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一语不发,看着梁映宁发红的手腕。
他在干什么? 渣啊,握人家手腕狠力成这样,是不是有点神经病。 片刻。 陈尧别开脸,“没疼吧。”梁映宁不清楚这个‘疼’字指哪里。 总感觉,这场谈话,她说她的,陈尧专注他自己的。 “哪疼。”
陈尧沉吟片刻,示意她的手腕,“没注意力道,别得腱鞘炎。”
梁映宁低着头,才发觉手腕被压出的红痕,这人是不是有毒。 她有些僵硬地看着陈尧,“多谢提醒,要是残疾了再来找你赔偿。”
陈尧自鼻息哼笑,真真实实被她的逗到了,自父亲去世后,他心境难得有那么点轻松愉悦。 “天色晚,让陈伯送你回家。”
“我能开车。”
临走前。 梁映宁将陈尧胸口的白花佩戴整齐,“伯父走了,陈家得靠你撑起来,堕落什么,白月光和朱砂痣都离开你了,你哪样也没捉住。”
这么多年,形形色色,陪他一同闯沪市权利场只有梁映宁。 很意外。 陈尧看着收拾整洁的台面,倒回沙发,仰望天花板发呆。 想想。 周律沉总会冷漠嘲讽他一句,“装什么深情,看看你自己究竟有几分真。”
陈尧切一声。 半斤八两。 拿本结婚证他还要跑去格陵兰,野草都不长的地方。 那段时间,陈尧就是爱作贱自己。 向来不爱去夜店玩,这回总浑浑噩噩去喝一杯Graveyard,才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沪市的纸醉金迷没了周律沉。 变得寡味无趣。 人到了三十往上走的年纪,富贵滔天还是觉得孤独。 圈里,陈尧是头一个有女朋友的,也是最后一个还没成家。 所以啊,老天是公平的。 猫没人养。 没人骂一句‘陈尧你给我回家’,他或许就老实巴交回家了,上交所有财产,发毒誓保证听话。 司机揭过后视镜,看一眼半醉半醒的陈家少爷。 “老板,回家?”
陈尧没搭腔,所谓的家无非是陈宅。 司机:“12点了,映宁小姐今天生日。”
陈尧哦。 她几岁了呢。 27? 他记不清太多,只记得她小他6岁。 司机又问起,“您要不要给映宁小姐送份贺礼,她前段时间一直在陈家操持先生的后事,太太说怎样也要表个意思感谢她。”
陈尧一直保持沉默。 想想。 作为从小认识到大的朋友,陈尧补充,“帮我给她送个礼物送过去表表意思。”
司机点点头。 不过,第二天。 陆家嘴繁华地段的中心大厦,拔耸入云。 办公室内。 陈尧看着摆在地毯的大捧红玫瑰,皱眉看向秘书,“谁给的?”
秘书如实回答,“是梁小姐退回来,她说她不缺送红玫瑰的人,您的就不收了,到处是红玫瑰。。”
陈尧啧一声。 他家那位司机,可真会擅自作主送玫瑰。 陈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是我送。”
秘书吩咐安保进来收走,“抱歉陈总,是我们搞错了。”
他给很多姑娘送过红玫瑰,唯独没有梁映宁。 明知道不是自己送,倒是被梁映宁借此机会反嘲讽一波,鬼精地,陈尧笑笑,“给她送回去,玫瑰花跟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