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去玩要带的东西,彼此很有默契,没有再提到贺酌。然而,商朗儿却从下午开始都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她如果搬回学校去住了,至少会知会一声,不会悄无声息地离开。商砚深打给商朗儿的学校宿舍,一问,果然商朗儿并未回校。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她出去玩嗨了,所以夜不归宿。商朗儿本人的手机无人接听,商砚深二人也不清楚商朗儿在这边那些狐朋狗友的联络方式。直到最后一通电话打过去,如果再找不到人,商砚深就打算报警了——这次竟然打通了。而且巧的是,接电话的竟然是警方。双方一沟通,商砚深的面色越来越黑沉,整个人散发着寒冰一般的冷意。挂断电话后,两人对视一眼。宋莺时听商砚深跟电话那边的沟通,心里也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商砚深拒绝了,“你在家休息,我先把朗儿的事处理了,我们下午再出发。”
宋莺时摇摇头,现在能不能出去玩都是其次了,商朗儿的事听起来这么严重,她关心何歆,爱屋及乌,自然不可能放心得下。虽然商砚深没有说商朗儿是怎么被人起诉关押的,但能让商砚深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肯定不是小事。商砚深却很强势地做了决定,“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宋莺时本来也不是必须要一块儿去,商砚深肯定会处理好这件事。不过她来镁国的这段时间,商砚深能带上她的时候都会带在身边,颇有些如胶似漆的状态。所以她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反常。不过宋莺时并没有多说什么。商砚深一个人去了,原先说好下午回来,两人再出发去往麦克诺玛,但商砚深也没有按时回来,直到晚饭时间都过了他才回来。宋莺时已经先行吃过饭,坐在客厅里等他。一见他回来,就问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商砚深摇摇头,“饿了,有吃的么?”
宋莺时让厨房准备吃的,自己给商砚深倒了杯水,挨着他坐下。“你倒是说啊,朗儿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没有把她保释出来吗?”
商砚深:“有点棘手。在里面蹲几天也好,让她长长教训。”
他也没想到,贺酌在被他限制回国的那段时间里,一直也没放弃努力。当时那些对叶新月下手的小混混,被贺酌逮住了好几个。他报警立案,而且毫不容情地将“主谋”商朗儿也一并给告了。如果这事发生在国内,商砚深处理起来会轻省许多,但这毕竟在境外。有些事不是这么容易用金钱解决的。最主要的是,这起案件的另一头是贺酌。商砚深再怎么与贺酌有冲突,但他们也是血肉至亲。先前为了商朗儿,商砚深已经打压过贺酌一次了。贺酌这次“大义灭亲”,未必不是打压后的反弹。所以,商砚深还是决定先找贺酌,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私下里达成和解,贺酌撤诉。但这些事,商砚深暂时不想让宋莺时知道。宋莺时完全不知道商朗儿做过什么,但还是冷静说道:“商大小姐娇生惯养,你让她在里面关几天,她不得疯了?”
“这丫头做事越来越出格,难道不该教训?”
宋莺时当然好奇,“她到底做什么出格的事了?”
“不是什么好事,别问了。”
商砚深避而不答的态度,让宋莺时也有些不高兴,“是不能让人知道,还是不能让我知道?”
这会让人有一种被排除在外,当成外人的感觉。商砚深看她一眼。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敏锐的动物。他如果让宋莺时知道商朗儿做了什么,叶新月那个受害者就瞒不住了。商砚深不确定宋莺时会觉得痛快还是添堵,但是保险起见,他当然不愿意让宋莺时知晓这件事。但凡与贺酌有关的人或事,能别出现就别出现。但宋莺时这道“送命题”也不能不答,于是商砚深把事件说了,只隐去了受害者。宋莺时听完,大皱其眉,“朗儿怎么能这样做!她自己也是女孩子,竟然会想出这么阴毒的招数!”
商砚深也没有护短,“所以我说应该关她几天,现在赞成了?”
“岂止是关几天!”
宋莺时气得连手里的水果都不吃了。先前因为商朗儿的胡闹,害得邓柠被牵连其中,摔断了自己的腿,再也站不起来。可那件事害不是商朗儿主观上故意犯罪,这次却是明晃晃地害人。宋莺时越想越气,干脆连商砚深都气上了,“你居然还助纣为虐!商朗儿犯了这样的事,你还包庇她!”
商砚深直言,“我倒是想让她蹲几年长长记性,但歆姨还有我爸那边……”他摊了摊手,尽在不言中。商鹤荣和何歆当然不可能然给宝贝女儿真的伏法。宋莺时颓然,不知道心里在难受什么,“那受害人呢?你怎么补偿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