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宋莺时想要推搡他,然而自己先被牵扯地倒吸一口气。连锁反应之下,商砚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额上青筋跳动,显然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原本想要给她多一点的时间慢慢接受,但一个久旷的男人,好不容易尝到了期待已久的美味,浅尝辄止怎么够。下一秒,男人结实的腰杆就无法自控地动作起来。“唔……嗯!”
宋莺时的声音被堵在喉间,间或也只能听到支离破碎的轻哼慢吟。这场狂潮席卷得铺天盖地,持续了不知道多久,房间里才偃旗息鼓,渐渐平静下来。宋莺时躺在枕头上,眼睛被不知是汗是泪蒙的挣不开。时不时还有几声抽噎。这已经不是最初的疼痛带来的那场哭泣。而是后来这个混蛋男人完全不顾她是初次,在强烈的刺激之下甚至求饶了他依然强势入侵,将她带进那种从未有过的极致巅峰。宋莺时甚至有几秒窒息,脑内一片空白,十指蜷紧,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到这会儿云消雨歇,她还在余韵当中。直到商砚深伸过来一只手,要来捞她。男人的声音完全不似刚才行为中的强势粗鲁,甚至带着几分哄慰的温存,“抱你去洗澡?”
宋莺时只觉得他大掌贴上来的皮肤又燥热非常,忍不住扭了扭,“别碰我。”
骨血交融的亲密过后,连抗议的声音也不能积蓄起太多力气。软绵绵的反而像在撒娇。商砚深当然不可能生气。这大概就是一个男人事后最满足的时刻,传说中要什么给什么的予取予求阶段。但宋莺时已经没什么要求的,除了背对着他沉默,慢慢恢复力气,什么都不想做。商砚深也不勉强。虽然她拒绝了,但他的手贴在她背上也没有拿走。反而自在地滑动摩挲,享受着她非同寻常柔软细腻的肌肤。他早就在前几次的亲密接触中感受过她凝脂一样柔滑的肌肤,但有过真正接触后才知道原来抚摸和抚摸之间,也有区别。商砚深喉结动了动。看着面前还在细微颤动的纤细肩背,暂时压下胸口那股重新燃起的冲动。手掌一半着贪恋一半安抚,在她身上温柔游走。没有女人不喜欢事后的温柔,但宋莺时除外。她不想放纵自己沉溺在这种感官中,被迷惑。她必须提醒自己,刚才两个人就算再亲密再契合,也只是一场交易。明面上是他要验证她的忠贞,而事实上是他要取走“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宋莺时反手摸索着抓住商砚深的手,甩开。“嗯?”
男人轻轻一个音符,带着性感的鼻音,似在询问她有哪里不满意了。宋莺时:“别碰我了,黏我一身汗。”
商砚深轻笑,“你想抹消我的劳动成果?你这些汗可不是摸出来的。”
宋莺时咬咬牙,不想回应他的调情之言。商砚深看她身上那层晶莹的薄汗,虽然让肌肤变得更赏心悦目,但猜想这样她应该不会很舒服。便再次提出,“我抱你去洗澡。”
“不用。”
宋莺时这时候已经恢复了几分力气,撑着自己坐起来,“差不多时候,我要走了。”
商砚深在她身后,唇角的弧度压了压,却没说什么。对于她的拒绝,他也置若罔闻,径自将人一把抱起来。两人的肌肤毫无阻碍地贴在一起,宋莺时在他臂弯里蜷起自己,但能遮挡的部位实在有限。“你放我下来!你干什么……!”
“就算要走,也要洗个澡再走吧?”
商砚深说这话,已经带她进了浴室。总统套的淋浴间也很大,站下十个人也完全没问题。可这个混蛋偏偏要挤着她站在一起。“你站远一点。”
“我自己可以,你离我远一点!”
“喂,商砚深,你干什么,你……唔,你混蛋!”
整个浴室被糟蹋得水漫金山一塌糊涂之后,宋莺时被人包着浴巾囫囵地抱了出来。她被弄脏又被洗干净,但体力却彻底榨干了。她没有余力跟商砚深声讨刚刚他在浴室里多吃多占的行为,几乎是一沾床就控制不住地睡了过去。体力耗费太大,再加上昨晚满怀心事几乎没睡,这一觉宋莺时结结实实地睡了一个下午,醒来时整个房间都是暗的。跟白天拉着遮光窗帘的暗不是一种暗,而是让她恨明显地感知到天已经黑了。宋莺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空虚,躺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宋莺时立刻想坐起来,但刚一动,就感觉到腰上被一条结实的手臂牢牢抱着。明显是一个常年健身的男人手臂。这个时候,还能有谁?宋莺时在心里暗骂一声,然后用力推开商砚深的手臂。但刚被推开的手臂像是有自动开关一样,下一秒又重新抱了过来,甚至比刚刚的力道更大、更紧。“醒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脑后响起来。宋莺时有些不解,也有几分佩服。这人是怎么做到的?对她的态度就好像寻常刚刚上完床的男女一样亲昵无间。好像完全不记得他们早上已经领完离婚证了。宋莺时做不到像他这样什么没发生过一样,语气可以冷淡道:“嗯,我要走了。”
“几点了?”
商砚深说着话,放开环着她的手去摸她身后的床头柜。虽然松开了她,但大半个身躯却挤得她不能动弹。更不避嫌的是——他直接拿她的手机看时间。“七点了。”
商砚深顿了顿,“难怪饿了。我叫个餐,一起吃吧。”
宋莺时才不要。“我不饿。”
她在商砚深后退一点的时机里抓住空档爬起来。她的衣服被商砚深扔了一地,这个男人享受伺候惯了,也不知道帮她捡起来。但宋莺时没得挑,她没有换洗衣服,总不能光着走。她只能拉着被子掩住身躯,挨着床沿俯身下去抓最近的衣物。商砚深的被子都被宋莺时裹走。两人一样的一丝不挂,他比宋莺时要坦然得多,躺在哪里连姿势都没换一个。对于宋莺时的扭捏,他只觉得好笑,又有点可爱。看宋莺时挣扎了一会儿,捞上来两样贴身的小东西,他才慢悠悠开口,“地上的太脏了,别穿了。”
宋莺时倏地回身,瞪向他,“谁让你给我扔地上的?!”
但她话说一半,就忙不迭地转开目光。