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冯老爷子和方素一句话都没说,直至两人走进家门在客厅落座,终于不再隐忍,一巴掌就拍在茶几上。 方素吓得心神一紧,强装镇定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倒是想问你在做什么?!”
冯老爷子神色震怒:“劝过你不止一次,要对蕾蕾好点,不要在孩子面前说些有的没的,更别给孩子摆冷脸,你是怎么做的?把嫌弃不仅挂在嘴边,还写在脸上,既然这么不喜那孩子,作何要认下这个女儿?”
“我脑子进水了不行吗?”
方素眼睛泛红,她一脸凄楚说:“对她严格要求,我是为了她好,是她不理解我的苦心,要和我拧巴着来,甚至……甚至给我整出失踪,她根本就没有心!”
冯老爷子的目光里满是审视:“在你心里是不是压根就没有自个的儿女?先是冯亦,你对他从小不管不顾,等冯亦长大了,又把孩子赶出家门,如今……如今你又把自己的女儿逼得不见踪影,难道就没反省过自己的不是?”
“我对冯亦不管不顾,你不也一样?我是把他从家里赶出去,但那不过是我的气话,谁知道他气性那么大,从这个家里出去就不再回来?!”
方素永远都不会觉得她有错,自然不会把问题往自个身上想,她擦拭着眼角溢出的泪水说: “而蕾蕾,你是看不到吗?她无论是从穿衣打扮还是言谈仪态,有哪一点能上台面?如果不是想着能给她找门好亲事,我会指出她的不足,会逼着她去学东西? 她都二十来岁的人了,像她那么大的年龄,咱这大院里有哪个女孩子没结婚?你看着不急我急,毕竟我是她妈,总不能让她做一辈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闻言,冯老爷子凝视着方素,眼神渐变复杂,他问:“郝建同志曾带一位国外回来的汪律师来家里找你,可有这事?”
方素想摇头,可在对上冯老爷子的目光时,半晌没做出反应。 “而那位汪律师为何来找你,你不打算和我说说?”
冯老爷子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没等方素做声,他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再度开口:“在你见过那位汪律师后没几天,你突然间说家里的小保姆是你失散多年的女儿,这是不是太巧了些?”
“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素心里不安,她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紧握,直直地看着冯老爷子说:“难不成你怀疑我随便在认女儿?我这么做图什么?”
“你自个不清楚?”
冯老爷子反问。 “我不清楚,你清楚你说啊!”
在冯老爷子道出郝建带汪斐出现在这家里那一刻,其实不管方素要说什么,都注定是掩耳盗铃。 但方素显然还在做挣扎,不想把她的心思曝露出来。 “郝建同志有找过我,可需要我再说清楚一些?”
冯老爷子本不想扯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但方素自打认了“女儿”后的做派,令他实在看不过眼,由不得他不多想。 方素依旧在做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