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跟你离婚。”
“是是是!我怎么可能背叛你呢小宝贝!”
宋莺时跟宁西言对视一眼,双双一笑。年轻人就是这样,永远都直白热烈。“你呢莺时?”
宁西言借着话题问她,“既然你跟商砚深三观如此不和,等宋叔出来了,你想过要怎么继续吗?”
宋莺时沉默下来。其实她也一样。她想,大部分女人都是这样,背叛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红线。半年前她那么言之凿凿地要离婚,就是因为她误会商砚深跟林菀在一起,背叛了婚姻。就算再爱那个男人,她也不愿意将就地在这么一段消耗的婚姻里作践自己。但是现在呢?她还有勇气吗?或者说,商砚深这次还会像上次那样用尽手段阻止他们离婚吗?宋莺时苦笑一下,“西言,我不知道,我……”宋莺时话说一半,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甚至还是国际号码,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坐在对面的宁西言看到宋莺时打开手机,面色越来越难看,几乎比前天知道宋德厚出事以后,在五监外接到她的时候还要难看。宋莺时看着那些照片,手指关节泛白,手背上的青蓝色血管都隐隐凸了起来。她好半晌后才开口,说的是刚才被打断的那句话,“……我会跟他离婚的。我要离婚。”
宁西言听出她声音里的果决,甚至听出了后槽牙磕碰的声音。“莺时?你还好吧?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宋莺时将手机熄屏,反扣过来。“没事。”
她拿起自己的勺子,低头喝起粥来。比起刚才没什么胃口慢悠悠的进食速度,她现在大口喝粥,大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样子。宁西言不知道刚刚手机里看到了什么,但清楚地知道,宋莺时的情绪就是从刚才看手机之后才变化的。那么斩钉截铁地说要离婚,是姓商的对她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么?但宁西言看着她的脸色,没有再追问。两个人吃完了中饭,宁西言提出要送她回家。“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走走。”
宋莺时拒绝了他。宁西言原本想再劝她上车,宋莺时却打断了他,“西言,这两天事太多了,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宁西言只好绅士地跟她告别。他知道如果这时候心急地打探宋莺时和商砚深的关系,反而会适得其反,引起宋莺时的反感。“那你注意安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宋莺时:“嗯,再见。”
宋莺时没有走远,只是走到了附近的一个公园。这里离曾经宋家的住处很近,所以这家粥店是她跟宁西言常来的地方。这个公园已经有年头,虽然面积大风景也不错,但一些设施半新不旧,来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宋莺时挑了张长椅坐下,面朝着人工湖。这个季节,有一些候鸟已经飞了回来,停停飞飞的,如果心情惬意的时候,看着这里的湖景,也是不错的消遣。但宋莺时却心烦意乱,任何风景都安抚不了。她控制不住又掏出手机,点开刚才那条陌生短信。里面发了很多照片。用一种非常过时的方式,但虚拟的号码却能很好保持自己的隐私。照片是夜里拍的,但场景宋莺时很眼熟,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在商家镁国别墅的花园里。一男一女正在散步——只有照片,宋莺时听不到他们在谈什么,只能自我解读成在散步。哪怕有些照片看上去两人距离暧昧,甚至有一张像是亲在了一起。宋莺时依然相信,这大概是偷拍的人挑了刁钻的角度,借位拍出了这张照片。然而,不管宋莺时如何理智冷静,她也没法控制自那股让心脏绞痛的愤怒和伤心。那对男女当然是商砚深和林菀。就算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做,宋莺时也无法原谅。原来,这次商砚深再飞镁国,是带着林菀一起去的。他明明答应过,不会再见林菀,可还是带了她去镁国。甚至,宋莺时在想,是不是商砚深不打一声招呼飞回国的那几天,是不是就是为了林菀。所以他不接电话。一旦涌起了这个念头,她就不停地胡思乱想,随之而来的是灭顶的失望。他跟林菀在一起不接她电话的时候,想过被他单独扔在镁国的宋莺时是被他软磨硬泡带去、说好要一起培养感情的吗?他带着林菀搭乘私人飞机到达镁国的时候,想过她为了回国找他只买到普通舱的座位票吗?他答应过宋莺时不会再跟林菀见面却又背着她将林菀带去他们住过的房子,想过宋莺时的心情吗?离婚吧……宋莺时吐出长长的一口气。跟上次提出离婚时的纠结和痛苦想比,这一次,她只感觉无比的轻松。终于可以不再猜疑犹豫,左右摇摆,猜疑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了。再多的喜欢,也已经在一次一次失望中消磨殆尽了。宋莺时退出那条短信,翻开通讯录,联系起上次步苑介绍给自己的金牌离婚律师。“你好邹律师,我想再咨询一次离婚。这次我有了对方的出轨证据,想要离婚。”
……宋莺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行动力。到达律师事务所,提出诉求,将那些偷拍的照片给律师看。律师看了看,“这些偷拍的照片可能不能达成离婚罪证据。不过……”律师点了点照片上林菀隆起的腹部。“如果你能拿到孩子的DNA,证明跟您丈夫的亲子关系,这个重婚罪就板上钉钉了,我还能帮你争取到最大利益的经济补偿。”
邹律师说着兴奋了起来。毕竟这个犯了“重婚罪”的男人可是商砚深,如果真的靠他来打官司,光是离婚分割遗产的提成费,都能让他干完这票就直接退休了!宋莺时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如商砚深所说不是他的。但她现在只想离婚,在宋德厚出来之前就把婚离了最好。“我不用这些,我可以净身出户,只求尽快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