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岐渊叹了口气,手里多出了一枚石子,直接击中了蔻封身下的瓦片。随之,一大片瓦片脱落,蔻封也随着脱落的瓦片摔向地面。“我敲,临岐渊你个老六!”
她怎么都没想到临岐渊会用这种方式逼她下来。这一点防备都没有,蔻封捂脸,只求着一会儿别毁容了。然而痛觉并未传来,反而落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蔻封从指缝里偷偷瞄了一眼,就看到了临岐渊那副戏谑的眼神。“放我下来!”
蔻封恼羞成怒的喊道。“放肯定是不能放了,这偷听的人就应该灭口,你说对吧,嗯?”
临岐渊尾音上挑,蔻封也听出了他是在逗自己。“你杀了我,明天尚书府就踏平你们王府!”
蔻封不客气的回道。“那尚书府恐怕是没这个能力了。”
临岐渊抱着蔻封回房间,将她丢在了床上。蔻封屁股着地,痛的倒吸一口冷气:“你是不是不知道怜香惜玉怎么写的?”
“你自己都不怜惜你自己,我为什么要怜惜你?”
临岐渊的话音沉下来,手指抚上了蔻封的裤腿,一把撕开。“撕——”“喂,我刚换的!”
蔻封捂着自己露出来的腿,一手扯过被子盖在了腿上。“有伤不好好养,非要跑出来偷听,你就不能安分点?”
临岐渊从柜子里取出伤药,一把掀开了被子。此时蔻封才注意到纱布已经被血浸染了。知道自己误会了什么,蔻封嘴硬道:“你上药就上药,干嘛撕我裤子,我好不容易才换上的!”
临岐渊一边给她换药,一边调侃道:“你要是自己不方便,本王可以日后都给你换……裤子。”
蔻封总觉得这句话不对劲,可是她想不通哪里不对劲:“我尚书府那么多丫鬟侍从,哪儿轮得着你啊!”
“你说什么?”
临岐渊缠绷带的手重了一分,疼的蔻封龇牙咧嘴的喊道:“你干嘛啊!?”
“你刚才说让谁给你换?”
临岐渊抬起的眼眸中满是冷意。蔻封回忆着,她哪句话说的不对吗?“丫鬟……侍从……啊!!”
蔻封咬着后槽牙,愤恨道:“你就不能轻点?”
“你一个大家小姐,让外男给你换裤子,你有没有点廉耻心?”
“我!”
蔻封正想反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刚才她就是顺口,“你自己不也是外男,你还撕我裤子!”
“那本王可以负责,本王不嫌弃你,也可以娶你。”
临岐渊低下头继续缠绕着绷带,语气听起来异常认真。“哼,谁稀罕!”
蔻封傲娇的说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为了吴启,还有何凝梦不是侍郎的女儿,你能不能跟我讲讲清楚?”
蔻封一脸八卦的询问道。“你不知道一句古话?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我又不捣乱,再说了,我还盼着你把临永昌跟临政深弄死呢,你就跟我说说呗!”
八卦听到一半就没后续了,这心里难受啊!“你为什么不支持临政深他们?”
从最开始,临岐渊就知道蔻封不想嫁给临政深,这天下将来很可能会是临政深的,若是蔻封嫁过去将来也会是皇后,她居然会放弃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将尚书府跟丞相府置于危难之中。“虽然今天的事情是铤而走险,但我那天在船上的话都是真的,我宁愿常伴古佛,也不愿意嫁给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而且我对情爱之事没什么了解,也不想嫁人,如果真的要嫁,肯定也不嫁三心二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男人!”
她做事情绝对不会把自己闭上绝路,她是在保证尚书府跟丞相府安全的情况下,才做出这种决定的。而且,就算她真的嫁了,只会让尚书府跟丞相府死的更快,与其都是死,不如选一条让自己开心的路。临岐渊眸光闪了闪,似乎是听懂了蔻封这番话的深层意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可不是在皇家能享受到的,你是尚书府的小姐,将来肯定要嫁人,你能保证你的丈夫会永远只爱你一个?”
“不能保证就不嫁呗,我可是尚书府的独女,我娘是丞相府唯一的女儿,我爹肯定舍不得仓促的把我嫁了!”
临岐渊回想着姜迁那性子,确实也符合蔻封所说的,姜迁肯定不希望将女儿轻易的交给别人。而且姜迁他自己也只有秦绮云一个夫人,连个通房都不曾有过。姜迁十七岁入朝为官,当时多少人踏破了姜府的门槛,姜老妇人给姜迁说过多少亲事都没成,最后姜迁跟秦绮云成了京城里的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两人这些年也一直相敬如宾,从未听说过红脸,在这样家庭下教育出来的孩子,肯定也向往跟父母一样的爱情。可这样的爱情,在皇家里就是不折不扣的神话,根本不可能会实现。“希望结果如你所愿。”
临岐渊转过身,从柜子里取了一条裤子,丢给了蔻封:“穿上!”
蔻封拿起裤子,虽然这男女的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但是这裤腿也太长了吧?单单是这一条裤子,都快到蔻封的脖子了。“你就没短点的?”
“本王不短,所以没有短的。”
蔻封嫌弃的蹙眉,催促道:“那你转过去啊!”
等临岐渊不情不愿的转过去,蔻封费劲吧啦的将裤子穿上。裤腿延伸到床脚,蔻封将裤腿卷了卷,坐到床边穿鞋子。听到动静,临岐渊转过身来,见她姿势别扭,蹲到床边给她穿起了鞋子。“走吧,我送你回尚书府。”
临岐渊拦腰抱起蔻封,这次倒是没扛着她了,但是手臂托着她的屁股,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臂弯里。临岐渊出了房间,直接腾空而起,蔻封吓得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你起飞前不知道说一声吗?”
风声太大了,蔻封只能在临岐渊耳边喊出来。“做什么都要提前说,还有刺激可寻吗?”
不知道临岐渊是不是故意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蔻封到最后被风刮的脸疼,只能将脸埋在他颈窝里。温热的呼吸铺洒在脖颈,临岐渊有些不适,脚下也踉跄了一步,还好他及时稳住,不至于让两人从树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