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跟在小船后面,觉得他们十分可疑,一直跟着他们来到南澳岛。他们登上岛后,五灵刺客就快速地分散去找,但找了半天没找到人,然后又回到北下弘身边。“大师,你的预测又不灵了。”
风影说。“我的法力已经恢复了,明明感觉到雷珞玮就在岛上。”
北下弘说。“岛上有人的地方都找过了。”
火丸说。“这么小的岛,雷珞玮能藏去哪?”
水姬说。“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
雷暴说。“等等……”北下弘往身后瞧了一下,发现了躲藏起来的老王。土丘一个疾步来到老王身后,把他擒住,说道:“他一直在跟踪我们。”
老王被抓着胳膊十分难受,只得跪在地上惊恐说道:“你们要干嘛?”
北下弘不慌不忙地走到老王面前,抬起他的下巴,说道:“我感觉到了他和雷珞玮还有那个女的有过接触。”
“你们这群坏蛋,我什么都不会说!”
老王喊道。“呵呵……你不说是吧?没关系!”
北下弘拿出灵符贴在老王的额头上,他左手剑指自己的额头,右手剑指对方额头上的灵符,然后窥探老王的记忆。老王只得目瞪口呆,却无法反抗。过了一会,北下弘冷笑道:“果真如此,他刚护送他们二人过海,在大陆上了岸。”
“既然如此,我们马上去追!”
雷暴说。然后,他们六人立刻坐船渡海,老王倒在地上后怕得很,但侥幸躲过一劫。此时,杜文曲和雷珞玮已经走到了澄海县的县门外。“文曲,你打算去哪?”
“去长安府。”
“长安府还有那么远的路,我们到县里休息一会,然后再上路吧。”
“不,敌人还在追赶我们,现在就要走,你跟我一起走吗?”
雷珞玮想了一会,说道:“之前遇到了刑部尚书晟凯,他还要对付我,朝野都有东林党的势力,我们还是结个伴,这样也能互相照应。”
“县门口有卖马的,我们还是找一匹马吧。”
杜文曲说。“你身上的钱够吗?”
雷珞玮说。杜文曲把剩余的钱都拿出来,不禁摇了摇头,然而她看到自己手上那条名贵的鸳鸯玉石手链,便犹豫了好久。虽然万分不舍,但她还是到县里的当铺把手链当了,然后他们在县门口挑了匹千里马。“我们怎么走?”
雷珞玮牵着马问她。“一直往西北方向走。”
杜文曲说。“这马我来骑,你坐我后面。”
雷珞玮说。两人坐上马后,杜文曲说:“我们要快一点!”
“你扶好我。”
雷珞玮说。杜文曲害羞地把一只手轻轻地搂在他的腰间。突然间,雷珞玮策马加速。“啊!”
杜文曲身体往后一仰,不禁双手搂紧他的腰,没差点摔下去,被吓了一跳后,才慢慢定过神来。为了让马的速度更快,杜文曲又双手施法,使出她刚学会的秘术“神魂·万马奔腾”,使得他们的马全速前进而且不知疲倦。雷珞玮马不停蹄地一路狂奔,三个多时辰后在野路边路过一家小酒庄,便停了下来。“中午我们去吃个饭喝口茶再走吧。”
雷珞玮回头对杜文曲说。“嗯。”
杜文曲点了点头。两人在酒庄的路边桌子旁坐下后,点了最实惠的饭菜。雷珞玮问:“小二,这里是哪?”
小二说:“客官,从这里往东北走五里,就是赣州府,你们要进城吗?”
杜文曲摇了摇头。雷珞玮说:“问问而已,多谢了。”
刚上了菜,酒庄里就来了一大群人,他们衣着像平民,但手中各自拿着兵器。他们坐在离二人有点远的几张桌上,雷珞玮则背向他们。雷珞玮一边吃一边静听他们说的话,觉得他们像是一个帮派,且有组织行动。突然间,他们听到天上有鹰唳的声音,雷珞玮和杜文曲都抬头一看,竟发现有一只红隼飞过。那只红隼从天而降,落在那群人当中的一人手里,那人把绑在红隼爪子上的信拿下来看。雷珞玮和杜文曲马上意识到那只红隼他们在东大岛见过。雷珞玮悄悄说道:“文曲,你还记得火羽堂的人吗?”
“是他们?”
杜文曲俯下身子轻声道。“不是,五虫会有五堂,他们可能是五堂之一。”
“他们发现我们的行踪了?”
“他们的人遍布全国各地,也许是巧合,吃完马上走!”
二人快快吃完饭后,雷珞玮便拉下斗笠遮住脸,牵着马对杜文曲说:“他们不认识你,但一定认得我,你坐前面挡住我。”
然后,两人都骑上马,掉头绕过那群人,从他们身后悄悄走过。“冉堂主,总舵主和烈堂主说了什么?”
一人大声喊道。“雷珞玮和一名年轻女子夺走了龙庭宝盒,我们要尽快找到他们二人!”
土蠃堂堂主冉知勤粗声说道,他突然看见前面有一男一女骑着马在踱步离开,便喊道,“前面那两个是什么人?!”
瞬时间,十几双眼睛同时盯着他们俩。雷珞玮突感不妙,头也不敢回,立刻喊道:“驾!”
他突然快马加鞭,还在桌上的十几人见状立马警觉,随即纷纷拿起兵器飞身上马,紧追二人。十几匹马从平原上穿越,雷珞玮身后的马从他左右两侧夹击,形成三面包围。雷珞玮低着头,用斗笠遮住脸装作没看见,却使劲驾马全速奔跑。“文曲,我们被包围了,有没有办法摆脱他们?”
雷珞玮说。杜文曲回想起之前学过的法术,于是双手做出手印,默念心诀,然后使出法术“地势·六仪击刑”。一道光闪过,击中了右方的马匹,使其连人带马摔倒在地,接着是左方的马匹,再到左后方、右后方,连续把对方六匹马击倒。在二人身后的冉知勤看到自己的手下接连倒下,顿时异常愤怒。他突然向雷珞玮扔出绳镖,雷珞玮瞬间抱着杜文曲趴下,刚好躲过了绳镖。没过一会,前面的路从平原变成山路,雷珞玮立刻驾着马从山间穿越。身后追赶的人在崎岖的山路中不得不减速,而亡命逃跑的雷珞玮却在山路间加速摆脱他们。突然,对方的一匹马从另一小路包抄过来,它从侧路拦截,挡在二人面前。“啊!”
杜文曲被吓得惊叫起来。霎时间,眼看就要撞上对方,雷珞玮立刻扯紧缰绳两脚一蹬,马便腾空而起从对方人头上跨过,马腿踢到了那人的头,把他踢下了悬崖。雷珞玮驾着马平稳落地,然后继续沿着山路穿越而过。身后追赶的人却不依不饶,其中一人手中甩起一个巨大的流星锤,甩了几圈后扔出去,如流星一般在空中划过,撞在前方的山体上。一声巨响后,山上的巨石块连同碎石流沙倾泻而下。雷珞玮警觉后立刻加速,马瞬间飞奔前进。他扑在杜文曲身上,倾泻的沙石恰好从二人背上掠过,反而阻挡了后面追逐的人。然而,跑了几里路,他们身后的追赶者不仅没有少,而且还来了一大群支援的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人太多了!”
雷珞玮说。杜文曲忽然听见山间呼啸的风声,便想到了其中一个阵法,于是又念起心诀,两手作印,施展出“阵法·风声鹤唳”。一瞬间山谷刮起了阵阵的阴风,哀怨的回声不绝于耳。土蠃堂一众人疑惑前方有埋伏,便勒马减速。疾风过后,他们发现是虚惊一场,但雷珞玮和杜文曲二人早已逃得无踪无影。雷珞玮发现敌人没有追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说:“没想到他们协同作战的能力比我想象中要强,幸好这里是山路。”
杜文曲疑惑道:“为什么山路好?”
“五虫会的五堂对应着五行,刚才遇到的是土蠃堂,他们属中方土,善于在平原作战,如果刚才遇到的是金毛堂那就危险了。”
雷珞玮说。“你以前一定经常骑马的吧,你的驾马技术很厉害。”
杜文曲半回头道。“哈哈……”雷珞玮说,“我觉得……你更厉害!”
“是吗?”
杜文曲脸红道。“真的,你一人可抵一个百户所。”
两人驾着马又跑了三个时辰,天也渐黑了。他们来到潭州府的岳麓山脚下,不经意路过岳麓书院,书院的大门正敞开着。“这里就是岳麓书院,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借宿一宿?”
雷珞玮说。“既然大门已开,说明我们来得正是时候,那就进去看看吧。”
杜文曲说。两人牵着马进入书院后,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大群书生在围着鱼塘热闹地讨论。“太难了,太难了……”“这条鱼什么时候会再跳龙门呢?”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两人好奇地跟着围观过去,他们看到鱼塘里有一条金色的鲤鱼在游来游去,鱼塘中间竖着放了一个大圈,就像龙门一样。天色已暗,鱼塘四周也点起了灯笼。过了一会,一位老先生走过来说:“你们猜得怎么样?”
众弟子纷纷回头喊道:“胥夫子!”
“胥夫子,我们又不是鱼,又怎么知道鱼是怎么想的?”
“谁能猜得到这条鱼什么时候会跳龙门?这简直不可能!”
胥夫子捋着胡子笑道:“呵呵……不可能?那你们的师兄又是如何猜到的?难道不是因为知道鱼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它要睡觉了,我们也回去睡吧。”
“明天再过来看吧。”
随后,众弟子纷纷散去。胥夫子仍然站在鱼塘边观看,突然他发现了雷珞玮和杜文曲二人。雷珞玮马上走过去说:“先生,在下与友人冒昧打扰了。”
胥夫子打量着两人,说道:“你们不是本院的弟子,你们是谁?”
雷珞玮恭敬道:“在下雷某,这位是杜姑娘。很抱歉,先生,我们二人在途中遇到了劫匪,骑马赶了一天的路,才路过这里。不知道能否在贵院歇息一晚,我们明天一早就继续赶路。”
胥夫子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老夫姓胥,是本院的山长,二位需要什么帮助老夫尽力而为。”
“我俩多谢胥夫子!”
雷珞玮说。杜文曲也点了点头。胥夫子看了看杜文曲,便说道:“杜姑娘似乎比较怕生,本院是众弟子求学之地,杜姑娘不必太拘谨。”
雷珞玮也笑道:“胥夫子可不要误会,杜姑娘虽然不爱说话,但心思敏锐,可知晓一般人不知道的事。”
“哦?”
胥夫子又捋了捋胡子,然后指着鱼塘中的鲤鱼说道,“不知道杜姑娘能否知晓池中鲤鱼快不快乐?”
“怎样才算快乐,或者不快乐?请胥夫子赐教。”
雷珞玮说。“这条金鲤鱼,快乐的时候就会跳龙门,你们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跳龙门吗?”
“胥夫子所说的龙门是指池中间那个大圈吗?”
雷珞玮说。“没错!”
胥夫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