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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结束和开始(1 / 1)

杨柳依依少年时小鸳本书由逐浪网授权掌阅科技电子版制作与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娘,该喝药了。”

皇依依端着一碗汤药走进一间屋子里,而那里正躺着一个女人,女人骨瘦如柴,面色看起来并不好,已是久病之人。“咳咳,今日的就不喝了,以后的……也不必了。”

女人推开了皇依依的手,不过因为她现在也没什么力气了,碗中的汤药一点也没洒出来。女人挣扎着坐了起来,皇依依急忙把碗放到一旁,搀扶着坐了起来。“咳咳……咳咳!”

女人坐起来后就止不住的咳嗽,皇依依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她急忙给女人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喂她喝了几口又抚了抚背后女人的状态才好了些。“娘,您的身体不好,还是把药喝了吧。”

皇依依放下水杯,又端起药碗凑到了她面前,可女人仍旧把碗推开了。“我昨天梦见你爹了。”

女人靠在床头,平静的说道。但皇依依听到这句话时不禁一愣。皇依依自打记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爹,母亲也从来不提和爹有关的事,自小她就因此备受同龄小孩的欺负。皇依依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父亲并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娘似乎一直记挂着他。“娘,你梦见了什么?”

皇依依问道。女人闭眼沉默了下来,皇依依也不急,静等着她的下文。“我梦见他一如当年一样,伸出手,带我去了那片杨柳之地。”

女人说道。“娘,就算是为了等爹回来,你也把药喝了吧,身体好起来才能等到爹啊。”

皇依依叹了口气,坚持不懈的又将碗递了过去。“放下吧,我让你练的红莲练得如何了?”

女人看起来已经没有力气再跟皇依依争执了,她没有再抬手,而是带着一种命令口吻说道。虽然已经是病殃殃的状态了,可女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之间仍然带着一股英气和强硬。皇依依见她始终不肯喝药,只得放弃,她把碗又放回原处回道。“我每天都有在练,娘,我为你弹一次吧。”

女人点了点头,皇依依也很快就抱来了一把琴。皇依依在房间中间的桌子上放下琴,两只素手搭在琴弦上,指尖一动,琴弦也随之而动,琴声悠悠传出,忽而奔放,忽而婉转。这曲子已是足够动听,可女人仍旧只是摇头。“还不够,不够啊……”女人闭上了眼睛,似有什么遗憾一般呢喃道。皇依依双手立刻停下,脸上有一丝尴尬,但还是摊平手掌将琴弦稳固了下来。“依依,你记着,这首曲子只有曲中人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曲中之人便是我与你的父亲,所以,如果有一天你能碰到听懂这首曲子的人,那便是你的父亲。”

女人合上双目时仍然在絮絮叨叨的。娘很少会唠叨这么多话,今日的感觉似乎更像是在交代后事。皇依依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娘心中还有执念,不至于这么快就寻死才对。娘……这是怎么了……“还有,在外你就只弹前半曲好了,倘若有人能理解到前半曲的故事,你再把后半曲弹给他听。”

娘又说道。“是,但是娘,我怎么确定对方说的故事是对的呢?”

皇依依问道。“你过来。”

女人沉声半晌,对皇依依说道。皇依依立马站起身,几步走到娘的身边,娘则从枕头下摸出了一张卷起的纸条,娘看了这张纸条一眼,将它递给了皇依依。皇依依接过这条,本打算将它打开看看,却又听到娘说。“在有人说出半曲的内容之前,你不可打开这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曲子里的故事,你到时与他所说做对比即可。”

女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十分平静,似乎她早已备好了这一切。皇依依又看了看手中的纸条,随后随手把它收在了身上。“娘,你也早点休息吧,等我找到父亲,我一定带他来见你。”

皇依依扶着女人又躺了下去,她帮女人掖了掖被角,很快就端着药碗转身离开了房间。药已经凉了,皇依依捧着的药碗此时也冰冷无比,她将药碗中的药尽数倒掉,又满心愁闷的放下碗回了自己的房间。当晚,皇依依做了许多的梦,可是梦的内容在醒来后就全部遗忘了。皇依依醒来时只觉得心中似有什么郁结一般,可如何也想不明白,干脆作罢。母亲的药一日三次,她还得为母亲熬药,不过在此之前,还是照常去看看母亲吧。不知道母亲这时候醒没醒,她近年来身体越来越差了,最近这几天甚至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皇依依真担心她什么时候会倒下,所以总会有事无事去看看她。“娘,起床了。”

皇依依和以往一样推开那扇木门,母亲这时仍睡在床上,皇依依靠过去轻轻推了推她。可母亲仍然是一动不动,皇依依感觉有些不对劲,她拍了拍母亲的脸,又叫了一声。“娘?啊——”皇依依刚碰到娘的脸就被那种冰凉吓了一跳,这完全不是正常人的温度,甚至应该说……完全不是活人的温度。难道说……皇依依颤抖着手伸到了母亲的鼻子下,没有呼吸……皇依依不信邪,她又摸了摸母亲的脉搏,没有一点跳动……怎么会这样……明明昨天还……皇依依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她看着面前这具安静美丽的尸体,母亲嘴角还带有一丝笑意,怕是又梦见爹了吧。皇依依跪在床前,她低着头,眼泪一颗颗的滴在手背上。仿佛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过去了几分钟而已,皇依依最终还是捡回了理智。母亲的棺材早已备好,皇依依本来不急的,可是母亲总说早日备着为好。如今,竟真的用上了……皇依依将母亲抱入那口漆黑的棺材,母亲已经瘦到只有皮包骨了,可是眉目之中还能看出母亲早年的美丽动人。看着母亲的样子,皇依依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悲伤,她使力将母亲的棺盖盖上,将母亲的面容永远掩盖在了棺盖之下。她们母女住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与附近的人关系并不怎么融洽,虽然常年以来还算平安,但是在家中有丧事时皇依依无法寻求任何人的帮助,只能自己一个人将母亲的棺材抬走埋下。皇依依为母亲竖下一个石碑,在石碑上刻下了母亲的名字。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皇依依回家拿上了自己的琴和剑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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