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了?”
江母惊叫了起来,脸吓得白了,她是真的害怕,怕当寡妇,也怕坐牢,更怕被丈夫发现打死她。 江父摇摇欲坠,一只手使劲按着桌子,勉强才没摔下去,但他感觉到手越来越麻,脚也是,全身都麻,快撑不住了。 朝惊慌失措的江母狠狠瞪了眼,大着舌头骂:“瞎……瞎了眼的,快……快扶……老子!”
“哦哦……” 江母慌乱地扶住了丈夫,江父没了力气,整个人都倒在她身上,差点压垮。 “拿……拿个椅子……” 江父舌头也麻了,说话都说不清,脑袋嗡嗡的,他心里很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而且他身体向来都很好,平时连伤风感冒都很少。 但前阵子他听人说,像他这种极少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是大病,反而是平时小病不断的病秧子,命长的很。 江父心里一紧,更慌了,他才四十多岁,没活够啊。 江母搬来了椅子,扶着他坐下,江父一躺下就晕了过去,吐着舌头,像喝大了一样,不省人事了。 “老江,你没事吧?”
江母小声叫着,还推了几下,江父没反应,吓得她伸出手,颤微微的凑近江父鼻孔下,感觉到了呼吸声,稍稍安心了些。 还有气儿,没死。 女儿的药真毒啊,才三滴就让丈夫不省人事了,江母打了个寒战,对江寒烟越发忌惮。 过了十来分钟,江父悠悠醒来,身上还是无力,脑袋也一阵阵晕,起不了身,灌了三杯水后,他精神才好点儿,慢慢起来了。 “要不去医院查查?”
江母小声建议。 “明天再看。”
江父不敢去医院,怕查出大毛病,他想再看看,或许只是意外,明天就好了呢。 打牌也没心情了,江父洗了澡后,就上床睡觉了,第二天精神彻底恢复,他又精神抖擞地去杀猪了,一天都没啥事,江父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昨晚上肯定是意外,他身体好的很,绝对不可能有事。 结果吃了晚饭后,江父又出现了昨晚的症状,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第二天他连猪都没去杀,在家里躺了一天,想好好休息下,可到了晚上又开始了。 等清醒过来后,江父的心里恐惧之极,接连三天头晕目眩,恐怕不是小毛病,明天一定要去医院查查,有病提早治。 这回不用江母劝,江父早上起来就去了人民医院,江母陪着,做了心电图,还抽了血,照了B超,结果有点脂肪肝,其他没毛病,身体非常健康。 “医生,你再仔细查查,我接连三天心慌头晕,不可能没病啊。”
江父不相信,他都那么严重了,怎么会没病? 难道他得的是疑难杂症,小县城医院查不出来? “你的身体很健康,或许是心理作用,太焦虑紧张导致的,或者出去旅游放松一下?”
医生建议。 “我真的有病,医生,你要不要再抽个血,从头到脚都查一查?”
江父口口声声说自己有病,死活不肯离开,还紧紧抓着医生的手,非让他再抽血检查,精神极度亢奋,医生看他的眼神也变了,委婉劝道:“你或者看看精神科?”
这模样明显是精神问题嘛。 江父愣住了,等明白过来,怒不可遏,咆哮道:“老子没神经病,老子好的很,你个庸医,老子这么严重的毛病都查不出来,你当什么医生,回家杀猪去吧!”
“师傅,精神科不是神经病,你有些焦虑,让医生疏导一下。”
医生企图说服江父,精神病和神经病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老子没神经病,也不焦虑,老子去省城看!”
江父将医生骂得狗血喷头,气冲冲地离开了医院,江母和医生不停说好话道歉。 “你丈夫的精神问题有点严重,早点就医吧,拖时间长了会更严重。”
医生好心劝道。 “知道了。”
江母随意应着,匆匆跑出去找丈夫了,江父蹲在医院大门口,向来凶悍的脸上,出现了迷茫柔弱的表情,她心里不由一软,差点说出真相。 幸好还没蠢到家,江母给自己心理建设了几秒,再想想五百块好处费,立刻坚定了,走到江父身边,劝道:“寒烟也给人看病,好多大老板都找她看的,要不找寒烟吧。”
“她能看病?太阳从西边出来的?”
江父嗤了声,满脸不屑。 逆女要是会看病,他都能上山打老虎了。 “真的会看,寒烟现在很有名的,那些医生本事都不行,还是找寒烟看看吧。”
江母不遗余力地劝说。 江父有点心动了,他现在六神无主,没一点主意,省城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没熟人介绍,他连医院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好医生也找不到,耽搁时间不说,还浪费钱。 “那死丫头真会看病?”
江父怀疑地问。 “真的,人家大老板都找寒烟看病呢,走吧,去看看,不行再去省城。”
江母拽起了丈夫,骑摩托车去了陆家,江寒烟刚送走算卦的客人,今天的三卦算完了,一百五进帐。 “寒烟,你爸身体不太好,你给看看。”
江母进了院子就说,还冲女儿使了个眼色,江父昂着头,放不下架子,表情很别扭。 “坐吧。”
江寒烟搬出了椅子,让两人坐下。 “你爸他接连……”江母想说病情,被江寒烟打断了,“我先测测脉。”
两只手都细细测过了,江父心里相信了几分,这逆女看着像模像样的,难道真会看病? 可这逆女是跟谁学的? 江寒烟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筋络出了问题,最近几天是不是心慌气短,手脚全身发麻,头晕目眩?”
“对,就是这样。”
江父就像找到了亲爱的组织一样,激动得差点掉下泪,他就知道人民医院的是庸医,硬说他没病,放他玛的狗屁,没病他怎么连着晕三天? 逆女这本领还挺高啊,只是测脉就说得一点没错,江父看向江寒烟的眼神,也变得恭敬了些,声音也和气了不少,“我这病还能治不?”
“治倒是能治,调理一个月就能好,但你这病是富贵病,要吃不少好药。”
江寒烟说。 “我吃,只要能治好,人参我都吃。”
江父心里欢喜极了,不怕药贵,就怕没药,他有钱,再贵他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