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毛敬的解释,我明白他为什么要对梁有妻说那样的话了。
就是安慰梁有妻而已。 一家数口全都魂飞魄散,他一人独活。 对他这个普通人而言,可能会有很大的负罪感。 毛敬这么做,给了他一些希望,让其以后可以好好生活。 毛敬外表冷漠,内心还是挺善良的。 听完毛敬的解释,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聻不聻的无所谓,也并不重要。 只要出了厉鬼,送不走就杀,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这就是我的原则和底线。 梁有妻还没下来,我则拿出手机给师傅发了一条短信。 告诉他我们这边的事儿清扫完成。 明天一早就会回去,也让师傅没有那么担心我们。 结果短信刚发出去十几秒,消息就回了。 只有一个“好”字。 这么晚了,师傅还没睡,八成是在钓鱼。 没管,就在屋里和大家闲聊了几句。 这个时候梁有妻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三个信封。 刚到房间便对着我们三个说道: “久等了,毛师傅、姜师傅、潘小姐,这是三万块钱办事费。 这两天你们都辛苦了,身上还被毒蝗虫给咬了,快收下。”说话间,厚厚的三个大信封递了过来。 出门办事,办事费必须收。 师傅说过,有钱的人可以多收。 没钱的人可以少收,但做事绝对要收钱,说能了因果。 就类似余叔当初救我时,哪怕口头答应,也要我许诺给他两万块一样。 我第一时间没有开口,并不知道毛敬他们说的办事价是多少。 毛敬和潘玲看着梁有妻手中的信封,愣了一下后道: “梁先生,不是说好的一万块吗?”
梁有妻摇头: “我爸、我堂客都那么样了,我也看得清楚。 你们三个都豁出命在帮我,也帮了村子,一万块不行。 这个事太凶险了,这个你们都拿着,不然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如果以后家里还需要你们帮忙,到时候还请三位师傅出手相助!”
说话间,直接将手中的三个信封递在了毛敬的手里。 毛敬这一次没有拒绝,点点头: “行,那收下了。师妹,一会儿给梁先生写一张铺子的发票。”
“好的师兄!”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毛敬他们风水铺子都这么正规的吗? 这事儿还有发票的? 接下来,我们聊了一些关于我们走后,梁有妻该做的事儿。 主要是他现在的阳气太弱,没有了厉鬼缠身。 可游魂野鬼,也可能来找他…… 告诫他这段时间让他晚上别出门,早出晚归多晒太阳。 多吃一些补精气的食物,就是肉类。 再有就是给他备了几道平安符,让他随时戴在身上,游魂野鬼自然就进不了他的身了。 最后就是在他家屋后,大概四百米的位置,给他家看了一处新坟地。 用来埋葬梁有妻家人的骨灰盒。 其实魂儿都没了,埋和不埋区别不大。 但我们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考虑全面。 给他的爹和妻子做坟,就是给他一个心灵寄托,活得没那么像行尸走肉。 我们连夜挖坟,葬了四个骨灰盒。 做完所有的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我们几人回到屋里,这才浅浅的睡了一会儿。 上午八点的时候,我们就醒了。 因为身上中了煞毒原因,我们得提前赶回去。 给梁有妻道了别,便离开了他家。 梁有妻一路送我们到,前天接我的山坡这才停下。 我们则带着各自的工具包下了山。 如此,巫北坎一行画上了句号。 了解到了孽债,子还、孙还的因果。 一辈子造孽太多,自己还不完,厄运就可能祸及后代。 所以啊!坏事做不得,做了坏事儿,等报应来的时候,肯定会加倍偿还的。 同时,我也从毛敬那里分得了一万块钱办事费。 资产已经达到了12.7万。 南天湖那边还没有结账,师傅说要收他们二百万。 等那一笔钱下来,我也能分到不少。 从一个将死之人,到学会一身真本事。 几个月挣钱几十万,这挣钱速度,的确要比做医生挣得多得多。 危险也的确危险,这几个月好几次都差点没命,钱都是用命换回来的。 想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更久,还得自我提升,增强自身的气,增强自身的道行,学会更多的符咒本事才行…… 我们沿着山坡往下,走了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公路。 这地方偏僻得网约车都约不到。 到了公路,我们只能沿着公路,步行往山下镇上走…… 走了有一会,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车辆的喇叭声“嘟嘟嘟”。 听到有声音,我们三人纷纷退到路边往后看去。 只见一辆国产轿车开了过来,并在我们旁边减速随后停了下来。 然后就见到车窗被摇了下来,露出一个寸头的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始一出现,我便感觉有些眼熟。 可一时间没想起是谁,就站在路边看着他。 站在我身边的毛敬,却一眼认出他来: “黄袍道长!”
毛敬这么一说,我瞬间想起前天我们过来的时候,见到的丧葬队。 当时就是他领的队,难怪看着眼熟。 坐在驾驶室上的黄袍道长立刻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 对着我们结了一个上下手印: “福生无量!”
见状,我们三个也纷纷结印还礼: “福生无量!”
黄袍道长再次开口道: “三位,我们又见面了。 你们这是才从山上下来吗?”
我们点点头。 黄袍道长听完,有些动容,继续问道: “刚才我从那边开车过来,见山清雾透,有飞鸟脆鸣。 敢问三位前天上山,是不是为了三凶而去? 三凶是不是,已经被三位给平了?”
黄袍道长瞪大了眼睛,带着迫切。 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事实也就是如此。 我就回了一句道: “对!我们就是为了这事儿才上的山。 山上的凶,已经除了。”
我说得平静,毛敬和潘玲也微微点头。 可是黄袍道长听完,却是倒抽一口凉气,露出惊讶之色: “我的天啊!真给平了。 敢问三位高贤,师从何处,哪处道场而来。 年纪轻轻,竟有这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