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许久未见了,也许是因为有聂南川这个外人在场,方老爷的话也不是很多,跟自己女儿女婿说话也是不咸不淡的那种,似乎是有一些生疏,总感觉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要不是因为在门口突然碰上了刚好过来的十皇子和方彩漪,聂南川可能都不会进来打扰方老爷,在大门口站一会儿就回去了。方老爷始终都没有跟聂南川说什么话,有一些话可能是对着他说的吧,反正没有看着他。聂南川一盏茶的工夫,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点了点头而已。这样尴尬的场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一直到日头昏昏沉沉,马上都要到掌灯的时分了,聂南川才回到了王府。实际上,他在方家并没有待很长时间,去了别的地方,他比十皇子和方彩漪先行离开的。水云儿看到聂南川也不想搭理,她可是相当记仇的一个人,问聂南川的时候,他也没有搭理她呀。而且撇下情况不好的周太妃一个人走了,这么晚了才回来,不生气才怪了。聂南川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问道:“我娘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水云儿跟没听见一样,现在才想起周太妃来,是不是太晚了一点儿啊?“哎哟,”聂南川突然瘫坐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我今天出门被人家的马车给撞了一下,当时以为没事儿,现在腿好疼……”聂南川继续“哎哟”,一声接着一声,断断续续的,好像真的在承受很大的痛苦一样。水云儿将信将疑,被马车撞了?这借口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呢?聂南川鬼鬼祟祟地偷偷瞥了一眼水云儿,见她不搭理自己,越发叫的起劲儿了。那一声声,要是周太妃现在能听到,保证都要心疼死了。水云儿可不太相信,这聂南川诡计多端,惯会装模作样,没病都让他说的病入膏肓行将就木了。除了月圆之夜是真的凶险,聂南川看着完全跟正常人是一样一样的。真的到了月圆之夜发病之时,聂南川反而不会叫的那么“惊心动魄”了。水云儿转身拿了一根长约五寸的银针,把聂南川差点儿从椅子上吓得摔下来。这根银针,光是长也就算了,大概还是普通银针的三四倍粗。这要是一下子扎在身上,跟上刑有什么区别啊?以前宫里就也这种刑罚,听说当今的太后以前还是皇后的时候,就专门用来对付犯错的嫔妃。据说没有人能够挨得过二十针,这个已经是最高的记录了。聂南川瞳孔都大了不少,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你……你有话好好说啊,不治就不治,我忍一忍,过几天就好了,你别……你别冲动啊。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这整个王府的人可怎么办啊?他们还要靠我养着呢。”
呸,聂南川还好意思说,这王府少了他,也一样过日子,兴许还清静一些,瞧不起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