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任老婆,但他一开始真的是把何歆捧在手心里,人人艳羡。两人十几岁的年龄差,商鹤荣把她宠成女儿差不多了。这些都是宋莺时听说的事,但她亲眼目睹的却是童话故事发展到最后回归现实,再风光也还是惨淡收场。商鹤荣在外面风流无度,何歆成了被抛弃的影子。那么宋莺时自己呢?如果她在这样的处境里再生活个十几二十年,说不定积郁成疾,也落得一场大病。商鹤荣越发暴躁,“什么事都往自己头上牵扯,你这一身病就是整天胡思乱想弄出来的!”
何歆胸膛起伏得剧烈起来,苍白的唇角一扯,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安静下来。倒是一直不敢开口的商朗儿忽然惶惶开口,“妈,你到底生什么病了啊?从早上到现在你也不肯说!”
何歆摇摇头,安慰道:“就是有点不太舒服,住院做个系统检查。”
商朗儿却已经发觉不太对劲。如果何歆只是来检查身体的,为什么大家都一大早赶过来。尤其是商鹤荣,他昨晚亲自在病房里守了一夜。他常年忽视自己的妻子到人神共愤的程度,竟然亲自陪床,商朗儿神经再大条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她带着哭腔,“妈妈我爱你,你不能有事呜呜……”病房里何歆还在温升软语安慰着商朗儿,商砚深和宋莺时先告辞走了出来。宋莺时熬了一晚上,骨头都乏了。她拒绝了商砚深送她,而是准备自己打车。商砚深抱臂环胸,“打算去哪儿?”
“回家。”
宋莺时顿了顿,“回云水湖畔。”
这就是要继续分开居住的意思。他们这一阵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的居住模式,所以宋莺时说得也很自然,相信商砚深也不会有异议。不过他今天还真是提出了异议,“家里最近不太平,你还是跟我住在一起比较方便。”
宋莺时知道他说的是商爷爷和何歆轮番生病的事。她很厚道地承诺道:“如果需要去医院探病或者照顾,你随时找我,我都会配合你。”
意思就是并不愿意跟商砚深同居一处。但商砚深却道:“分居太容易被家里发现端倪。你觉得这个阶段,不管是爷爷还是歆姨,如果因为我们的事病情加重,谁能承担责任?”
宋莺时沉默了几秒,而后道:“你家中长辈生病,我也很难过和遗憾。如果我和你住一起就能让他们身体好起来,那我会考虑这个建议。但显然我们两个的关系并不能有助于病情改善,所以你的要求对我来说就是强人所难。”
商砚深重复了一遍,“强人所难?”
宋莺时抿唇不语。“当初我爷爷在宋家出事的时候,立刻要求我娶你。那时候你怎么不说强人所难?”
宋莺时的双眼皮往下一压,说不难过是假的。同一场婚姻,她满心欣喜,却不知道对他来说竟然是强人所难。她低声道:“很快就结束了。”
“没法很快结束。”
商砚深不冷不热道,“就算你不把歆姨对你的好放在心上,我爷爷总是悉心关照了你两年。”
宋莺时猛地抬头看他。难道商爷爷和何歆的病不好起来,她就不能离婚了?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强盗准则。“既然说到这里,商砚深,我不管你刚刚在病房里是认真的还是敷衍的,我再声明一遍自己的立场,我是绝对不可能跟你生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