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用警棍指着。虽然不是商砚深下令的,但他没停下替她解围,就是一种默许!宋莺时看着商砚深离去的挺拔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意气,无视那些尖刺继续往前冲。“喂!你找死啊!”
那个持棍的保安反而被她吓到,手一抖,警棍掉在地上。“叮咣”发出好大的声响。宋莺时被几人推搡着,站立不稳摔到地上。她还从来没这么丢人过!一张粉面涨到通红,宋莺时埋着脸几乎想要钻到地缝里。忽然一股大力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她用力甩手,“放开我!你们再对我动手?!我是商砚深的……”商砚深的声音冷戾而紧绷,“宋莺时,你受伤了?!”
宋莺时倏地住嘴。她抬头,发现商砚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折了回来,正紧紧拽着她的胳膊,目光落在她的衣袖和前襟上。那上面有几抹血迹。宋莺时情绪起伏,根本没听清商砚深说了什么。只是在发现是他以后,挣扎得更厉害了。“混蛋,滚开!”
宋莺时再开口,声音忍不住点了点哭腔。她闭嘴偏头,胸膛剧烈起伏,不想在他面前泄出一丝软弱。商砚深把人拉到自己身前,直接动手撩宋莺时的袖子,检查她的伤处。宋莺时不明白他在发什么疯。但今天因为他连番受的气堆积在一起,喷涌而出,她顺从本心抬手挥了过去。幸好商砚深反应极快,她巴掌只打到了他的脖子上。但在场所有人都看出来,这个女人原本是冲着商砚深的脸去的!大呼小叫还不算,她竟然敢扇商砚深耳光!商砚深抓住她的手腕,面色铁青。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商砚深要狠狠教训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却只是将她按在自己胸前不让她再乱动。他嗜人的目光看了一圈,在看到腰上少根警棍的那个保安时,一脚就踢了过去,“谁让你动家伙的!”
保安“哎哟哎哟”地躲,“我没打到她啊!”
商砚深不够泄气的,又朝保安主管发火,“这个愣头青是谁招进来的!”
“商、商总……误会!误会!”
保安主管看着被商砚深圈在身前的女人,一颗心满是懊悔。这两人明显关系不一般啊!普通女人哪儿敢像她那样喊商砚深大名?主管连声跟宋莺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一场误会!小姐,您快跟商总解释一下,这些血迹不是我们伤的!”
宋莺时虽然一肚子的委屈和愤怒,但不至于拿这些人撒气,“谁说你们伤到我了?”
顺着大家的目光,她低头看到了自己衣服上的血迹,立刻意识到是送颜月清去医院的时候弄上去的。宋莺时偏头,对上商砚深深不可测的目光,看不出情绪。宋莺时顿了顿,“都怪你!”
商砚深气得笑了,“我沾你了么,就跟我碰瓷。”
如果商砚深没把颜月清那里的保姆遣散,后续就不会有这一系列风波。她也压根不会来找他,更不用被他按着坐了两个小时的冷板凳。宋莺时余怒未消,站那生气。这里总归不是说话的地方,商砚深带她回楼上。上楼前,对保安主管和在场的人扔下一句,“管好你的人……还有你们的嘴巴。”
回到办公室,虽然商砚深已经基本上确定宋莺时没有受伤。但还是要亲眼确认过。刚刚不好查其他地方,此时也不必再顾忌,他伸手就撩开宋莺时的衣服下摆。宋莺时拍开他的手,“干嘛?”
“不干嘛。”
商砚深的声音比她还凉,“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仙人跳了。”
宋莺时当没听到,转过身装作观赏他办公室里的摆设。“不让我检查也可以,过后不要再来讹我的医药费。”
宋莺时:“……”她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卑鄙小人啊?“我没受伤,这是我妈流的血。”
商砚深已经坐在沙发上,闻言挑了挑眉,并不发表看法。在商砚深的认知里,颜月清到处惹是生非,会受伤太正常了。但他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落在宋莺时眼里,自然觉得齿冷。“你不问问她为什么受伤?”
“为什么要问?”
宋莺时一口气噎得胸口疼,倒是商砚深自己说了下去,“哦,因为时至今日,她还算是我的岳母。不关心一句确实过意不去。”
宋莺时目光警惕地看着他,“后面是不是还有‘但是……’?”
“但目前还是我妻子的你,怎么也不关心一下,那天晚上你丈夫是怎么过来的?”
那天晚上。不必分说,自然说的就是名流宴会那晚。宋莺时知道他会跟自己算账,但没想到会这样心平气和的。或许塑料夫妻之间就是这样。没有爱恨,所以平淡。宋莺时还有求于他,只好坦诚道:“那茶……是你的秘书动的手脚。”
商砚深没想到会等来这么一句,眉目间的冷讽毫不掩饰,“你是想说,你自己毫不知情、完全无辜?”
“不,当然不是。”
宋莺时看向他。那双眼睛生得是好,眼型妩媚、眼波清澈,爱恨嗔痴皆动人。“但是商砚深,我会顺水推舟跟她一起谋划那件事,难道不是你逼出来的么?”
商砚深向后靠到沙发里,翘着二郎腿,透出游刃有余的睥睨。“你以为我真的睡了李薇,就算捏住我的把柄了?”
宋莺时犹豫一下。其实成功几率,就算有五五分,都算是她走运了。要知道,只是睡个把女人而已,商砚深怎么可能摆不平?宋莺时很清楚自己跟商砚深之间的能量有多悬殊。但是再强权的男人,也不可能让她忍下被背叛的屈辱。她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这次太仓促了,下次会准备得更充分些。”
商砚深面无表情盯着她,薄唇的弧度翘起,觉得这愚蠢的挑衅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