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深走过来时,恰好听到薄旷说了那句“你的过去我不在乎。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在意对一个女人身体上的占有。”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凉了下来。呵。是什么不正经的设计大赛,还能聊到占有身体上去?薄旷察觉到面前的一道阴影,止住了话头。宋莺时也抬头,朝商砚深勾了勾唇,“商先生亲自来查验‘药效’?才半小时,不需要再等等了?”
商砚深目色冷戾,直接伸手来拽宋莺时的胳膊。宋莺时猝不及防地被他拽起来,膝盖在茶几上磕了一下,站立不稳地撞到商砚深的怀里。“唔,放开我!”
宋莺时搡开他,低头去抚撞疼的位置。随着抬起的动作,缎面裙摆像流光一样滑落,露出一截莹白纤细的小腿,连脚踝都生得很美。商砚深的视线低垂,而后与薄旷的眼神撞在一起。只有男人最了解男人喜欢看到什么。商砚深皱着眉,将宋莺时拉到自己身后,动作有几分粗鲁。尽管薄旷很清楚他们的关系,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商总,对女士不能这么粗鲁。”
商砚深似笑非笑道:“早就听闻薄总风度极佳、处处留情……不过,就算你有多余的风度无处挥洒,也要看清楚对象,以免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薄旷吐气,“我的视力很好,认准的从来不会看错。谢谢商总指教。”
商砚深直接拉着宋莺时要走,路过林菀的时候,被她抓住了西装下摆。林菀戚戚道:“砚深……你要去哪里?”
商砚深面色缓了缓,对她道:“我让李薇先陪着你,今晚人多,你注意别累到了。”
林菀面容哀婉,似乎不相信他就这么把自己打发了。宋莺时手腕被拽着的地方很疼,但不影响她看戏似的旁观林菀卖可怜。不过今晚的可怜商砚深似乎是不打算买账,直接给李薇打电话。李薇很快到了,目光从宋莺时脸上滑过,停都没停一下,就走向了林菀,“林小姐,我陪你去吃点东西。”
“不用了!”
林菀细白的牙齿一咬,盯着商砚深道,“我不太舒服,我要回家!”
商砚深朝李薇示意,“叫司机过来。”
“是。”
李薇去扶林菀。林菀明摆着是在欲擒故纵,当然不肯走。李薇手下微微用力,算是半强迫地把林菀扶了出去。商砚深继续拽着宋莺时要往外走,宋莺时却脚步站定,缓声道:“商总,你不说清楚就这样急哄哄地带我走,众目睽睽的,有闲话传出去不是毁我清白么?”
商砚深微微不耐,“你要怎么样?”
“你和你那位……”宋莺时顿了顿,“今晚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得给个说法吧?”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抬眸看了一圈。“宋莺时今晚只是给我敬了个酒,造成了一点误会。今晚过后,我不希望听到外面有任何不实传言。”
他都发话了,大家自然都纷纷应和。“放心吧四少,你和莺时就是个朋友关系,大家都懂的。”
“对,宋小姐多清高的人啊,怎么会做那种事?”
“误会而已,误会而已……商总,我看你也别为难人家小姑娘了。”
商砚深微一颔首,拖着宋莺时的手腕出去了。留下的人面面相觑,却不敢说——光是把自己的女伴打发走,再拽着人“私下交流”这个举动,怎么看也是有猫腻的吧?!更有甚者,还有人嫉妒出汁,夸宋莺时好手段。家里出事躲了两年,出来还能找商砚深下手。宋莺时不知道背后怎么议论她的,被商砚深推进一个单独的休息室时,能明显感觉到他蓬勃的怒意。宋莺时先发制人,“今天我才是吃亏的一方,你把带过来最好是要给我道歉,少给我耍混账!”
商砚深气得笑了一声,“你吃亏?”
“难道我还占了便宜?”
宋莺时仰头,“不要告诉我,你到现在还以为酒里有问题。”
“你有前科,会这样做也不是没可能。”
这一个多月来,她作天作地的,今晚这个主动给他敬酒的行为就很反常。“你!”
宋莺时微恼,“上次的酒水是我经理动的手脚!”
商砚深也没说信不信。毕竟她就那么巧把酒撒在他的要害部位,问她“是不是那么想离婚,不惜代价”时,她回答的也是——“是”。就像今晚一样,透着不寻常。宋莺时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他大概在想什么,转身要走,“不信拉倒!其实我给你下的是泻药。”
商砚深嗤笑一声,“那你的肠胃不错,坚持到现在。”
她不理,依然要走,却被身后的力道拽了回去。两人面对面贴着站,宋莺时想要后退,却被他按着腰动弹不得。商砚深垂眸,不冷不热地问她,“急着去哪里?找那姓薄的?”
“你管不着。”
“管得着。”
商砚深不疾不徐道,“你不就是想继续做设计师么?我给你开个工作室,离他远点。”
宋莺时稀罕地“啧”了一声。塑料了两年的夫妻,除了年节生日那些应付表面的“礼物”,他给过她的东西屈指可数。这会儿他都另寻新欢了,倒是大方了起来。“谢谢了,不用。”
宋莺时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你要真的有这个心,离婚分割的时候,可以把这笔资金划给我。”
两人站得这么近,商砚深胸膛起伏的程度明显重了起来。不一会儿,他凉凉笑道:“离婚的两个条件,你打算先履行哪一个?”
宋莺时不甘示弱,“你先把法条翻出来,让我看看哪条法律规定,夫妻离婚之前还要打离婚炮的?”
“离婚炮”这三个字,听着有点烫耳,商砚深的眸色渐渐变深,似笑非笑起来,“还创了词出来,看来这件事你想得挺多,嗯?”
他慢慢地垂下头来,呼吸贴着宋莺时的耳畔,灼热而撩人。宋莺时不堪忍受似的在他怀里扭了扭,商砚深贴在他后腰的大掌不自主地更用力按下来。眼看着男人的薄唇下一秒就要印上来,门被人敲响。商砚深压根不想理会,继续压向她的唇。在马上要吻上之际,宋莺时后仰避过,“好像是你姓李的那个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