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但她现在心里充斥着得知宋德厚发病后孤苦无依的情绪,都在酒精的催化下,同时爆发出来。她带着哭腔,剧烈地挣扎捶打,“混蛋,别碰我!你这个暴君,土匪!不讲道理的混蛋!”
挣扎间,宋莺时的手肘几次不小心撞到商砚深的胳膊。他发出一点闷哼声,但宋莺时并没有发现他胳膊的异常。商砚深皱着眉,完全失去耐心,终于一把将人拎到腿上,单手钳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来按着宋莺时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唔!”
宋莺时的呼吸被掠夺一空,唇舌欺凌霸道,原本只是沾了点水的唇变得越发濡湿,温度也在攀升。剧烈的窒息感袭来,等商砚深终于放开她的时候,宋莺时原本就混沌的脑子终于成了一团浆糊。人也再没有挣扎的力气。商砚深将那颗小脑袋按在颈间,嫌弃道:“一股酒味,到底喝了多少酒?”
宋莺时含糊地应了两声,听她的语气似乎还在抱怨他,但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在后半程,她昏睡了过去。司机把车停在了楼下,看一眼商砚深左臂包裹的纱布,再看一眼他怀里睡得沉沉的宋莺时。“商总,我把夫人抱上去吧?”
商砚深刚刚抱过她一次,要说勉强把人抱上楼,也不是做不到,但属于自讨苦吃。想到她今晚的所作所为,他沉着脸推了推宋莺时,“到家了。”
宋莺时动弹两下,迷迷糊糊睁眼,却很难醒来。但这时,宋莺时的手机恰好响起来。商砚深低头一看,面色越发冷淡下去。是宁西言发来的语音。商砚深光明正大地点开了那条语音。宁西言:“莺时,你到家了吗?商砚深有没有为难你?你最好给我回个电话,让我安心。”
商砚深扯了扯唇角,按下去正要回他一条语音,谁知原本赖在他怀里的宋莺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用一个醉鬼难以达到的速度,一把抢回了自己手机。丝毫感觉不到身后如同冰山一样的气息。宋莺时拿着手机贴到耳边,嘟囔道:“喂,西言?西言?”
看样子,她显然是把刚刚听到的那条语音当做了宁西言的来电。“西言,嗯?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事情有变化?你二叔说什么了?”
商砚深在一旁眉心一动。显然是听出了不同寻常。但他想再听下去,宋莺时却不说了。她拿下手机左看右看,发现是黑屏的。恰好后座的顶灯开着,黑屏手机跟镜子似的,让她一下就看到了身后寒着一张脸的商砚深。原本懵懂的脸色瞬间变了。“商砚深?!”
商砚深没好脸色地看着她。这家伙跟她闹了一路,竟然这时候又像刚发现他一样。今晚他算是被她忽略了彻底,连那该死的宁西言都比他的存在感高多了!一句语音就能把一个醉鬼弄醒。真行。宋莺时目光怨愤地看了他半天,而后却慢慢地萧索了起来。她沉默地从他腿上爬下去,径自去推车门。商砚深在原地坐着不动了一会儿,周身的气场已经冷得不能再冷。前座的司机恨不得自己消失。不过幸好,商砚深很快就带着自己一身低气压下了车。宋莺时埋着头向前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在商砚深的住处小区。她的脚步停下了。身后属于男人沉稳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一直到她身边。宋莺时一个转身,低着头不看他,就想离开。商砚深一个伸手就能抓住她,但这一次他没出手。“闹够了没有?”
宋莺时依然垂着头不说话。“你这是在报复我?”
商砚深语气十分伤人可怖,“就因为我失联了三天,所以你就要原样奉还给我?”
宋莺时抬头,看他一眼。目光中百般难言的情绪,看上去几乎不像是一个醉酒的人。宋莺时半晌后才轻声道:“多谢你提醒我,原来你还做了这么多恶心人的事。”
“恶心”。从来没人敢拿这个词来评价他。商砚深面色骤变,半晌后恢复不冷不热的情绪,冷冷嘲笑一声,“我恶心?那你呢?从你今晚的表现来看,你对你自己和对我,似乎是两套标准。”
宋莺时醉酒没有清醒,一时半会儿没听懂他话里的讽刺之意。反应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商砚深什么意思。他在讽刺她跟他一样“恶心”。“我不接你电话,当然有我自己的原因!”
宋莺时并不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性格,她干脆利落地抛出,“商砚深,你背着我把我的工作搅黄了,这事办的难道不卑劣不恶心?你对我还有一点起码的尊重么?”
商砚深眉头一皱,盯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在宋莺时越来越失望的目光里,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就你那个工作,黄了也没什么损失。”
他就这么承认了?宋莺时的委屈瞬间涌上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