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跑进来一个侍卫,正是北宫岁留在凉城探查消息的侍卫。那侍卫进门,神色凝重。“发生了何时”“管郎死了,赵府后院的杏树被人刨了,不是府中人所为,盈城百姓暴动,六殿下请旨率兵前去平乱”侍卫一口气说完,两人听罢都吃了一惊。“管廊死了,如何死的”墨飞才不信那油滑的少年死了,而且是在他们刚查出写眉目的时候。侍卫便将百尺楼的事情一一禀告。“既然被砸的面目全非,那便不能肯定死的人就是管廊”侍卫说有名单为证,北宫岁幽幽道眼见不一定为实,他让侍卫继续去查。“后院的树被刨了,那我们苦苦寻找的东西怕是落到他人手中了”北宫岁知道墨飞在担心什么,他嗤笑了一声,对墨飞说旁人即便是知道了什么,也未必敢说出去。墨飞不解,他也未多解释。至于北宫辰领兵平乱一事北宫岁也猜不出他是何意。“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启程回京”然后他让墨飞通知桃夭,想尽一切办法探听西越军队动向,一有异常即刻传信。转眼到了李三与李临时兄弟二人出发的日子,出发前李尚书将二人叫到了书房内,分别将两封信交给了二人。他交代二人离开凉城后,若凉城内相安无事便不用打开。倘若离开后听到了什么消息,那就按照信上说的去做。“爹,到底发生了何事?”
二人见李尚书神色凝重,疑心又起。“能有什么事,如今外面那般乱,爹还不是担心你们”咳了一声,李尚书飞快的隐去了眉头的焦虑,他嘱咐二人一定要听他的话。二人不疑有他应了一声,退了出去。“这是什么”东宫中,北宫煜看着小太监呈上来的东西。一封放在东宫院子里的信。小太监说不知何人所放,他们洒扫的时候发现的。北宫煜将信展开,瞳孔一缩,猛然站了起来。写信人问他可想知道十二年前的事情。信上写道若他想知道十二年前的事情,只需帮他一个忙,他便将十二年前的事都告诉他。那个忙便是帮他除掉李尚书。写信人在结尾处还写了可以除掉李尚书的方法。只两个字“皇上”。神色乍然微妙。“殿下,此人不可信”西洲怕此乃有心人设的计,开口提醒。北宫煜却阴恻恻的笑了。。“本宫送信给那老匹夫试探他,可他却跟本宫装模作样,假装不知,既然不能为本宫所用,那不如就毁掉”得不到的棋子不如毁掉。不管写信人是何目的,北宫煜决定试一试。翌日,宫中传出消息说皇帝夜间做了噩梦,早晨醒来便生病了,早朝都没上。“父皇病的可真是时候”凉薄沉郁的声音,一旁正为他宽衣的宋清婉眼神一颤,收下慢了半分。谁曾想一个细微的动作也被北宫煜感知到了,他转身握住宋清婉细白*的手指,问她在想什么。宋清婉温婉一笑:“臣妾在想要不要与殿下一同去看望皇上”北宫煜执起她的手轻轻落下一吻,说了句不用了。宋清婉华服包裹下的身子微不可闻的抖了一下。“母后醒了,臣妾午间想去看她”自那次受伤昏迷后,北宫煜便禁止她再去福宁宫,要去也要经过他的同意。北宫煜闻言放开了宋清婉的手,淡淡的嗯了一声。宋清婉面上一喜,北宫煜见她欢喜,登时有些不悦了。“殿下为何不高兴,可是不喜欢清婉去看望母后,殿下若不喜欢,清婉便不去了”她轻轻拽住他的衣袖。北宫煜被她看的心里一软,收起了脸上的不悦,只嘱咐她自己小心些。宋清婉一楞,眼底的笑意去了几分。“殿下多虑了,清婉观殿下似乎不太喜欢去福宁宫,这其中的缘由清婉能问吗”她话音刚落,原本还神色温柔的北宫煜忽然沉了脸,又恢复了惯常的冷厉。他淡淡的说了句“不喜便是不喜,没什么理由”然后转身出了玄龙殿。北宫煜去到延福宫时,皇上服了药刚睡下。北宫煜在榻前站一会儿,在宫女转身时从怀中掏出了一物放进了皇帝的衣袖中。待那奉茶的宫女转过身时他已站回塌边,而后他吩咐宫女小心伺候着,说完便离开了。出了延福宫西洲早已在殿外等候,他附在北宫煜耳旁说了几个字。“派人拦住”关键时刻,可不能让任何人坏了他的好事。福宁宫里,身体尚且虚弱的皇后在榻上小憩,宋清婉命人将做好的药膳放在了桌上。皇后闻声醒来,宋清婉忙将皇后扶起,吩咐侍女将药膳端了过去。“清婉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本宫”“母后此次受伤清婉也有责任,特地前来请罪,若是不清婉那日提议母后出去转转,母后也不至于受伤”宋清婉说着从婢女手中接过药膳,跪在了皇后榻前,面色有些苍白。皇后见她自责不已,忙将她扶起,她说她已无碍,让她不必太过苛责。然后接过了宋清婉手里的药膳递给一旁的紫珠,由紫珠服侍她用了药膳。宋清婉看了塌边用药膳的皇后,眼睛动了动。皇后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她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在皇后的追问下,宋清婉小心翼翼的说出了一个名字——南柯。皇后身子一僵。紫珠将药膳洒了出来。“你从何处听来此名的”皇后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宋清婉忙跪了下去。她红着眼眶说是与太子大婚之夜,太子嘴里所念的,她听着像个女子的名字,实在好奇才问的。“哼,这么多年了,太子竟还忘不掉那个低贱的丫头”皇后脸色极差,语罢忽然握住了宋清婉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宋清婉一个激灵,身子不可遏制的抖了一抖。眼底有些情绪闪过,她抬头,面带惊恐。“南柯是太子之前的婢女,曾妄图*太子,攀附皇权,后来被本宫赐死了,太子自此便怀恨上了本宫,不过是个已死的丫头而已,你不必在意,你要做的,便是抓住太子的心,让他早日忘了那丫头”宋清婉的手被皇后握的生疼,她对上皇后急切又有些凉薄的目光,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半晌轻轻的点了点头。皇后放开她跌回了榻上,宋婉清垂眼,接过了紫珠手中的碗,朝皇后行了礼,退出了福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