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兰剜了孟兴国一眼:“哪个是你二哥?他都和咱家断了亲,那就和咱家没了任何关系。”
“娘,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
孟兴平开口:“派出所的同志不会无缘无故抓人,而我二哥和崔水草已经有两天没在村里出现,我实在是担心我二哥会被崔家婶子犯的事牵扯上。”
其实崔母被当地派出所的同志带走,事情进行得相当低调,但崔母见身着便衣的派出所同志出示证件,当即嚎了一嗓子, 且想着往门外跑,就这么闹出了动静,加之村里有人认出其中一个身着便衣的派出所同志,于是,满村的人虽说没大声谈论崔母被带走一事,私底下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崔母娘家那边,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有被公安秘密控制住。 防止大鱼逃脱。 “那也只能怪他自个倒霉!”
王桂兰没好气说:“你都把那贱皮子是个啥样的人说得很清楚,那混账玩意儿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为了能和崔水草在一起, 宁愿和咱们一家子断绝关系,也要去崔家做上门女婿,今个的事牵扯不到他便罢了,若真有啥牵扯,你们走出去可别说咱家曾有那么个人,免得连累咱一家被村里乡亲指指点点。”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王桂兰心里是咋想的,只有她自个知道。 “崔家婶子一个农村老太太,她到底能犯啥事呢?”
孟兴国念叨了句。 “你管这么多做啥?”
王桂兰瞪眼:“有闲工夫在这瞎琢磨,我看你纯粹是吃饱了撑得慌!”
孟兴国极其不自在:“娘,我就是随口提了那么一嘴。”
“滚滚滚,都滚回你们自个屋里睡觉去,别在这戳老娘的眼珠子。”
王桂兰像赶苍蝇似的摆手:“还坐着干啥?你们不困,老娘可是困了,赶紧走!”
孟兴旺几兄弟面面相觑,须臾后,一个个下炕走人。 屋里安静了下来,王桂兰熄灯躺到炕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儿子是她生的,再不是东西,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要是老二真和崔家那婆娘犯的事有啥牵扯,到时,她该咋整啊? 晏清肯定是不会帮忙的,况且,有之前那件事在,她也没脸求晏清帮老二。 怪只能怪她嫁进孟家生的几个臭小子没出息! 此刻,王桂兰怎么都不会想到,被她早年无情抛弃、去年曾见过一面,终了不欢而散的儿子,会很快出现在她面前。 这不,翌日中午十二点多,一辆吉普车开进马王大队,在孟家院门口缓缓停稳。 好奇、看热闹的和从村口追着车子跑的小孩子们,此刻全聚了过来。 洛晏清从驾驶室这边下来,他自车前绕过,帮姜黎打开副驾这边的门。 待姜黎下车,洛晏清阖上车门,两人在众人好奇中带着探究的目光注视下,走进孟家院里。 王桂兰和孟兴旺夫妻,及孟兴平哥几个齐齐怔在院子中央。 半晌,王桂兰揉了揉眼,她怕自己眼花,可是事实,那被她抛弃多年的儿子晏清,此时就在她面前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