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他还亲手给她做了两个菜。结果睡一觉醒来,就再没见过他。不回家,电话也不回。今天过来送饭,他的态度更是恶劣伤人到了极点。这么突兀的态度转变,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发生的。宋莺时回忆一番,她这两天并没有做过什么得罪他的事——除了她住进了他家。可他如果真的嫌恶她到这个地步,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把她带回去呢?商砚深定定看着宋莺时委屈不甘的神色,那句在他胸口灼烧翻涌了几天的质问就要脱口而出。口口声声对宁西言说忘不了还不算,晚上梦里都要叫贺酌的名字——他到底哪里好?!可商砚深骄傲惯了,对于这种问题不屑于出口。太掉价。就在他停顿的几秒钟里,宋莺时却已经开了口,“你不想看到我出现在你面前,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痛快签字离婚。”
商砚深一腔烧灼瞬间凉了下来。那个问题没必要再问了。他面无表情道:“就这么着急离婚,一刻都等不及了,嗯?”
宋莺时心灰意冷道:“是。”
商砚深讽刺一笑,“你妈的事解决了,又用不到我了。过河拆桥可真熟练。”
宋莺时今天来,也是想跟他确认这件事。此言一出,她就知道真的是他出手解决了颜月清的事。恩是恩,怨是怨,宋莺时分得很清楚,“谢谢你救了我妈妈。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离婚我会净身出户。”
“之前的约定?难道不是你自说自话,我答应你了么?”
宋莺时脸色一白,那晚她试图献身,想换取商砚深帮颜月清,他是明明白白拒绝了她的。要不然宋莺时也不会别无选择地去名爵陪何坤喝酒。“再说了,就算如你所说,我们有过约定。眼下我已经替你解决了你的诉求——”商砚深手指支着额角,直白地盯着她,“你履行过你的条件了吗?”
宋莺时闭了闭眼睛。他们两个纠葛了这么久,一切又回到了他最初提出的那个条件——她陪他睡一次,他就答应离婚。这一次,她沙哑着嗓子回道:“好,我答应你。”
她跟商砚深之间,他本来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帮她的情分。还不如摆出条件,清算干净,谁也不欠谁。这样,就能让一切快点结束了。商砚深在她答应了条件后,凝视了好一会儿。而后点点头,站起来一言不发往外走去。宋莺时在错身的时候拉住他的肩膀,“上了床就离,你答应吗?”
商砚深眼神冷到像在看陌生人,“我当然答应。”
但他没说具体的时间和地点。“那什么时候……”宋莺时鼻腔酸得要命,这么羞耻的话要她主动问,也问不出口。两人就这样近距离地对视好一会儿,商砚深才冷冷勾唇,“就算你再饥渴,难道要在我办公室就办事儿?”
在他恶劣的态度下,宋莺时越发说不出话来。商砚深拂开她抓着他胳膊的手,继续朝外走去,只扔下一句,“可惜今晚我没空,你回去等我电话吧。”
宋莺时在商砚深看不到的角度,迅速将眼角的湿意抹去。他确实没空,因为现在他车里有个女人在等他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