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犹豫,她道出一粒药片,送进老人家口中,看着对方服下。 等老人家的身体恢复过来,抓着她的手迟迟没松开。 说她姓于,墓碑上刻着的是她胞弟的名字。 还说她除过有一个胞弟,另有一个胞妹,不过,现如今姐弟三人只剩下她一个仍在世。 老人对她说了很多她自己和她弟弟妹妹的事,并问了她的名字,说要好好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她自然是回应对方不用。 然,老人家似乎有点执拗,一定要知道她住在哪,否则,就像孩子似的一直看着她,面露委屈不说话。 没得法子,她只能告诉对方住址。 但谁能告诉她,那位于奶奶怎会在除夕这日来找他,而且是在这个时候过来? 难道老人家就没想过她家里人会担心? “于奶奶!”
走出大院,姜黎按照墩墩提供的方位看过去,就见老太太一手摁在心口位置,一手挽着一竹篮,背靠距离大院墙边一米多距离的一株碗口粗的树干上,整个人的状况看起来明显不太好。 快步靠近,姜黎忙把人扶住:“于奶奶你……”看到时候姜黎,老太太的精神几乎是转眼间好了不少,就连稍显浑浊的双目也明亮许多,她把挎在右臂弯的竹篮递向姜黎:“孩子,给你。”
“于奶奶你找到这来就是为了给我送东西啊?”
虽是问,但姜黎心里明确已有答案。何况老太太若不是来给她送东西,又怎会大老远到这研究所大院? 哪怕有公交车可以乘坐,但从老太太之前告诉她的家庭地址来看,要想来他们大院这边一趟,起码需要三十来分钟。 “您身体不好,这个时间点一个人外出,您家里人肯定会担心的,要不您看这样成不,我先扶您去我家坐坐,再打电话联系您的家人,然后我陪着您等……” 轻拍拍姜黎的手,于老太太眉眼慈爱,轻摇头:“别担心,我没事。”
“可您这样一个人出来,家里人势必会担心,何况今个可是除夕。”
帮老太太拎着竹篮,姜黎眼里的关心毫不遮掩。 “之前忘了告诉你,我虽有成家,但丈夫多年前就带着其他家眷离开了我,自那以后,我家里除过我一个孤老太太外,就剩下我曾经从娘家就带在身边的老仆,不对,现在可是新社会,不能再用‘仆从’这样的说法来定位一个人的身份。”
稍顿须臾,于老太太续说:“孩子,我出门前和老肖头打过招呼,他知道我要来给你送东西,放心着呢。”
老肖头即于老太太口中的老仆,原是于老太太的奶兄,自打情窦初开,就喜欢上主家的大小姐,但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就一直恪守本分,把那份爱意深藏心底。 后来大小姐出嫁,又跟着家人作为陪房到姑爷家伺候,一生不曾娶妻,只是默默守在大小姐身边,哪怕解放后,都没有离开自己主子。 不过,身份上倒是有了些变化——以于大小姐,也就是于老太太远房亲戚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