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苑奇怪道:“为什么不去?商砚深这个人,一年里有三百天都是那副不高兴的样子,管他做什么?”
薛凛笑了,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摸狗呢,赶紧的!”
步苑扯下他的手,拉着一起出了门。两人来到医院,宋莺时还昏迷着。商砚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只手跟宋莺时牵着,另一只手在玩手机。步苑的目光先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还是十指紧扣式的。步苑张了张嘴,想讽刺他装什么深情。但好歹还是没把刻薄话说出口,今天他的所作所为还算个有担当的男人。步苑:“莺莺怎么样了?”
商砚深:“化妆间里发生了什么?”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要先回答的意思。还是薛凛在旁劝道:“小苑,你还是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
步苑一甩头,“薛凛,你帮哪边的?!”
薛凛:“你懂点事,商总也是关心莺时。”
“我看是你多管闲事,自己想听吧!”
步苑小声地吐槽一句。商砚深也淡淡地瞥了薛凛一眼。不过,步苑还是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在说到那个快递箱里放着一只剥了皮的不知道是小狗还是兔子的动物时,商砚深忍不住皱了皱眉。薛凛倒是没什么反应。步苑暗自吐槽商砚深娇气。商砚深追问她,“你知道宋莺时以前有没有被类似的东西吓过?”
“先前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大学以来,她没……”商砚深摆摆手,示意她不必说了,“这些我也知道。更早的呢?”
步苑被他傲慢的态度气到。他知道什么知道!步苑大学就认识宋莺时了,难道他也大学认识就认识她了?他们才结婚几年!但步苑确实也只知道宋莺时在大学以后没遇到过这种事,只好道,“更早的你得问颜阿姨了。”
商砚深理所当然地指使她,“你去问。”
“你……”“宋莺时是被谁拖累成了这样?”
商砚深一句话堵的步苑说不出话来。步苑无法,只好给颜月清打电话。电话那头的颜月清面对步苑,也没几分客气,听她问完,颜月清便道:“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阿姨,莺莺现在情况不太好,麻烦您再想想……”“不是已经在医院了吗?医生都没办法,我一个老太婆有什么办法?”
颜月清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步苑脸都气青了,这是亲妈吗!她在走廊上来回踱步,薛凛走过来,哄了几句。“好了小苑,你也别太担心了。不就是见一点血吗,莺时也没那么娇贵,说不定待会儿就醒了。”
步苑倏地抬眼,“你怎么说得这么轻巧?就见一点血,你看到那玩意儿了吗,你知道有多恶心恐怖吗!你没看到宋莺时现在的样子吗?”
步苑跟机关枪似的,是把颜月清处受的气都发泄到他身上了。薛凛习惯了她的性格,默默地忍了下来。步苑却觉得他无趣冷血至极,转身回了病房。没想到刚回到病房,就看到商砚深已经松开了宋莺时的手,站在落地窗边打电话。“嗯,我有点事就先走了。”
“有看中的款式就买……累了让司机过去接你。”
那语气,一听就是在跟姓林的小婊砸打电话。步苑“砰”地甩上门。商砚深挂了电话,回头淡淡地扫她一眼,“在医院动静小点。”
“要是能把莺莺吵醒正好。”
步苑把他坐过的位置占了。渣男,还是离宋莺时远一点吧。“那边怎么说?”
“那边?”
步苑阴阳怪气道,“你跟莺莺还没离吧,一声妈都叫不出口了?”
商砚深见步苑如此表现,心下了然。“她都不把宋莺时当女儿了,我这声妈她自然当不起。”
步苑呼出一口气,没法反驳。她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商砚深没答她,拨了几通电话,让向俊联系神经方面的专家,尽快过来会诊。剩下的似乎也只能等待。时间很快到了晚上,薛凛给两人买了晚餐过来,又低声道:“刚刚警察过来做笔录,我怕你们忙,我就代你回答了警察的问题。”
步苑拆饭盒的动作一顿,“你又不是目击证人,你凑什么热闹!”
“你说的事情经过我都记住了啊。我只是怕你重复一遍想起来会害怕,宝宝。”
步苑已经习惯了薛凛事无巨细的体贴。虽然这不是她需要的,但总不能因为他对自己太好而责怪。“算了,反正还有物证,你说的那点东西也做不了什么证据。”
步苑为了保持最佳状态一天没吃东西,此时也顾不上别的,低头吃了起来。“慢点吃。”
薛凛给她递饮料,“说到物证,也是我粗心了。事发之后咱们的注意力都在莺时身上,后来你又急着去走秀,我应该周到一点,去把那个东西妥善收好的。”
步苑咽下嘴里的牛肉,难得地对他体贴两句,“你怎么这么爱往自己身上揽事儿,这是你的责任么就先检讨起来了!放心,都妥着呢!”
薛凛还要说点什么,步苑直接不回答了,“罗里吧嗦,让不让我吃饭了?”
薛凛只好闭嘴不言。他们两人在病房里吃完东西,商砚深就开口赶人。步苑:“不,我今晚要留下来守夜。”
商砚深眼皮也不抬,“用不着你。”
步苑拿他的话堵他,“莺莺是因为我才这样的。”
“那你就该知道自己给她带来多少坏运气。”
商砚深面无表情的时候,就连步苑这种混不吝都有点被震住。她很明显地感觉到,刚刚在秀场的时候,他还没这么深的戾气。她就当商砚深是在担心宋莺时的病情,于是也只好忍气吞声地退让了。步苑和薛凛往外走,没想到听到身后的商砚深正打电话,让人安排护工过来陪床。步苑一顿,回身道:“商砚深,你自己不留下来?”
商砚深不耐地看了她一眼。步苑觉得不可思议,就算他不是伺候人的料,但这种单人病房都有专人照顾,用不着他做什么事。只是他现在总还算是宋莺时的丈夫,难道就没有一点履行丈夫职责的自觉?步苑见商砚深毫不留恋地往外走去,“商砚深,你在莺时需要你的时候去哪里?你一天不见那个女人就难受?”
商砚深冷嗤一声。想到宋莺时的解锁密码就冷了眉目,“比起宋莺时,林菀才是那个需要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