前这一幕非常神奇。北下弘看到两人鬼鬼祟祟又十分亲密的样子,心中勃然大怒,于是道:“他们俩在干嘛?我要去看看!”
然后他立刻赶去五灵囚室。此时,雷珞玮突然把杜文曲的裙角撕下一块布来,使得她大惊道:“你要干嘛?!”
“我怕你感染外邪,快止住血!”
雷珞玮说。杜文曲连忙用碎布包扎手指。倏忽间,北下弘把五灵囚室的门打开,杜文曲顿时被吓得匆忙把玄女天书藏到衣裳里。北下弘看到地上的血迹和小刀,不禁怒道:“你这小妞,竟敢刺杀囚犯?”
“我没有……我没有……”杜文曲连声摇头说。“你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得很清楚,不容你抵赖,跟我来!”
北下弘随即一手扯住她的衣领把她拽出囚室,然后又把她拖进隔壁的囚室里。雷珞玮非常愤怒,但又无可奈何。五灵监狱里五重门的中间有两个囚室,如太极的一阴一阳紧挨在一起。杜文曲在另一个囚室被北下弘拉进更衣室里,里面并没有“眼睛”监视。“既然你想勾引我们的囚犯,那我就成全你!”
北下弘笑道。“你要干什么?!”
杜文曲惊恐地退缩到墙角处。北下弘脱下了身上的长袍慢慢地靠近她。“你别过来!”
杜文曲大声吼道。北下弘猛然兽性大发地扑向她,她只得惊恐地叫喊挣扎。没过多久,水姬突然打开囚室的门,严厉说道:“大师,你在里面要干嘛?”
北下弘听后回头怒道:“这里没你的事!”
“大师,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了,你想想自己会有什么后果?”
水姬说。北下弘心里一惊,立刻停手站起来,但他发现自己手上沾满了污血,心中既震惊又懊悔,不禁念道:这不会是……那我的法力岂不是要被她破了?北下弘咬牙切齿地走出囚室,水姬就把门关上,把杜文曲锁在囚室里。随后,两人都去见松平太子。他们俩走后,杜文曲躺在地上惊恐地哆嗦,全身抽搐地哭泣着,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下来。雷珞玮心里一直很担心杜文曲的现状,然而却自身难保。过了许久,杜文曲才神情恍惚地爬起来,她从衣裳里掏出玄女天书,想起了母亲和父亲,也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不禁又潸然泪下。她的眼泪滴在玄女天书上,浸湿了帛书,随后帛书上突然显现出几列文字:地盘为势,因势而遁;人盘为事,陈兵列阵;天盘为道,道法自然;神盘为秘,秘术无边。杜文曲看到文字后,顿然十分激动,心想:天书有字了?这四句话的意思……难道代表了不同类型的法术?地盘用遁术,人盘用阵法,天盘用道法,神盘用秘术?她忽然又回想起大伯曾经的警告:“千万不要偷学玄女天书中的法术,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然而,她一想起刚才受辱的情景,内心的愤怒和屈辱让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复仇!此时,松平太子正在岛上的大型营帐里接见孔雀国的大使塔卡尔,松平太子身边有雷暴、土丘等人守卫,而塔卡尔身旁则有众多侍女伺候,她们都穿着纱丽。塔卡尔见到松平太子,不禁笑道:“我奉鸠那罗国王之命与太子殿下会见,不知殿下有何指教?”
“之前土丘也向你们说过了,你们的大祭司似乎对东土大陆的玄晶洞窟很感兴趣,这是为什么呢?”
松平太子说。“大祭司是奉神灵的旨意行事,大祭司所做的事一定是对的,我们是神灵的仆从,只需要遵照神意即可,不需要揣摩神灵的意图。”
塔卡尔说。“神意?”
松平太子说,“那你们的大祭司一定会对黑龙感兴趣吧!”
“黑龙?是……上古之神黑龙?”
塔卡尔震惊道。“没错,不管是什么信仰的追随者,都会对黑龙的传说心有敬畏,包括四大预言书,都曾经讲述过黑龙的灭世,只有圣主出现了才能救世。”
松平太子说。“那么……太子殿下想告诉我什么?”
塔卡尔胆颤心惊说道。松平太子随即让身旁的雷暴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正是无极帅印。“这是一颗‘眼睛’!”
塔卡尔不禁惊讶道。“没错,它就是一颗‘眼睛’。只要你们的大祭司答应帮我们打开玄晶洞窟的封印,我们就把这颗‘眼睛’献给你们的国王。”
松平太子说。塔卡尔听后两眼发光,便说:“大祭司们也许会答应你……”此时,杜文曲在五灵囚室里仍然在默默地注视着玄女天书,然而帛书上除了显示刚才那几列文字外,就什么都没有。上面的文字也逐渐消失了,只剩一张空白的帛书。杜文曲感到很失望,心里念道: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字都没有?难道……需要我的眼泪?随后,她又憋出了几滴眼泪,落在帛书上,但是过了很久,上面依然什么文字都没有。“怎么回事?连我的眼泪也不行了?”
她心里万分焦急。她想走出囚室,但囚室的门已经被锁上,这个囚室的天花板上同样有两颗“眼睛”在监视着她。她心想:怎么办?我怎样才能出去?就在她心有疑惑之时,玄女天书上突然显现出一个九格宫图案,图案四周还有各种手印和文字。她发现后异常兴奋,心想:这是个奇门遁甲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