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师傅的话后,我心里都不由的紧了一下。
身上的红肿竟会腐烂。 我数了数身上的红包,大大小小至少有二十多个。 从小腿到脖子,这要是开始腐烂了,那不是死的很惨? 毛敬和潘玲就在我旁边,也听到了我和师傅的对话。 毛敬还好,只是微微皱起眉头。 潘玲可就不行了,毕竟是个女孩子,还脸上被咬了,现在肿得老高和个猪头似的。 听到要腐烂,也是慌得不行。 好在我师傅最后补充了一句。 他明天下午就会回来,到时候会给我们捣药让我们也别太担心。 今晚上处理好眼前的事情就可以了。 如此,我才挂断了电话。 我这边刚挂断电话,就听潘玲在问正在烧火的梁有妻: “梁大叔,哪儿有观音土啊?”我和毛敬,也第一时间看向了梁有妻。 梁有妻愣了一下: “观音土?你们要观音土干嘛?”
“治疗我们身上的红肿,梁先生你看看村里什么地方有。 趁着天还没黑,带我们去挖点。”
我附和道。 现在天色渐黑,最好能在天黑之前找到这种泥土,万一厉鬼前提出来难免会出不少乱子。 “有是有,就是有点远,走快些也得三十分钟吧! 在后山石崖下就有,我爷爷他们那一辈以前就靠着这东西填肚子,那边有很多。”
梁有妻站起身,指了指方向。 我们看了看方向,就对着梁有妻道; “行,现在带我们过去,争取早去早回。 毛敬、潘玲,你们继续烧火。 提放厉鬼回来抢骨灰,我去去就回。”
毛敬点点头,潘玲捂着肿胀的脸也是“哦”了一声。 事不宜迟,我带上自己随身法器,提着一个布袋子和铲子就让梁有妻前面带路。 “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随时电话联系。”
潘玲和毛敬也叮嘱道。 我点点头。 梁有妻也不磨叽,带着我便出了院子。 天已经渐黑了,为了节省时间,我们直接就用跑的。 此时的巫北坎村,家家户户都已经关门,整个村子逐渐笼罩在了夜色里。 我们匆匆而行,直奔后山…… 观音土也叫高岭土又名膨土岩。 旧社会穷人在青黄不接时或灾荒年间,常常靠吃观音土活命。 但也只有饱腹感,没任何营养吃了多还会死人。 现在基本都用这东西烧陶瓷。 没想到这东西还有抑制煞毒的作用。 心中记下,又学到一条本事。 村子的后山路并不好走,我们刚到后山天就彻底的暗了下来。 荒郊野岭,山中阴风阵阵。 加上梁有妻被鬼祟缠身,附近又出了恶鬼。 我一边赶路,一边给自己开了天眼。 一是方便看清道路,二是为了提防有阴祟捣乱。 梁有妻身子很虚,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几次想停下休息都被我给制止了。 主要是不安全,让他继续坚持。 梁有妻咬着牙,继续往前带路。 我们翻过一座小山包,远远的瞧见一处石崖。 梁有妻一只手插着自己的腰,一只手直指石崖,气喘吁吁道: “就那儿,石崖子下面就有不少观音土。 姜师傅,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你自己下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不行,你必须在我身边。天已经黑了,保不准会有脏东西出现。”
我很严肃的开口,拽着梁有妻继续往下走,只是放慢了一些速度。 等顺着小路抵达石崖下的时候,梁有妻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很远都可以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石崖下长着很多杂草,我用铲子鼓捣了几下,往下挖了几铲子就见到了黄中泛白的观音土。 我见找到了,拿起袋子就开始装。 我这边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装了半袋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察觉到了不对劲。 身后突然出现一阵阴风,隐隐带着鬼气。 我猛的回头,只见漆黑的林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吱吱呀呀”的虫叫声,突然就停止了下来。 我立刻警觉起来,这附近怕是来了脏东西。 半袋子观音土也够我们三人使用,我急忙紧好袋子挂在腰间。 对着还在大口喘气的梁有妻道: “先别大喘气,这周围有东西。”
我一脸凝重,扫视四周。 梁有妻一听“有东西”三个字,脸色惊变: “啊!不会,不会是我那几个堂客来了吧?”
我一只手将他扶起,警惕的看着四周道: “应该不是,四周还出现煞气,应该是别的脏东西。快点,我们得回去了!”
我这边话音刚落,一个低怨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的林子中传了出来: “有妻哥,有妻哥……” 声音带着一点沙哑,一句一句的喊。 梁有妻阳火极低,他也隐隐的听到了这个声音: “谁,谁在叫,叫我?”
他躲在我身后,惶恐不安。 “是我啊!二柱子……” 声音响起的同时,我发现左前方的林子里,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人影缓慢靠近,很快的我看清了他的大概模样。 是个男的,穿着一身黑色的寿衣,还带着一顶寿帽。 惨白的人脸和那一双黑洞洞的眼珠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距离我们,大概有二十多米的距离 站在一棵老松树下,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 “二、二柱,你、不是死,死了吗?”
梁有妻见状,突然惊呼出声,带着恐惧。 “有妻哥,我好冷!把你衣服借给我,穿一穿吧!”
依旧是幽怨的声音,脸上没有表情。 我见来的东西只是一个黑眼睛的鬼,心中放松了一些。 示意梁有妻站在我身后。 “人有人道,鬼有鬼路。 你还有得超生,自己走吧! 别来缠着梁有妻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狠不狠的开口,示意梁有妻跟着我往回走。 黑寿衣鬼见我们想离开,突然歪着头,踮着脚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用着幽怨且抖动的声音继续道: “有妻哥,是你堂客害死的我,我死得冤枉啊! 把你衣服,给我穿一穿吧!我冷。”
梁有妻紧张惶恐,听到这话的时候,又对我开口道: “姜师傅,这、这是我发小。一周前在山上砍柴,死在了山里。 没、没想到是我堂客给害的。 要不,要不我把我的外套给他,我们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